唯一可惜的是通訊錄里的電話號碼不見了。
幸好她的微信上還有李鶴的聯(lián)系方式。
江稚點開了和李律師的對話,她遲疑了不到兩秒,慢吞吞打字:【李律師,您能幫我寫一份離婚協(xié)議嗎?】
李鶴好像不忙,兩分鐘后就回了她:【可以的!
江稚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他,比如最現實的分期還錢,或者如果到了和沈律言對簿公堂打離婚官司,她的違約金能不能少賠一點?
她反反復復糾結,對話框里的字刪刪減減,還沒發(fā)出去。
李鶴就把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傳給了她。
江稚覺得李律師未免太過高效了些,李鶴解釋道:【我是按照你之前那份協(xié)議重新擬定的合同,你可以先拿著這份協(xié)議去和沈律言談判,有不懂的地方隨時來問我。】
江稚連連道謝,【我再和他談談吧!
李鶴:【祝你順利!
江稚用書房的打印機打印出離婚協(xié)議,一式兩份。
她將紙質版的離婚協(xié)議收進包里,過了會兒,她發(fā)信息問沈律言在哪里。
沈律言回了一個電話:“在清寧公館,你過來吧!
江稚考慮半晌,“好!
她還不知道,書房里的電腦和打印機裝過加密反盜設備。她用電腦打印了什么文件,沈律言的手機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律言很快給助理打了通電話,“把江稚母親今年在醫(yī)院的賬單給她送過去,順便先停掉賬戶!
她總是如此。
不長記性,白吃教訓。
江稚怕冷,出門前特意多穿了件毛衣,攏緊外套,不慌不忙出了門。
宅子外有值守的保鏢,她瞧見了也沒多想,才剛出了這種糟心的事情,沈律言會變得謹慎一些也不奇怪。
陳留客客氣氣留住了她,“江小姐,您要去哪兒?”
江稚忽略了心頭不適的感覺,他們盯著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管犯人,她抿了抿唇,“我去找沈先生,不可以嗎?”
陳留一本正色,“江小姐別誤會,我們也只是擔心江小姐的安危,請您稍等,我先打個電話給先生!
江稚不太高興,悄聲無息掐緊了拇指,她忍耐著脾氣:“我現在出門還要他的同意才行嗎?”
陳璐無法回答她,他不擅長說謊,但說了真話又怕氣壞了江稚的身體。
她這些天已經夠虛弱了,經不起折騰。
陳留叫人看住了她,自己則去了一旁打電話。
過了會兒,陳留掛了手機,恭恭敬敬地走過來說:“江小姐,先生讓我送您過去。”
江稚不喜歡壓迫感太強的人,她也不喜歡陳留,“我可以自己打車!
陳留說:“路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江稚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反駁他的話,她想她不會倒霉兩次,但是運氣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陳留客氣請她上車,江稚硬著頭皮坐了進去。
一路寂靜無聲,江稚靜靜看著窗外,連話都不想說。
包里的離婚協(xié)議她準備了兩份,也不知道沈律言會不會在上面簽字,他的心思總是叫人捉摸不透。
私人公館,不對外開放。
陳留將車開進了院子里,江稚下了車,迎面吹來的冷風讓人清醒了點。
她被管家請到了休息廳,“江小姐,您稍等片刻。”
江稚接過他遞來的熱茶,輕輕抿了兩口,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是郵箱提醒。
江稚放下掌心里的茶杯,點開了郵箱里的新郵件。
這是一封來自醫(yī)院里的賬單,近六個月的明細都在單子上,數額高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