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怔了一秒,“沒有!
她還僥幸的希望沈律言不知道這種小事,顯然是她太樂觀了。
在公司里鬧出的動靜一點都不小。
江稚抿唇,試圖找回臉面:“我沒讓她碰到!
沈律言挑眉,“我以為江秘書事事都會忍氣吞聲!
江稚走了下神,原來她在沈律言眼里是一個比較好欺負的形象,不過她現(xiàn)在最擅長的事情的確是忍讓。
能退就退。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江稚當了十六年的小公主,在家庭發(fā)生變故之前,她也是很嬌氣的、吃不了苦的小姑娘。
有點嬌蠻、有些任性,還喜歡撒嬌。
她性格里天真的那面,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生活磨礪的差不多了。
她都忘記了要怎么撒嬌。
江稚蹙眉,“我怕痛!
小時候被狗咬了,不得不去醫(yī)院打疫苗。
針還沒戳進去,她就被嚇得哭出聲音。
一點痛都很害怕。
沈律言攥住她的下巴,垂眸仔細端詳了幾眼,這張只有他手掌大小的臉,精致漂亮,皮膚嬌嫩,沒有看見明顯的傷痕。
江稚誤會了沈律言,她的心提到半空,有些不安,喉嚨又酸又苦,“她要打我,我不可能白白讓她打,我知道我不該得罪她,但我也只是選擇自保,你能不能不要責怪我?”
她會誤會,也不奇怪。
劉夫人是顧庭宣的舅媽。
沈律言和顧庭宣的關(guān)系特別好。
他的確也會維護她,但不是次次都會如此。
劉夫人家里背景也不小,有著顯赫的身世,不然當年劉國正也不會選擇和她結(jié)婚,婚后這些年,至少在劉夫人面前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沈律言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想,他冷下了臉,說出口的話有幾分言不由衷:“你還知道不該得罪她!
江稚心里酸酸的,又成了她的錯。
哪有人能容忍潑到臉上的臟水。
她低下頭:“我不是小三,她先要找我麻煩,難道我要站著不動讓她往我臉上扇耳光嗎?”
江稚一時沖動說完這句話,又覺得沒意思。
吵也吵不過他。
他嘴里說出的話,沒有任何難聽的字眼,但就是像鋒利的刀子,萬分刻薄。
沈律言迫使她抬起臉,望著她泛紅了的眼圈,有些不耐。
不想看見她要哭不哭的委屈樣。
千金大小姐嗎?
還沒說她就先掉淚。
沈律言冷眼相待,也不打算幫她擦眼淚,越慣脾氣越大:“你想過劉國正的老婆為什么會突然找上你嗎?”
江稚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咬唇不語。
沈律言忽略了她有些委屈的神色,冷著聲提醒了句:“好好想想,你得罪誰了!
江稚想說除了江歲寧還能是誰?
她沒憋。骸芭,沈先生,我與人相處一向和善,最近會討厭我的人除了您的初戀,我想不到別人!
這句話說完,臥室安靜了許久。
她感覺攥在她下巴的力道松了松,她抬起潸潸的羽睫,對上了雙漠然的眼。
沈律言扯了下嘴角:“江稚,你值得她花費心思來對付你嗎?”
江稚也這樣想。
她值得江歲寧大費周章來對付她嗎?
江歲寧根本沒必要把她當成威脅來看待,但從很久之前開始,江歲寧就不肯放過她。
江稚微微撇過臉,神色如常,“我知道我不配的。”
沈律言靜默不語,盯著她的寸寸目光依舊深邃,蘊著晦暗不明的深色。
江稚往后退了一步,“是我在胡說八道!
她本來就該繼續(xù)忍下去,不要在沈律言面前說一些他壓根不會相信的話,平白惹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