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記錯,她也到了可以結(jié)婚的年齡。
江北山盯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遠了起來,先前他有幸和劉國正吃了頓飯,劉國正雖然是個有老婆的,但是外面養(yǎng)個女人,對他來說又不是什么難事。
劉國正是在他面前提起來過的,說沈律言身邊那個女秘書,長得好身段更好,像個專門來勾引人的妖精。
江北山覺著劉國正對她,應當有些好感。
劉國正可是開能源公司的,家底厚,有背景,和他打好關(guān)系,絕不會吃虧。
江北山覺得自己養(yǎng)了江稚這么多年,也該到了她報答自己的時候。
“明天晚上,你回家來吃頓飯!
江稚不用想也知道準沒好事。
江北山對她毫無父女感情可言。
她想了想,“我怕顏女士看見會不高興!
江北山冷聲道:“你母親一向很喜歡你!彼呀(jīng)不耐煩聽她說起推脫的話,“你舅舅還在牢里,這些年得虧我打點了不少,他才能有好日子過!
江稚冷笑,她哪能聽不出來江北山這是在敲打她,用她舅舅的安危來威脅她。
不聽話,就對她舅舅下手。
江北山一貫是這種人,以前用她母親來拿捏她,現(xiàn)在用她舅舅來擺布她。
她莞爾,笑起來像是毫無芥蒂,“好,明晚我會準時過去的!
江北山這才滿意,點了點頭:“你也到了該戀愛的年紀,我給你介紹幾個事業(yè)有成的男人,不會叫你吃虧。”
江稚一個字都不信,“好!
她剛成年的時候,江北山可是要把她嫁給一個快要死的老頭沖喜的。
江北山不喜歡和她多打交道,說了幾句話就上了樓。
江稚回病房的時候,沈律言也剛好回來了。
江稚還在想江北山的事情,她已經(jīng)習慣將徹骨的恨意藏起來,可是光是想想江北山做過的那些趕盡殺絕的事情,身體還是會止不住的顫抖。
江稚聽見開門的聲音,緩緩抬起眼睫:“江歲寧還好嗎?”
沈律言脫掉了外套,扯開了領(lǐng)帶,似乎打算在這間特護病房里休息,他邊解紐扣邊朝她望去:“我沒跟你說過嗎?”
江稚察覺到了他的不愉快,她無所謂道:“什么?”
沈律言當著她的面換好了衣服:“不要打聽她的事情!
江稚記得是有這么回事,“我覺得應該還好,又不是會死的病。”
沈律言的眼瞳直勾勾朝她看了過來,猶如兩道冷箭,男人面無表情,冷肅的目光像深不可測的湖水,幽靜、死寂。
“江稚,你吊水傷到腦子了?”
“抱歉,說話直接了點!
江稚真的開始思考,為什么所有人都喜歡江歲寧,而對她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她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為什么都那么討厭她呢?
不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人天生就不招人喜歡。
就像上學的時候,班級里那些很勤奮努力學習,卻始終考不出好成績的同學。
沈律言看了眼吊瓶,手背的針頭已經(jīng)開始回血。
她卻好像毫無察覺,沈律言幫她拔掉了針頭,在她的傷口上摁了個棉簽。
沈律言低著頭,江稚的目光有些貪戀,落在他的側(cè)臉。
男人等到針孔這兒不再往外冒血,才慢慢松開了拇指,“不要動不動就咒別人死!
沈律言可能很介意這個字和江歲寧聯(lián)系在一起。
江稚可以理解的,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
老實說,她真的很羨慕江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