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陽下班后回到公寓換了身便服,就打車來到象州酒店的1615房間。
等他敲門進入,就見到以前在警廳曾見過一面的監(jiān)武盟中路巡訪使譚澤光。除他外,房間里還有兩個大通境的監(jiān)武盟成員。
郭天陽自報了身份后,譚澤光三人把表明身份的令牌也亮了一下,讓他坐下。
譚澤光打量了他一番,看不出他的境界,心里很納悶。
“郭天陽,我們接到投訴,說你恃武傷害國家工作人員。請你過來,就是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我們問的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
“我會的!”
于是,譚澤光讓一個人記錄,另一個人錄相,以示公正。
“你是哪個門派的?目前是什么境界?”
“我是上元谷的散修,沒有具體的門派,目前剛進入會意段中級!
“監(jiān)武盟要求凡進入神境的武修都要備案,為什么你沒有報備?”
今天接到投訴后,譚澤光第一時間在監(jiān)武盟檔案上查郭天陽的名字,但卻找不到。不得已,只好通過陳虹傳話。
“可能是因為我是散修吧,師父在華夏并沒有給我報備!”
郭天陽之所以沒有說自己在監(jiān)武盟報備的身份是譚明信,是因為姑姑特別交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是他師父也不行。
“你師父是誰?”
“林峰!”
“林峰?不老醫(yī)仙是你師父?!”譚澤光聽后恍然大悟。
難怪在監(jiān)武盟查不出他的名字,原來他是外來散修林峰的弟子。
看郭天陽點了點頭,譚澤光道:“我們接到夏南檢察院肖久遠處長的投訴,說你恃武欺凌了他。對此,你有沒有解釋?”
“有!”郭天陽于是把當(dāng)天的情況詳細敘述了一遍。
譚澤光聽后,道:“你的解釋雖然合情合理,但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diào)查。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在此我表示感謝。再順便提醒你一下,即便你是散修,但有必要在盟中報備一下,以免今后有不必要的麻煩!好了,今天就問到這里,你可以回去了!”
等郭天陽出門,譚澤光對兩個手下道:“今晚的事,不必再記錄留檔!看來是有人想利用我們整這個郭天陽。芝麻大的事還投訴,是看我們閑了不是!”
雖然監(jiān)武盟對向常人出手的武修給予懲戒,但并不是不看情況,不分青紅皂白。譚澤光為人持正,所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就不想再糾結(jié)此事。
郭天陽從象州酒店出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他想起左小英,就急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次電話沒人接,第二次才聽到她說話。聽她在電話里的語氣,顯然已經(jīng)喝多了。所幸,她還能說出今宵酒店包間的名稱,但并不是以前的房間。
郭天陽坐出租來到今宵酒店后,正等電梯上樓,就見從電梯里出來摟抱著的一對男女。郭天陽瞟了一眼,看到男子懷中的女人正是左小英,而這個男人他也認(rèn)識,心里不由大驚,急忙跟上他們。
成正光把醉酒的左小英帶出酒店,事前他吃了解酒藥,因此現(xiàn)在倒是七分清醒。左小英的美名成正光早就聽有目的的孫志濤說過,今天一見果然十分鐘意。
原本他還想費些時間交結(jié)左小英,卻不想左小英居然遇著麻煩,而且喝得大醉,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成正光示意孫志濤帶著劉春曉走人,但后來聽到左小英接電話時說了幾句話,明白一會有人過來接她,不敢在酒店多待,急忙結(jié)賬把左小英帶了出來。
成正光摟抱著十分抗拒的左小英來到停車場,來到自己邁巴赫邊。他打開車門,要她坐進去。
但此時左小英卻掙扎著不進:“我有車,我自己回去!”
“你喝醉了,開不了車,我會把你安穩(wěn)送到家的!”
“不,我不讓你送!”
成正光根本不容左小英反抗,直接把她推進車?yán)铩?br> 他正要關(guān)車門,突然過來一個人擋著了他:“姓成的,你什么意思?”
成正光正得意今晚能抱得美人歸,卻忽然看到有人阻攔,不由心中大怒。但聽到對方的話,顯然認(rèn)識自己,卻面生的很。
他冷冷地問:“你認(rèn)識我?”
郭天陽盯著他:“扒了你的皮,我也認(rèn)識你這個人渣。沒想到,你居然打主意到我的女友身上!”
“去你媽的!”聽對方說是左小英的男友,成正光就想到剛才左小英接的電話,突然照著郭天陽頭部打了一拳。
他可不想讓這人阻止了自己的好事,畢竟他跟四大古武世家夏南經(jīng)紀(jì)人陳震學(xué)過幾天功夫,深信這一拳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讓他半生住在醫(yī)院。
郭天陽怎么會輕易被他打著,因此瞬間閃開,讓他打出的拳落空。
他伸手卡著成正光的脖子,把他提起來:“姓成的,信不信我擰斷你的脖子!”
成正光被郭天陽卡著脖子,臉憋得通紅,但隨即被郭天陽丟在地上,并順勢踢了他一腳。因為,左小英此時從車門里鉆出來,吐得特別厲害。
郭天陽等她吐完,伸手把她扶起來:“英姐,我來晚了!”
左小英雖然醉了,但神識還算清醒,她看了一眼郭天陽,就把身子靠在他的懷里。郭天陽伸手把她抱起來,向外面走去。
成正光在地上看到郭天陽把左小英抱走,想爬起來,但他掙扎了半天沒能站起,而且想叫也叫不出聲來。
直到十多分鐘后,酒店車場的保安看見有人在地上爬,才過來把他攙起來。這時,左小英和郭天陽早沒了影蹤。
郭天陽抱著左小英走出酒店,忽然被她用雙手圈著脖子,還把頭拱了拱靠在郭天陽寬闊的胸前:“天陽,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英姐,如果我晚來一步,你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嗎?”
她緊緊地?fù)е骸拔抑滥悴粫酉挛也还艿!?br> 郭天陽輕輕拍了拍她:“你喝的太多,不要多說,閉上眼休息一會!”
左小英似乎很聽話,靠在他的胸前不再動。
郭天陽招手?jǐn)r了一輛出租,上車后報了地址,轉(zhuǎn)頭看左小英時,她已經(jīng)睡著了。郭天陽只得打電話給秦風(fēng)儀,讓她把院子的大門打開。
出租車停在左家小院的外面時,就看到秦風(fēng)儀站在大門口等著他們。秦風(fēng)儀看到郭天陽抱著左小英,問道:“前輩,小英怎么了?”
聽到她問,郭天陽解釋道:“阿姨,英姐喝多了!我看她難受,就在她身上打了股真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
“這么大了,喝酒還沒有一點分寸!”
郭天陽把左小英抱進臥室放在床上后出去,秦風(fēng)儀端了一盆溫水,幫女兒簡單擦洗了手腳。出來她看見郭天陽坐在客廳里,就坐在他的對面問道:“小英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郭天陽沒走,是因為今晚的事有些蹊蹺,他要問成正光怎么會與左小英攪?yán)p在一起。不過聽到秦風(fēng)儀的話,他知道左小英并沒有對她講過被警察抓走的事。
郭天陽想了想,還是把左小英今天打了學(xué)院副院長的事告訴了她,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左小英另有隱情。
秦風(fēng)儀聽后黯然,無奈地嘆了口氣:“英子從小沒父親,爺爺又寵她,讓她的性格中帶有一種野性。真不知道她這樣會不會惹出大麻煩!”
郭天陽安慰道:“阿姨,這事我會處理的。只是,小英姐今晚都與誰在一起?”
秦風(fēng)儀聽了有些疑惑:“難道前輩沒與英子在一塊?”
郭天陽道:“英姐事前給我說朋友聚會,想讓我過去陪她。只是我臨時有些事,就過去晚了一些。到那里時,他們已經(jīng)散了,小英姐正被一個叫成正光的人帶走,而且我知道他的品行很不好!”
“成正光我不認(rèn)識,也沒聽英子提過。你沒見著明月和志濤他們?”
秦風(fēng)儀十分聰明,深信郭天陽不會無緣無故地問,就把左小英約了曾明月、孫志濤、劉春曉的事向他講了。
郭天陽聽了,就給曾明月打了電話。
聽到她說的情況,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因:很可能就是孫志濤這個人,有意把左小英推給成正光;左小英雖然喪夫,但成正光卻有婚姻,顯然孫志濤別有用心。
郭天陽抬頭看見秦風(fēng)儀注視著自己,知道她有所擔(dān)心。
“阿姨,小英姐最近遇到了麻煩,但她性格要強,怕您知道后擔(dān)心,所以才一個人扛著。從今天的情況看,她的朋友圈子里有點亂,有人并不一定真心幫她!”
秦風(fēng)儀聽出了郭天陽的話意,點頭應(yīng)道:“我會告訴她的!”
“阿姨,我想,您最好把親身經(jīng)歷的事也告訴英姐,這樣她才會明白您的不容易。另外,我還有個想法,想征求您的意見!”
秦風(fēng)儀相貌恢復(fù)后,把長發(fā)剪了。以前留長發(fā)是為了遮掩臉上的疤痕,現(xiàn)在頭發(fā)短了,顯得朝氣而又充滿活力,看著就像左小英的姐姐一般。
她在接到郭天陽的電話時,已經(jīng)睡下,因此起來后穿得極少,郭天陽看她的眼光明顯帶有一種侵略。秦風(fēng)儀是知道女兒喜歡郭天陽的,但自己的身體也被他看過摸過,所以看到他的眼神,錯會了他的意思,她并不介意他把她們母女兼收。
“前輩,風(fēng)儀心里,無論你要什么,只要是我們有的,都會給你。只要你不嫌棄我們就好!”
郭天陽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畢竟秦風(fēng)儀恢復(fù)相貌后,他第一次看到,所以眼光里有些欣賞。
但他并沒有說破,只是道:“阿姨,您服用丹藥后,我原以為可以進入更高境界,但現(xiàn)在看來,您修練的太行道功法并不完整。我要說的是,今后您不如改修萬象功。同時,我打算教英姐修練,等您進入意境后,也好帶她!”
秦風(fēng)儀聽了,才知道他剛才看自己的目光并沒有別的意思,因此臉色變得緋紅。因此不好意思地輕聲道:“前輩吩咐,風(fēng)儀自當(dāng)聽從。只是,萬象功法是修界高端功法,您真的可以作主傳給風(fēng)儀和英子?”
郭天陽點了點頭:“譚盟主在創(chuàng)建萬象功后就曾經(jīng)說過,功法再高端,也是給人修練用的。對功法藏著掖著,一是不利于武學(xué)的傳播,二是會使功法固化,跟不上形勢。因此,他初創(chuàng)萬象功后,就明示華夏武修人人可練。只是當(dāng)時許多門派逡于狹隘利益,以為他這樣做是要同化諸門各派,反而極力阻止門徒修練。不得已,譚盟主才沒有公開萬象功的各項修練技法,F(xiàn)在,我已經(jīng)獲得開府授徒的資格,這一點阿姨大可不必?fù)?dān)心!”
“難為盟主如此公心,卻被人曲解了!前輩既然肯教,我愿意學(xué)!”
“阿姨,我和英姐是朋友,今后您就不要再叫我前輩。您這樣叫,讓我覺得好像老了許多。您以后直接叫我天陽好了!”
秦風(fēng)儀聞言,抬頭看著郭天陽,見他十分真誠,就小聲道:“嗯,好吧!”
“阿姨,現(xiàn)在正好有空,我教您好了!”
于是,郭天陽就把萬象功法及修練訣竅教給了秦風(fēng)儀。同時,也傳給了她素心經(jīng)。秦風(fēng)儀有基礎(chǔ)在,而且又十分聰明,因此很快掌握著了。
直到天元前往商都的長途大巴車開動,最后一個人上來,唐曉燕才知道萬鵬程也跟來了,并且與她坐在一起。
“好巧,曉燕,你也去商都?”
最后上來的萬鵬程,對唐曉燕打了個招呼。
“巧不巧你心里不清楚?真沒意思!”
萬鵬程上來,唐曉燕就知道他是事先安排好的,因此對他的招呼非常冷淡。
如果萬鵬程不是別有用心,她也不介意旅途中有一個熟悉的旅伴。但他明明早有所謀,卻裝作偶遇的樣子,就讓唐曉燕反感了。
“我昨天才知道你去商都學(xué)習(xí),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所以就請了幾天假,特意陪你過去,也好順便在商都給你買些訂婚的禮物!”
萬鵬程坐下后不再掩飾,直接說出了目的。
“我去商都進修學(xué)習(xí),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
對唐曉燕的排斥,萬鵬程有火但發(fā)不出來。但在得到她人之前,他必須保持隱忍。尤其是前一段他設(shè)計的一系列手段被唐曉燕識破,讓他知道她并不好對付。
“曉燕,怎么說我也追你半年了,雙方家長都滿意我們的婚事,難道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萬公子,雖然你各方面都不錯,但對我來說,卻沒有一點感覺。我告訴過你,我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人,希望你能到此為止!”
“我能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誰嗎?”
“這個可以,他是我高中同學(xué),叫郭天陽。”
“郭天陽,我好像聽說過,他是郭振宇領(lǐng)養(yǎng)的侄子吧?據(jù)我了解,他是你的初戀不假,可自從他上了警官大學(xué)后,這些年根本就沒聯(lián)系過你。而且,我還聽說他有自己的女朋友,很少回天元來!”
萬鵬程果然下了一番功夫,居然對郭天陽過去了如指掌。而且,他的話正中唐曉燕心中要害。
“那又如何!在他沒有結(jié)婚之前,我的心就是他的!”
萬鵬程難以理解她的固執(zhí),但還是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不妨做個測試,F(xiàn)在我當(dāng)面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沒有忘記你,答應(yīng)娶你,我無條件退出!”
唐曉燕很意外萬鵬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想了想,覺得這未嘗不是了解郭天陽對自己態(tài)度的一種好的方法。
于是道:“可以,你開免提!”
于是,萬鵬程問了唐曉燕郭天陽的手機號碼,就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郭天陽,請問您有什么事?”
唐曉燕聽到那熟悉的話音,心立即提到嗓眼上。
“我叫萬鵬程,天元縣交警隊的,想跟你了解一件事情!”
許久,對方才回答:“剛才我在工作,現(xiàn)在出來了。你說吧!”
“唐曉燕想必你認(rèn)識,聽她說你們以前關(guān)系不錯,現(xiàn)在她就在我身邊。只是,不久我們就要定親了,她想問問你什么態(tài)度!”
唐曉燕問白玉荷要了郭天陽的電話,現(xiàn)在居然讓萬鵬程打過來,這讓郭天陽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他沉默許久才道:“如果你是真心對待曉燕,我祝福你們。你告訴曉燕,以前的事我不方便解釋,只是希望她能幸福!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我知道你對她有一點不好,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對她好的。我們定在國慶結(jié)婚,希望你能光臨!”
“我知道了。如果沒事,就掛了!”
聽到對方掛了電話,唐曉燕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我相信他不會放棄的!我要去見見他,讓他當(dāng)面給我解釋清楚!”
萬鵬程看著失態(tài)的唐曉燕,內(nèi)心滿是得意。
“你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就是這樣。你現(xiàn)在過去找他,只會自取其辱!”
唐曉燕怔怔地看著他,決然道:“在我見到他問清原因之前,我不會答應(yīng)你任何事情。如果你還想打我主意,我就以死相對!”
她瞬間決定,學(xué)習(xí)結(jié)束后去象州見郭天陽。她想知道,為什么他會忘記她。
萬鵬程見唐曉燕執(zhí)意去見郭天陽,心里特別反感,但從郭天陽的話里,已經(jīng)聽出他無意再追唐曉燕,而且唐曉燕話里也有所松動。所以,為了讓面前這個女人死心,他只能無奈地道:“你見他可以,但我必須跟著,我怕他傷害你!”
唐曉燕此時心亂如麻,也懶得理會萬鵬程,十個小時的旅程,她很少再開言。
反倒是萬鵬程,殷勤備至,在中途休息時為她買飯買飲料,但得到的卻是唐曉燕的無視,根本沒吃他買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