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中一動,柔聲問道,“什么不知道該怎么辦?”
“法陣……法陣……”趙二道。
我聽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勉強拼湊起來,似乎這趙二來到梧州城并非是偶然,而是帶著某種目的來到此處的。
而他的目的,似乎就跟這法陣有關(guān)。
再加上之前王大富說過,曾經(jīng)看到邵景華帶著滿身是蟲的趙二來到小院倉庫,那么就有了一種可能性。
當時的趙二可能是懷揣某種秘密,來到了梧州城,結(jié)果不知出了什么變故,被人重傷,而且這個傷,還可能是中了某種蟲術(shù)。
邵景華可能是無意中救了趙二,并且把他帶到了王大富家中的倉庫里治傷。
也正是從那天起,趙二成了邵景華的好友,只是因為他容貌怪異,所以一直不為外人所知。
或許是因為這份友情,趙二內(nèi)心極為矛盾,最終還是下決心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邵景華。
而這個秘密,應該就在這個接引法陣上。
趙二將法陣背誦出來,由邵景華畫成了一幅迎神圖。
當趙二選擇吐露秘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放棄了原先的目的,所以邵景華這才把這幅迎神圖鎖進了暗格,意思是將其永封。
然而世事無常,兩人再怎么樣也沒想到,后來竟會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先是邵家慘遭滅門,趙二失憶失蹤,而他們倆的大哥鐵心樹,又在無比的愧疚懊悔之下,從暗格中找出了這幅迎神圖,并且按照圖上記載,將其付諸實施,在梧州城內(nèi)建出了法壇!
這真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這迎神圖絕對不是什么迎接山神的獻祭儀式,但在鐵心樹誤打誤撞之下,卻是完成了之前趙二并沒有做的事情!
這簡直就像是上天開了個玩笑。
不過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法陣的最后一步并沒有完成,否則真不知道此時的梧州城將會是個什么樣的景象。
然而饒是如此,梧州城也已經(jīng)成了一個死城!
“你再仔細想想,你來梧州城是干什么的?”我繼續(xù)追問。
畢竟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真相究竟如何,還是得讓趙二想起來。
要知道,奇門陣法雖然威力無窮,但也有其局限。
就比如說這“迎神圖”吧,雖然這已經(jīng)是一個巨型的法陣,但要將整個梧州城變成一個死城,按照正常來說,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除非是這個梧州城本身的地形極為特殊,而“迎神圖”作為一個接引陣法,其實只是在這里開了一扇門而已。
細想之下,不禁讓我不寒而栗。
如此強大的陰氣,會是來自哪里,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陰界?
那如果是陰界的話,那開的究竟是什么門?
想到這里,我就有點坐不住了,趕緊找人想辦法跟宋籌宋大師那邊聯(lián)系上。
很快,第九局那邊就開始商議對策,無論如何都要鎮(zhèn)壓住梧州城。
從昨晚開始,直到第二天入夜,整個梧州城內(nèi)的居民這才陸續(xù)撤離完畢,如今留在城內(nèi)的,幾乎都不是一般人。
宋籌調(diào)集了大量人手進入梧州城,開始挖鎮(zhèn)煞井,打辟邪樁,如同一顆顆釘子般落在梧州城內(nèi)。
如此一來,本來蒸騰肆虐的陰氣總算是暫時鎮(zhèn)壓住,被封鎖在梧州城內(nèi),不至于四處蔓延。
到了第三天清晨,眼見梧州城內(nèi)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我和邵子龍、沈青瑤就去找了在城內(nèi)主持的宋籌告辭。
“你們要去摩云嶺?”此時城內(nèi)最為忙碌的,應該就是宋籌了,各種事情都需要他來考慮,看到我們過來,匆匆起身相迎。
“是啊,去轉(zhuǎn)轉(zhuǎn)!蔽艺f道。
“你呀!”宋籌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聞言也不由得啞然失笑,隨即又皺眉道,“你們?nèi)齻去我自然是放心的,不過現(xiàn)在的摩云嶺,聽說被人稱為神山,怕是相當棘手!
“要不您跟上面打個招呼,給我們多派點人手,護送我們上山?”我笑道。
宋籌苦笑,“你要我派人,那還不如要我的老命,這樣吧,你們可以用第九局的名頭上去。”
“那要是人家不給面子怎么辦?”我問。
“這難道還能難到你們梅城協(xié)會,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宋籌把我們打發(fā)了出來。
余麟這個大夫在此時的梧州城內(nèi),可謂是如魚得水,忙得不可開交,這次去摩云嶺,自然也就不捎帶他了。
陳關(guān)山、鄭元德和周浩海等人還要尋找陳沅君,跟我們不是同一路。
倒是王福,本來是讓他留下來照看王大富他們,誰曾想這小子死活要跟著我們?nèi)ァ?br>
于是在給喜寶小姑娘換了個尿不濕,又喂上奶后,我們一行人帶著趙二,就出發(fā)前往摩云嶺。
然而就在我們快要抵達摩云嶺山腳的時候,陳關(guān)山等嶺南三大家的人卻是追了上來。
而且這里面還多了一個熟面孔,正是之前趙顯仁帶到過王家院子的那個趙家的年輕人。
“我……我爸陪王小姐進摩云嶺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趙家那年輕人焦急萬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