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獻(xiàn)祭中斷之后,瞎大師看到的纏繞在眾人身上的“紅線”也消失了,這樣一來,就可以把城內(nèi)的居民開始往外轉(zhuǎn)移。
如此浩大的撤離,哪怕是用了“瘟疫”的借口,勢必也會引起軒然大波,想瞞也瞞不住。
只不過這個東西,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要考慮的,就交給宋大師以及第九局的上層他們?nèi)ヮ^疼吧。
因為不知道梧州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剛剛回到協(xié)會總部的眾人,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又一把給撒了出去。
“林會長,你帶閨女就別去了,在家里歇歇腳!笔Y隊長把我給摁回了椅子上。
我看了一眼懷里的喜寶,見這小姑娘打著哈欠像是要睡了,想想再往外折騰也不是個事,就從善如流,在總部這邊留守。
至于邵子龍、沈青瑤、王福、張均等人,包括余麟這個大夫,都是忙得飛起。
鄭元德、周浩海和陳關(guān)山也率領(lǐng)家族子弟,在梧州城內(nèi)東奔西跑地幫忙。
一時間,這協(xié)會總部內(nèi)就只剩了我和喜寶、瞎大師、趙二以及失魂落魄的劉虔等寥寥幾人。
這一晚上下來,別人都是一臉憔悴,唯獨這瞎大師紅光滿面,精神奕奕,坐在那里喝著小酒,不時呵呵笑出了聲。
我把趙二給叫到一邊,讓他默出那幅迎神圖,我想來想去,這梧州城內(nèi)的反常變化,應(yīng)該是跟這幅圖有關(guān)。
自從法壇那邊回來后,這趙二也跟劉虔一樣,整個人迷迷瞪瞪的,時不時地喃喃自語幾句。
聽說我要他畫迎神圖,他立即開始含含糊糊地念誦法訣。
這里面念的東西,有些聽起來是對的,有些卻是顛三倒四,聽得我一陣頭大,卻也只能耐著性子反復(fù)地聽,又重新篩選組合起來。
至于畫圖,他是畫不出來了,我只能憑借他背誦的文字來勉強(qiáng)推斷這迎神圖的具體內(nèi)容。
在空中法壇那邊的時候,趙二說這個其實是一種陰陽鬼術(shù),其后由他口述,邵景華謄寫而成。
可我看越是感覺不對,這所謂的迎神圖,看似詭異邪門,但跟陰陽鬼術(shù)并不是一回事。
從原理上來說,更像是一種接引的大型法陣。
當(dāng)然了,這肯定不是接引什么山神,那究竟是在接引什么?
而且這種接引法陣,對于地形和位置的要求是極其苛刻的,也就是說,如果換一個地方,這個接引法陣根本就無法起作用。
那么換句話來說,趙二口述的這個法陣,也就是那幅所謂的“迎神圖”,實際上是為梧州城量身打造的。
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合常理,這樣一門大型法陣,怎么可能是專門為某個地方量身定做的?
除非,這個事情還另有隱情,這幅“迎神圖”根本就不是趙二隨手讓邵景華給畫的。
之前鐵心樹說過,他是在邵景華收藏珍貴物品的暗格中找到的這幅圖,這就說明,邵景華對此極為重視。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鐵心樹生出誤解。
“老兄,這圖你是哪里學(xué)來的?”我問趙二。
后者用力地?fù)u著頭,“不……不知道,不知道……”
雖然來到嶺南后,他觸景生情,記起了一些零碎的記憶,但缺失的部分還是太多了。
“沒事,慢慢想,不急!蔽曳啪徚苏Z氣,溫言說道,“你二哥以前是不是也像咱們一樣,兩個人一起坐著聊天?”
趙二半邊身子一直抽搐,忽然間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去……就去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