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當(dāng)年二爺帶了一個人回來,爬滿了蟲子,谷子,你看那些谷子,像不像蟲子……”雖然在邵子龍的安撫下,王大富鎮(zhèn)定了不少,但情緒依舊極為激動,以至于說話有些混亂。
只不過很快,我們就大概理清楚了。
原來,當(dāng)時王大富和田耿夫妻倆聽到動靜,沖進倉庫的時候,正好看到趙二在谷堆里滾了滾。
那時候趙二的衣服上掛滿了谷粒,這看在田耿夫妻倆眼里沒什么,兩人最主要還是被趙二的容貌給嚇了一大跳。
可眼前這個情景,卻是讓王大富猛然想起了當(dāng)年的一個事情。
這是大概二十多年前,當(dāng)時王大富剛剛住進那個徐蕓為他準(zhǔn)備的院子不久,突然有天夜里,邵景華帶了一個人進來。
邵景華來得匆忙,很快就帶著那人進了倉庫,王大富也沒看清那對方的樣子,只看到那人身上爬滿了蟲子,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惡臭。
不過既然是邵景華帶來的人,王大富自然也不多問。
后來邵景華又讓他去準(zhǔn)備了不少藥材,看樣子是要給那人治病,王大富把藥材準(zhǔn)備好后,邵景華就讓他先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王大富起來,發(fā)現(xiàn)邵景華已經(jīng)帶著那人離開了。
從此之后,王大富就再沒見過那人,也沒聽邵景華提起過,所以也就沒在意,只當(dāng)那人是邵景華無意中救的人,治好病已經(jīng)離開了。
直到今天晚上,在倉庫里看到滿身掛著谷子的趙二,因為谷子跟那蟲子太像了,猛地就讓他記起了當(dāng)年那個畫面。
在情緒激蕩之下,老爺子一下子岔了氣,就給懵住了。
聽王大富說完,我忽然莫名地想到了趙三峰。
趙三峰屬于是那種交游廣闊之人,包括沈青瑤的父親沈會長,都是趙三峰的好友。
然而誰也想不到,跟趙三峰走得最近的,其實是趙二。
由于趙二的樣貌怪異,再加上性子孤僻,所以一直以來,除了趙三峰之外,別人甚至都不知道趙二的存在。
也就是說,趙二實際上就像是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隱形人”。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邵景華的好友,只有鐵心樹一人,可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會不會其實跟趙三峰的情況一樣,邵景華除了鐵心樹這個好友之外,還有個“隱形”的好友,那就是趙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趙二會“換頭術(shù)”,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當(dāng)然了,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至于事情究竟如何,還是得看……
“蟲子,蟲子……”只聽到趙二喃喃地道,一雙眼睛透過被單上的窟窿,直勾勾地盯著王大富,他反復(fù)念叨著蟲子,突然停了一下,隨后用沙啞的聲音怔怔地說出兩個字。
那兩個字含混不清,正是之前他說過的。
很快他又喃喃地念了一聲,這一聲更比一聲清晰,終于讓我們聽清。
他說的那兩個字,是“二哥”。
我和邵子龍對視了一眼,都是大為動容。
如果我們沒料錯的話,這趙二喊的“二哥”,很可能就是邵子龍的二叔邵景華!
只是很顯然趙二的記憶出了很大的問題,雖然觸景生情,讓他記起了一些東西,喊出了“二哥”,但也僅止于此。
“王老板,你是邵家的人?”陳關(guān)山澀聲問道。
“不錯,邵家還有人在!”王大富冷冷地道。
陳關(guān)山苦笑道,“難怪小王對我們有這么大的敵意……”
他說著又看向了邵子龍,神情更是復(fù)雜,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其實在芭山的時候,周、鄭、陳三家人都跟邵子龍照過面,不過當(dāng)時對方可能并沒有往這方面想,但如今邵子龍站在王大富身旁,又是姓邵,難免會讓陳關(guān)山等人在意。
“你們別再吵了,紅線……紅線更紅了,想活命的,快想辦法。 蓖蝗婚g瞎大師大叫了一聲。
蔣隊長也是一頭冷汗,上前說道,“各位大師,眼下情況危急,關(guān)系到梧州城那么多人的性命,還請各位大局為重!”
“陳家主,咱們現(xiàn)在也出不了城,不如一起先解決了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一起去找人如何?”
“既然林兄弟這么說了,那好!”陳關(guān)山也是果決之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趙二,點頭說道。
蔣隊長聞言大喜,立即招呼陳冠山等人一起商議對策。
王大富讓兒子王福扶著,跑過去找趙二說話,可那趙二除了不時地喃喃自語,卻是根本不理會任何人。
“老林,你是不是有什么餿主意?”邵子龍晃過來問。
“哪來什么餿主意!蔽艺f著,見邵子龍和沈青瑤都看著我,就壓低聲音道,“等會你們倆照看好劉夫人!
說著使了個眼色。
“那沒問題!鄙圩育埡蜕蚯喱帒(yīng)道,同時略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話音剛落,忽聽劉虔驚叫了一聲,“媽!”
只見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極快地順著墻爬了出去,劉虔在后疾追。
那爬出去的黑影,正是那位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