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其中一個正是衛(wèi)東亭,另外一個臉上戴著皮面具,渾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fēng),正是那個疑似曹君武的皮面人。
“哦不對,他是那個舔狗的跟班,叫什么來著?”邵子龍糾正道,轉(zhuǎn)頭問我。
衛(wèi)東亭大概也沒料到在這里會碰到我們,本來就大吃了一驚,再聽到邵子龍一句一個舔狗的,更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狠狠地往我們這邊瞪了一眼,隨后看向沈青瑤,急忙招手道,“青瑤姐!”
那皮面人站在那里,一雙眼睛透過皮面具上的兩個孔,直勾勾地看著沈青瑤,像是呆住了,但是很快,他就像是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向別處。
“青瑤姐!”邵子龍快步上前,那皮面人則是緩緩地跟了過來。
“你們怎么樣?”沈青瑤沉默了片刻問道,目光在衛(wèi)東亭臉上停留片刻,又轉(zhuǎn)到了皮面人身上。
她問你們怎么樣,顯然是猜到了這皮面人就是曹君武。
“我們都挺……挺好的!毙l(wèi)東亭說到這里,不由得哽咽了一下,眼睛發(fā)紅。
“那就好。”沈青瑤點頭。
她也沒點破曹君武的身份,也沒多問什么。
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個“好”字。
“看起來是挺好的,我就放心了!蔽疫^去拍了拍他肩膀,點頭道。
衛(wèi)東亭狠狠瞪了我一眼,退開一步冷著臉道,“你誰?”
“你這記性不行啊,要不要哥替你回憶回憶?”邵子龍說著就一巴掌往他肩膀拍去。
當(dāng)初衛(wèi)東亭肩上受傷,那可是被邵子龍拍了好幾下的,每次都疼得齜牙咧嘴,這會兒估計還有陰影,慌忙退開。
只不過邵子龍這一拍,又哪是輕易能避開的,結(jié)果還是“啪”的一聲拍個正著。
雖說這會兒他肩上沒傷,卻是被拍得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衛(wèi)東亭又驚又怒。
“你什么你,還沒想起來?”邵子龍作勢又要拍。
“記起來了行了吧,你廢什么話!”衛(wèi)東亭急忙叫道。
邵子龍這才哦了一聲,“那就好,你的舔狗師兄來了沒?”
這句話一出口,衛(wèi)東亭的臉頓時綠了,咬牙道,“你別……”
“別什么?”邵子龍眼睛一瞪。
“你……你別廢話!”衛(wèi)東亭估計一開始想罵來著,結(jié)果被邵子龍這么一瞪,給憋了回去。
“行了行了,總算是老朋友了,你就別折騰了人家了!蔽掖驁A場道。
衛(wèi)東亭冷哼道,“誰跟你老朋友?”
“這人誰啊,怎么這么不上道?”余麟扯著他的公鴨嗓子皺眉問。
“人還行,就是不太聰明,擔(dān)待點。”我說道,又看向那默不作聲的皮面人,笑道,“重新認(rèn)識一下?”
“武絕!蹦瞧っ嫒丝聪蛭遥抗庾谱,過了好半晌,才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原來是武大師!鄙蚯喱幬⑿Φ馈
武絕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微微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而看向趙家眾人,問道,“哪位是趙顯德趙大師?”
“在下就是,請問兩位是哪里的朋友?”趙顯德問道。
武絕的樣子著實古怪,自然引得趙家人猜疑。
“我們是天理教座下長老,特地前來祭拜趙大師!”衛(wèi)東亭朗聲說道。
聽到“天理教”三個字,趙家眾人都有些動容。
“原來是天理教的朋友,失敬失敬!壁w顯仁拱手說道。
本身這天理教,作為白蓮教的分支之一,倒是有些底蘊,但后來逐漸沒落,基本上也沒有多少人會提起。
只是臥龍崗鬼災(zāi),這天理教卻是出了個大風(fēng)頭,現(xiàn)在整個風(fēng)水界只怕都沒有不知道他們的。
“只是今日不太方便,要祭拜的話,還得麻煩各位明日再來!壁w顯仁接下去的,卻還是之前那番話。
“那是何故?”武絕冷聲問道。
趙顯仁正要解釋,就聽趙顯德咳嗽了一聲道,“實在不瞞各位,今日我們所有趙家子孫祭拜先祖,是準(zhǔn)備退出風(fēng)水界!
“你說什么?”衛(wèi)東亭滿臉詫異地脫口而出。
別說他,我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戴著面具看不出神情的武絕,誰不錯愕?
什么叫退出風(fēng)水界,這還能退的?
江湖上有金盆洗手的說法,但風(fēng)水界可沒有這一套。
歷代以來,的確是有不少人選擇歸隱的,但歸隱也就歸隱了,那也只是低調(diào)過日子,別人找不到你而已,哪有退出一說?
只要有一天你沾上了風(fēng)水玄門,那么就再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尤其是像趙家這種傳承了很多代的捉鬼世家,居然說要祭祖隱退,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爸,您是不是開玩笑,咱們趙家怎么能做這種事?”沒想到第一個跳起來的卻是趙雷兒。
“閉嘴!”趙顯仁呵斥道。
“是誰提議的?”忽然一道身影站了起來,正是趙雷兒的姐姐趙不死。
這姑娘臉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漆黑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看上去凌厲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