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炮聲一響,原本在叩首誦經(jīng)的鐵頭人就直起身子,口中依舊誦經(jīng)不斷,揮了揮手中的香火,將其分別插到面前的豬牛羊頭上。
隨后他變戲法似地從衣服底下摸出一盞盞碟形油燈,在他身周擺了一圈,共計(jì)十八個(gè)。
袖子一揮,那十八盞油燈潑剌一聲,就竄起了一朵火苗。
那鐵頭人雙手在胸口結(jié)了個(gè)怪異的法咒,跪在十八盞油燈之中。
誦經(jīng)聲不絕于耳,祝家那對祖孫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門,一瞬不瞬。
“怎么樣?”我用極低的聲音問。
“很近,就在里面,一直在讓我進(jìn)去!敝宦犘’傋虞p聲說道。
她說話的時(shí)候,眼皮依舊微微垂著,雙手在袖中握成了拳頭,顯然是在竭力忍耐。
“把手給我。”我盯著那扇漆黑的小門思索片刻道。
小瘋子抬了抬左手,我握住她的手,只覺掌心溫膩,指尖卻是有些涼涼的,低聲笑道,“小手挺軟!
就在她眼皮微微一抬之際,我搭在她腕間脈門上的手,立即催動(dòng)法咒。
這道法咒一旦打入體內(nèi),沒有其他別的,卻如同針扎一般,而且會(huì)在瞬間產(chǎn)生遠(yuǎn)超想象的巨大痛感。
“啊……”哪怕是小瘋子,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我一直緊盯著那祝家祖孫倆,就在小瘋子驚呼的剎那間,只見那祖孫二人也是同時(shí)渾身一震。
二人霍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森然,如同兩只擇人而噬的猛獸。
見到這兩人的反應(yīng),頓時(shí)印證了我的一個(gè)猜想。
一回頭,就見小瘋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幽幽地看了過來,笑道,“剛才是不是很痛?”
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祝家祖孫倆此時(shí)直勾勾地盯著我們這邊,自然是聽到了,二人冷森森的目光立即轉(zhuǎn)到了小瘋子身上。
“還不松手?”小瘋子冷聲道。
“忘了!蔽倚χ咽质樟嘶貋。
小瘋子沒好氣,“你掐我干什么?”
“你不是說頭疼嗎,我給你按摩一下穴道!蔽艺f道。
“一點(diǎn)用也沒有,還是疼!毙’傋臃隽朔鲱~頭,“有什么東西一直在叫喚,吵得很!
“叫喚?你們聽到了嗎?”我問方寸山和潘榮、孫小何等人。
幾人有些疑惑,潘榮搖了搖頭,“沒有!
“你們年輕人可真會(huì)玩兒。”方寸山卻是笑道。
這老狐貍精的很,聽他這口氣,估計(jì)是看出了我和小瘋子在那唱雙簧。
“小何,她是什么人?”只聽祝萍萍突然問道。
她說話的時(shí)候,他們祖孫倆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小瘋子,問的自然也是她。
孫小何有些不知所措,沖著我看了一眼,見我沒有表態(tài),他就硬著頭皮道,“這……這不是小李姐姐么?”
“你剛才聽到了什么?”祝萍萍盯著小瘋子問。
“跟你沒關(guān)系吧?”小瘋子語氣雖冷淡,聲音卻是溫溫柔柔。
就見祝萍萍沖著小門看了一眼,嬌聲問道,“你是不是聽到門里有東西在叫你?”
“你怎么知道?”小瘋子詫異地問。
祝萍萍臉色微微一變,盯著小瘋子上下打量,“你父母是誰?”
“不知道!毙’傋訐u頭。
“你……”祝萍萍神情數(shù)變,忽然笑著招了招手道,“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干什么?”小瘋子疑惑。
祝萍萍微笑道,“你過來就知道了,我可能知道你父母是誰?”
“我不信!毙’傋诱Z氣冷淡。
祝萍萍笑道,“信不信由你!
小瘋子低眉思索片刻,對我說道,“你也過來!
我跟著她一道走了過去,只見祝萍萍往地上一指,“你就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