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破解的話,最好的法子應該是用神念類法術,直接動蕩對方的魂魄。
而孔情那小姑娘,本身就天生自帶神念術,用來對付這門法術,自然是最合適的。
果然被她用神念這一鎖魂,那院長的保命遁術頓時被破,連帶著自身都受到了反噬被重創(chuàng)。
“你小子就是專門克我的,被你破了法我也認了,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辦到的?”牢頭不甘心地盯著我道。
“這么簡單的事情,不是有手就行?”我不以為然地道。
牢頭冷哼一聲,突然間眉頭一皺,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隨手結了個法咒,在眼前一抹,只見他的瞳孔收縮,泛起一層淡淡的幽光。
“幽魂?原來你是個養(yǎng)鬼術士!”牢頭沖著孔情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一變,隨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用幽魂破了我的法!”
隨后又嘖嘖稱奇道,“你這幽魂是怎么煉出來的,怨念強得不像話?”
“胡說八道!”孔情忍不住說了一句。
經(jīng)過這段時間,小姑娘的魂魄比一開始要穩(wěn)固了許多,發(fā)出的聲音也變得凝實了一些,不再那么空洞發(fā)飄。
只是這短短一句話,卻是讓那牢頭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叫道,“紅……紅衣兇煞?”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搖頭喃喃道,“不對,你也就是剛剛才塑魂不久,怎么可能成煞……”
我見他能一眼看出這么多,倒也有些佩服對方的見多識廣。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牢頭盯著孔情,時而搖頭,時而喃喃自語,“要是不成煞,又怎么能說話……”
他失魂落魄了一陣,突然一拍大腿,沖著我叫道,“我知道了,你小子又想來唬我,你有本事叫讓你的小鬼再說一句!”
“你叫誰小鬼?”話音剛落,就聽孔情不滿地道。
那牢頭頓時僵住了,不可思議地盯著孔情,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怎么唬你了?”我疑惑地問。
“你……你……”牢頭張口結舌。
我把孔情給收了回來,說道,“是送你下去,還是聊聊?”
“你這送我下去,總不會是去什么好地方!”那牢頭回過神,沒好氣地道,“還是聊聊吧,跟我來。”
說著就往外走去。
我也沒攔著,隨后跟上。
等回到走廊那邊,就見那三個老頭還站在那里,看到我們兩個走過來,滿臉驚懼地顫聲道,“牢主,你……你……”
牢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沒事!
那三個老頭又趕緊過來跟我恭聲行禮,只是聲音直哆嗦。
“慌什么?”我瞪了他們一眼,“忙你們的去吧!
“是是是……”三個老頭連聲答應,趕緊溜了。
牢頭領著我回到他那間屋子,我讓胡搞在外面守著。
“坐吧!崩晤^把那張?zhí)僖瓮线^來給我。
自己又跑出去搬了張凳子回來,另外又搞回來一碟花生米,和一壺茶,兩個茶杯。
“先吃點喝點。”他往茶杯里倒了茶,給我遞過來一杯,在我對面坐下。
我喝了口茶,只覺十分苦澀,且有一股子霉味。
“你也別嫌棄,這鬼地方就這條件!崩晤^撿了顆花生米拋了口中,嚼了幾下道,“還不都怪你,對了,還有另外一個小子,叫什么來著?你倆可真夠損的,逼得老子……”
說到這里,咳嗽了一聲,“逼得我東躲西藏的,只能藏到這暗無天日的鳥地方!”
“你說誰損?”我瞥了他一眼問道。
“我損,是我損行了吧?”牢頭沒好氣,又嘀咕了一句,“真是流年不利!”
“也就幾個月不見,怎么變成這副德行了?”我問。
“這不明知故問嗎?”牢頭伸手在左耳下?lián)v鼓了一陣,隨即揭起了一張臉皮。
就見他頓時樣貌大變,恢復成了原先那副院長模樣,說道,“我姓方,叫方寸山!
說著又唉了一聲,“我本來是想借著假死遁走,找個地方安安定定地過完后半輩子,誰知遇到你們兩個心黑的,不僅識破了,還給捅了出去!”
“誰叫你裝神弄鬼,要是當面把話說清楚,那可能又是另外一個結局了!蔽业。
方寸山長嘆一聲,道,“可能吧!
咕嘟喝了一口茶,又接著道,“我這假死遁走,那就等同于叛教,被那些狗東西給追得天上地下的,實在沒辦法了,就只好逃到這里,想著找以前的老搭檔想想辦法!
“老搭檔?”我微微皺眉。
“是啊,這里的牢頭,就是我的老搭檔!狈酱缟秸f到這里,突然沉默了一下,“只不過我來的時候,這老小子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快爛完了,沒幾天好活,就把他的老臉割給我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那張臉皮,心中陡然一震。
沒想到,這是一張真正的人皮面具!
也正因為如此,方寸山才頂著那牢頭的身份,在此隱匿了下來。
“你是彌天法教的?”我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然呢?”方寸山反問,“老子可是十幾歲就入了法教,現(xiàn)在那些個狗雜碎,在老子面前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