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中微動,剛才我故意提到“跟惡臭之人生孩子”,那眼鏡男雖然暴怒,卻并沒有否認(rèn),顯然這桃源內(nèi)的眾人,都被他視作滿身污穢的骯臟之人。
這也就意味著,桃源內(nèi)眾人,并不被他看做自己人,而是受到上面指令,這才硬著頭皮和對方結(jié)合。
“你口口聲聲說什么蕩滌世間污濁,結(jié)果自己和人茍合,生下鬼胎,實在是可笑!蔽冶梢牡匦Φ。
那眼鏡男狂怒之下,猛地爬起朝我撲了過來,只是孔情那小姑娘還在那盯著呢,他剛撲到半路就滾倒在地,大聲哀嚎了起來。
“你……你這罪孽之人,一定會下地獄的!”眼鏡男滿地打滾,咬牙切齒地賭咒道。
“下地獄么……”我正說著,忽然心中一動,往門外看了一眼,“別急,有人來陪你了!
話音剛落,就見十?dāng)?shù)道人影閃進(jìn)了院子,瞬間將房子圍住。
這些人不管男女,長相都是頗為不俗,只是此時個個目光凌厲,神情冰冷,如同一只擇人而噬的猛獸。
而為首的,正是那位長相姣好的劉伯母,其中有四個人跟著她進(jìn)門,剩下的其余人等,就守在了門外。
“哪一家的?”那劉伯母掃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眼鏡男,隨后冰冷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
我靠在椅背上,打量了她一眼,把放在椅靠上的手抬了一抬。
只聽咔嚓一聲,那眼鏡男的腦袋被擰了一圈,當(dāng)場就沒了聲息。
那劉伯母臉色大變,還沒等她反應(yīng),就聽又是一陣連綿不斷的咔嚓聲,她帶來的十?dāng)?shù)人,齊刷刷地被擰斷了脖子,倒地斃命。
這些人,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孔情那小姑娘給麻溜地送進(jìn)了地獄。
“夜叉?”我淡淡問了一句。
那劉伯母神色驚恐地連退數(shù)步,突然間扭頭就向外飛奔而去。
只是還未奔出院門,就如遭重?fù),渾身劇震,被砸翻在地?br>
隨后她的腳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拽著她開始往回拖。
那劉伯母雙手奮力想要抓住地面,卻是無濟(jì)于事,被硬生生地給拖了回來,在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抓痕。
“小情兒,先練練吧!蔽彝伪成弦豢。
這位劉伯母看架勢,應(yīng)該是個小頭目,至少比那眼鏡男之流要高上一級,大概就是對方所說的夜叉。
彌天法教善于蠱惑人心,那眼鏡男的嘴都那么硬,比他更高一級的夜叉那就更不用說了,我也省得浪費口舌,直接讓孔情先開整。
“大黑佛眼,普渡慈航……”那劉伯母因為劇烈的痛苦,渾身開始抽搐,口中卻是不停地念誦。
念到最后,聲音越來越虔誠,甚至臉上還綻放出了了笑容。
那眼鏡男撐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是撐不住了,然而這女人雖然已經(jīng)開始七竅滲血,念誦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響,甚至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看得暗暗心驚。
難怪之前鐘權(quán)說,哪怕是抓到了這彌天法教的大頭目,除非是扒開對方的頭皮,否則根本沒法從對方口中得知關(guān)于彌天法教的秘密。
這女人還只不過是個夜叉,在彌天法教中頂多算個小頭目,其心智都已經(jīng)被彌天法教控制到了這種地步,更何況是那些頂層人物!
看這架勢,只怕是到死也問不出什么。
我起身走到那女人面前,就見她沖著我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似乎一切痛苦,都與她的肉身無關(guān),很顯然這彌天法教有某種秘術(shù),可以讓人忘卻肉身。
“大黑佛眼,普渡慈航……”我跟著念了一句。
那女人聞言,似乎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也就在這時,我左掌一翻,一只細(xì)長的豎眼在掌心裂開。
那女人一見之下,頓時瞳孔猛地收縮。
我把孔情招了回來,收回紙人當(dāng)中,只見那女人睜大了眼睛,像被定住了似的,愣在原地。
突然間她手腳并用,趴在地上,“汪汪”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