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道長臉色一僵,陰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兄弟,你腦子沒問題吧?”
“那是當(dāng)然,難道你有問題?”我呵呵笑道。
“你什么人?”狗道長壓低聲音,冷颼颼地問。
我拋了個(gè)眼神,龐大海立即皺眉呵斥道,“這是陰陽先生,你不會連陰陽先生都不認(rèn)識吧?”
“什么陰陽先生,從來沒聽過!”狗道長冷聲道。
“你這人實(shí)在是孤陋寡聞的緊!”我搖了搖頭,“廟里那水童子你養(yǎng)的?”
狗道長不語。
“不是你養(yǎng)的?”我有些詫異,“那沒事了。這水童子還真是水做的,一不小心力氣用得大了點(diǎn),就給捏死了,你說愁人不愁人?”
“你……”那狗道長神色駭人。
正說話間,我見外面又進(jìn)來一人。
這人的打扮頗為惹眼,穿了件灰色的袍子,袖口上繡了兩個(gè)黑色的八卦圖案,腳下踩著一雙黑色布鞋。
至于這相貌,卻是看不清,因?yàn)檫@人左邊臉上貼了一大塊狗皮膏藥,右臉慘白,看起來甚是詭異。
我仔細(xì)打量了對方一眼,隨即咳嗽了一聲。
原本垂著頭縮在一邊的花娘會意過來,急忙抬頭去看,這一看,眼神就縮了一下,沖我飛快地點(diǎn)了一下頭,又趕緊低下頭來。
顯然,來人就是花娘之前在河神廟見過的那個(gè)陰陽臉,只不過對方用狗皮膏藥把左半邊臉給遮了。
“等著,我先去招呼個(gè)朋友!蔽医o那狗道長撂下一句話,就起身朝著門口迎了過去。
那陰陽臉進(jìn)門之后,環(huán)顧四周,目光一轉(zhuǎn),正好落到了我身上,眼睛頓時(shí)瞇了瞇。
“兄弟,你這狗皮膏藥挺好啊,哪里買的?”我笑呵呵地上前問道。
“隨便街上買的!蹦顷庩柲樁⒅铱戳似,從牙縫里冷冷地?cái)D出一句。
說罷就要越過我往里走。
“你這膏藥靈不靈?我這半邊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黑了,這膏藥貼了有沒用?”我笑著跟上去問。
就我們兩個(gè)這特立獨(dú)行的外形,原本就已經(jīng)足夠惹人注目,我又沒刻意壓低聲音說話,頓時(shí)引來了無數(shù)詫異的目光。
“沒用!”陰陽臉冷颼颼地道。
“沒用?那你貼個(gè)狗皮膏藥干什么?”我不解地問,“難不成是為了貼著好看?”
“貼膏藥跟臉黑不黑有什么關(guān)系?”陰陽臉咬牙。
我哦了一聲,“沒關(guān)系么?我看你另外半邊臉這么白,以為是貼膏藥貼出來的,可惜,可惜!
說著連連搖頭。
“你可以別跟著我了吧?”陰陽臉冷冷地問。
“可以!蔽尹c(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返回。
只見那狗道長正陰沉沉地盯著花娘,后者則是瑟瑟發(fā)抖。
“瞎看什么?”我過去一巴掌拍在桌上。
那狗道長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冷聲道,“兄弟,你社牛?”
“社牛是什么牛?”我不解地回頭問龐大海。
“就是……”龐大海嘿的笑了一聲道,“就是很厲害的牛。”
“哦,懂了!蔽尹c(diǎn)點(diǎn)頭。
那狗道長突地嗤笑了一聲,“兄弟,你這樣裝瘋賣傻有意思嗎?”
話音剛落,我忽地端起面前的茶就朝他潑了過去。
狗道長飛快地一揮袖子,那潑過去的茶水,瞬間被他的袖子給卷了進(jìn)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才叫瘋,我剛才裝了嗎?”我臉色一沉,冷冷地問。
“兄弟,你要是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狗道長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道。
只是這“你”字剛一出口,忽地臉色大變,急忙低頭看去。
就見他胸口位置,毫無征兆地滲出一灘水跡,水跡越來越大,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你……”狗道長霍地抬頭盯著我。
“你什么你?”我接過龐大海重新給倒的茶,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要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你可千萬別作死!
狗道長臉上陰晴不定,神色不停變幻,最終還是沒有發(fā)作,冷聲問道,“兄弟,咱們無冤無仇的,你這又是何必?”
“我也不跟你廢話,見者有份,我要五成!蔽业f道。
“什么五成?”狗道長眼皮一跳。
我笑笑,“懂的都懂。”
狗道長目光陰冷地看了一眼花娘,“兄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那行,我去找高莊主說道說道!蔽艺f著就作勢欲起身。
“兄弟別急!”狗道長急忙叫住我。
我看了他一眼,“怎么?”
“兄弟,這地方人多眼雜的……”狗道長壓低了聲音。
我坐回來,笑了笑道,“咱們只是談生意,有什么好擔(dān)心?”
“兄弟,你想要什么?”狗道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瞥了他一眼,“這話說的,你們想要什么,我就是想要什么。”
“貧道只是來賞賞藥,見識見識,能想要什么?”狗道長呵呵笑道。
我冷笑著打斷道,“都張口閉口兄弟了,你就別‘貧道’了,能談就談,不能談我找高莊主談!
“別!”眼見已經(jīng)有不少人目光疑惑地看了過來,那狗道長趕緊低聲把我叫住,“兄弟,那咱們好好談?w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