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洋把話說完,梁棟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接過話茬,緩緩地開口說道:
“所以,從你的話里我可以推斷出,你其實一直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要擺脫你二叔對你的掌控,對不對?而這次發(fā)生的事件,對你來說,既是一次極其嚴重的危機,同時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不對?”
張洋聽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接著說道:
“沒錯,既然我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境,沒有其他退路可走了,那我也只能選擇背水一戰(zhàn)了!”
說著,他再次站了起來,鄭重其事地向梁棟和卞豐年保證道:
“梁書記,卞市長,如果你們二位能夠幫助我成功渡過這次難關,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張洋任憑差遣!”
說完,張洋似乎覺得還不夠,又特意轉向梁棟,補充道:
“梁書記,我知道您一直想要對付張家。而我作為張家的一員,對張家的內(nèi)部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我想我應該能夠為您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對您的計劃也會有所幫助!
梁棟看著張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擺了擺手,示意張洋先坐下,然后和顏悅色地對他說道:
“張市長,你先別這么激動。咱們?nèi)齻現(xiàn)在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交談,就已經(jīng)充分說明了我和卞市長的態(tài)度了!
卞豐年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附和道:
“梁書記說得沒錯,咱們?nèi)齻能坐在這里,就已經(jīng)說明我們的態(tài)度了!
梁、卞二人都表明態(tài)度之后,張洋卻突然開口道:
“不過,據(jù)我所知,張德根在跟我二叔提及此事時,還曾表示過,如果事情最終敗露,他愿意主動承擔所有責任。畢竟,他已經(jīng)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了,就算警方將他逮捕歸案,也不可能判處他死刑……”
卞豐年聞言,不禁眉頭緊皺,一臉疑惑地問道:
“如此說來,即便我們這次能夠打贏這場仗,也依然奈何不了你二叔?”
張洋緩緩點頭,無奈地回應道:
“我二叔向來長于算計,不是個好對付的人。這件事若是能夠順利達成,他自然可以坐收漁利?扇羰鞘虑閿÷叮袕埖赂@個替罪羊在前,他也能夠全身而退。于他而言,這肯定算得上是進可攻、退可守了!”
梁棟聽后,卻搖了搖頭,反駁道:
“我雖未曾跟張德根打過交道,但單就他能想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主意來看,此人必定是個毫無底線之人。一個毫無底線的人所做出的承諾,又能有多少含金量呢?”
張洋聽到這句話后,眼睛猛地一亮,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急忙奉承梁棟道:
“哎呀,還是梁書記慧眼如炬啊,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所在。張德根向我二叔提出這個建議時,其實主要目的就是想為他自己的兒子謀取一些利益罷了。張德根雖然輩分很高,但他們家在張家算不上核心家庭,僅僅只有一家自來水公司而已,這顯然讓他感到非常不滿足。所以,他就一直心心念念著,想要讓他的兒子能夠進入‘譽峰地產(chǎn)’,轉戰(zhàn)利潤更豐厚的房地產(chǎn)行業(yè)。如果張德根真的被警方抓走了的話,以他那點心理素質,恐怕是根本扛不住警方的審訊,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