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對丁頤飛的信任是毫無保留的,既然丁頤飛都做出了保證,他也就不再擔(dān)心什么。
因此,當(dāng)丁頤飛離開后,梁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張洋身上,對他道:
“張市長,今天你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無論你的初衷如何,我都要代表南崗的老百姓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張洋聽到這句話,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擺動,語氣急切地說:
“梁書記,您這樣說可真是讓我愧不敢當(dāng)!其實,要真論起來,我才是地地道道的南崗人,這些本來就是我義不容辭的責(zé)任啊……”
就在這時,卞豐年也插話道:
“張市長,如果不是你及時將這個重要信息透露給我們,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钦娴淖尡瘎“l(fā)生了,我們?nèi)齻人誰都脫不了干系。所以,無論是我還是梁書記,都應(yīng)該對你說一聲‘謝謝’才對。”
卞豐年說完,梁棟扭過頭,目光在卞豐年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緩緩地移向張洋,朝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對他道:
“張市長,我想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給你們張家施加壓力。而你二叔他們選擇如此冒險的行動,恐怕也是對這種壓力的一種回應(yīng)。張市長和卞市長一直都配合得非常默契,跟我卻幾乎沒有什么往來!
梁棟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無奈,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嚴(yán)肅:
“不過,既然今天我們?nèi)齻人能夠坐在這里,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張市長把消息透露給卞市長,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因為你肯定算準(zhǔn)了卞市長也會將這個消息轉(zhuǎn)達(dá)給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nèi)齻人的利益其實是一致的。而且,如果真的發(fā)生了悲劇,受到最嚴(yán)厲處理的人,往往會是你張市長!你二叔答應(yīng)讓張德根在自來水里下毒,就等于是拋棄了你,你跟我們合作,其實也是你迫不得已的選擇……”
梁棟把一切都擺在了臺面上,張洋聽了,心里的包袱反而放了下來。
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然后坦率地承認(rèn)道:
“梁書記所言極是,我的想法確實如您所說。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與梁書記的光明磊落相比,我還真有些無地自容啊……既然梁書記如此坦誠相待,那我也就有什么就說什么了。說實在的,別看我如今在市里也算是張家的代言人,但實際上,我這個代言人不過是二叔的無奈之選罷了!
張洋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然后繼續(xù)說道:
“十幾年前,我父親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當(dāng)時,他的司機(jī)駕車行駛在公路上,不知為何突然失控,直接沖出公路,墜入了山谷之中,兩人當(dāng)場斃命。這場車禍發(fā)生得太過離奇,有太多地方讓人無法解釋清楚。而我的二叔,在我父親去世后,順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張家的家主。正因如此,我父親的車禍自然而然地讓二叔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所以,只要二叔還有其他選擇,他絕對不會將張家的資源用在我身上。后來,張劍波也因為車禍出了意外,警方雖然已經(jīng)對張劍波的車禍有了定性,但二叔還是懷疑是我暗中動了手腳。張劍波死后,二叔就毫不猶疑地把他丟在國外的那個私生子張曉海招了回來,還花了不小的代價,讓張曉海成了賀省長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