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山還沒走近,就聽到宋庭淵在訓自己的部下。
他生了三個兒子,就數(shù)宋庭淵最出挑,此刻,宋庭淵訓人時那種不怒自威的神情,嚴肅霸氣的面容,都讓宋敬山很是欣慰。
這孩子像他!夠霸氣才管得住下屬!
不過這種欣慰被宋敬山壓住了,他等宋庭淵訓完,板著臉走過去:
“宋庭淵!你還當我是你爹嗎?”
宋庭淵剛剛是因為之前剿匪之事訓人,他剿完匪就讓人看住祁蒙縣令,結(jié)果下屬看管不力,讓縣令跑了。
這種疏忽是宋庭淵不能忍的,那名看管不力的下屬被他訓了一頓,還要去追逃跑的縣令。
如果追不回來,那就不是被訓,而是軍法處置外加調(diào)出親兵營。
賞罰分明才能管理好下屬。
宋庭淵正處于不滿的情緒下,所以他聽到父親宋敬山的話也沒什么好臉色。
“爹,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把他當?shù),他沒做什么!
宋敬山見宋庭淵態(tài)度如此囂張,氣得一巴掌拍了過去,“你什么態(tài)度?”
這一巴掌讓宋庭淵的肩膀都麻了。
他立刻換了一張臉,皺起眉表情有幾分委屈,“爹,我這忙得焦頭爛額呢,您不分青紅皂白就扣我一頂帽子!”
宋敬山冷哼道:“你這么大的男人,干嘛在你娘子面前摔筷子!擺什么譜!沈茵為家里做了那么多事,她也是你爹我最認可的兒媳婦,你居然敢夜不歸宿?”
原來是這件事,宋庭淵心里誹謗,家里人真是一如既往地偏向沈茵。
都不問問他為什么要摔筷子!
宋敬山見他沉默,更加囂張了:“你別以為當上了戰(zhàn)神,就能在家里面充大王!”
“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是你爹,你就得在家夾著尾巴做人!”
宋庭淵終于忍無可忍了:“沈茵向你告狀了?”
“怎么可能!茵茵才不是這樣的人!”宋敬山立刻說。
宋庭淵這才說:“爹,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這樣?”
“為什么?”宋敬山問。
宋庭淵說:“年后我要回都城述職,我邀請沈茵一起回鳳梁,她直接拒絕了!拒絕也就算了,還不認可我教育孩子的方法!”
“這算什么拒絕!沈茵是走不開,咱們家在金鳴縣城的飯館剛開業(yè)!你就那么急著回鳳梁?”宋敬山不滿道。
“還有,教養(yǎng)小孩本就是女人的事!你一個大男人插什么手!”
宋庭淵無語了,他就多余把實情告訴父親。
反正無論發(fā)生什么!他們都會偏向沈茵!
宋庭淵擺爛道:“打住,爹,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既然沈茵沒向你告狀,你也多余管我們的事!”
“什么多余!我是你老子!”宋敬山雙眼圓睜。
宋庭淵不耐煩道:“我再說一遍,我和沈茵的事不用你管!”
宋敬山怒了:“我籌錢送你去學武,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我怎么沒報答你,現(xiàn)在家里蒸蒸日上,你只知道關(guān)心沈茵!”宋庭淵皺眉道。
宋敬山說:“我當然關(guān)心!我還想抱孫子呢!”
宋庭淵更加不耐煩了:“家里宋云宋羽他們倆不夠你抱嗎?”
他和沈茵八字沒一撇呢,還抱孫子!
“他們多大了!而且,辰安阡陌他們四個都不是你親生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宋敬山翻了個白眼。
宋庭淵嚇了一跳,連忙說:“爹,你可別和孩子們亂說!”
宋敬山回:“我有那么閑嗎?”
“爹,我看你就是閑,你出去訪友也好,在家編竹編也行,我給你錢!我和沈茵有自己的相處方式,你別管!”
“好,我不管,你先去和茵茵道歉!以后我保證不管!也不說!彼尉瓷秸f。
宋庭淵十分不信任地看著他爹,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除非他爹不會說話。
宋敬山又說:“你要不道歉,自己滾出去住吧!你住的房間都是沈茵掙錢修的!”
說完,宋敬山轉(zhuǎn)身悠悠地走了。
只留下宋庭淵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好啊,這就是他親爹。
“出去住就出去。 彼瓮Y咬著牙道,“冰凌,過來幫我收拾行李!”
冰凌一臉委屈地走過來說:“將軍,咱們又要出去住!沈縣君太過分了!肯定是她和老爺說了什么!”
宋庭淵白了冰凌一眼:“你還嫌我不夠心煩,非要給沈茵再加一條罪?”
大丫二丫都不小了,也許是她們說的!
冰凌有些驚訝,沒想到將軍還是這么向著沈茵。
“對不起將軍,我是覺得,你好不容易回老家,大家都在準備明天的宴席,就只有你被趕出家門了,我有些心里不平衡!北栉桶偷卣f。
宋庭淵無語道:“你操心你自己吧,又想挨軍棍了?”
冰凌嚇了一跳,連忙說:“將軍,我去收拾行李了!
不一會兒,冰凌提著包袱跟在宋庭淵身后出門的時候,在宋家?guī)兔Φ泥従涌吹搅,都有些驚訝。
“哎呀,都這么晚了,戰(zhàn)神怎么提著包袱要出門啊?”有人碰了碰旁邊的人。
“不知道,或許是和沈縣君沒磨合好?”
“很有可能,我剛剛還聽宋小妹說沈茵和宋庭淵吵架了!”一名婦人悄咪咪道。
“真的呀!是不是沈茵不受戰(zhàn)神喜歡。
“哎呀,有可能,這女人啊,受長輩喜歡的,一般不受兒子喜歡!”
“我的天,這也太倒霉了!
在人群中觀察兒子的宋敬山看到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又生氣又挫敗,孩子大了,根本不聽他這個爹的話。
他讓宋庭淵道歉,宋庭淵居然收拾行李出門了!
剛巧沈茵從院子外回來,一下子就和宋庭淵撞上了。
沈茵是去找秦素香借東西的,她不知道宋敬山為她出頭,也不知道宋庭淵對她的意見又重了兩分。
“宋庭淵,你干嘛去?”沈茵呆呆地揉著額頭問。
這一天沈茵都沒找到機會道歉,還真是忙碌的一天。
宋庭淵本來很是生氣,看著沈茵撞到他肩膀,又揉著額頭,關(guān)切地問自己去哪兒,一下子心軟了。
“出去住!彼瓮Y簡短地回答道,“沒撞壞你吧?”
“沒有!鄙蛞饟u搖頭,又奇怪地看向宋庭淵:“你怎么又要出去住,我還想找你道歉呢!結(jié)果一整天都找不到機會……”
宋庭淵這下更加心軟了,看來沈茵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討厭他,她是關(guān)心他的。
“我……剛剛和爹拌了幾句嘴!彼瓮Y遲疑了一下道。
沈茵笑了笑:“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拌了嘴還要離家出走!
宋庭淵沒回答。
沈茵就順勢拿過冰凌手中的包袱,笑著扯扯他的衣袖:“別走,你住的房間是我修的,爹管不著你!
臺階都給了,宋庭淵順勢跟著沈茵回到家。
在他們身后,冰凌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