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灶上的餅已經(jīng)蒸好了,宋辰安和宋阡陌都是燒火的一把好手。
沈茵和小蓮一起,麻利地切菜炒菜,做了三葷兩素,又把在宋老爺家拿來的鮮魚蒸好了,最后還煮了一道湯。
期間,宋庭淵數(shù)次進(jìn)廚房讓沈茵少做一點飯,他的部下完全可以去宋家村后面的山林打獵,然后自給自足。
沈茵當(dāng)然拒絕了宋庭淵的提議,但鼓勵了他這種害怕給她添麻煩的心態(tài)。
畢竟現(xiàn)在都中午了,就算宋庭淵的部下個個是高手,餓著肚子去打獵什么也太可憐了。
古代的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宋庭淵因為沈茵正反饋,心情都愉悅了幾分。
昨晚,謝斐然問宋家為什么不請廚娘的時候,宋庭淵其實是有些不開心的。
那姓謝的問這話,感覺是在指責(zé)他們宋家虧待沈茵。
明明自打他回來,家人里對沈茵比對自己好多了。
因為心情好,宋庭淵在廚房門口多站了一會兒,看著沈茵做事井井有條的樣子,莫名覺得很養(yǎng)眼。
“中午我們吃什么?”宋庭淵問。
沈茵回:“炒了點菜,蒸了餅!
宋庭淵聽到餅這個字,心里的愉悅攀上到了高峰。
果然沈茵對他的話很上心。
所以,當(dāng)沈茵提起秦素香的夫君被綁匪劫了,她想去幫幫忙的時候,宋庭淵馬上說:
“劫匪?要不我?guī)б粋營的士兵剿匪去?”
宋庭淵還回頭問冰凌:“祁蒙縣的縣令是誰?”
沈茵驚訝于宋庭淵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
冰凌微微睜大眼:“將軍,咱們明天還有要事!”
之前,兵部尚書上了好幾道折子,說宋庭淵在南疆打仗太不守規(guī)矩,又說他明明可以一鼓作氣,卻沒有乘勝追擊。
宋庭淵皺起眉:“和郭尚書的會面推遲一天。
冰凌就哭喪著臉看著宋庭淵。
沈茵卻很是開心,“好了,端菜吧,讓大家伙洗手吃飯。”
幾名穿常服的士兵立刻列隊進(jìn)來端菜。
宋家的孩子們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餐桌邊,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每個人都是食指大動。
三房不大的院子里,塞滿了人。
沈茵、宋庭淵和小孩子們一桌士兵們在另外一桌。
宋庭淵一向?qū)Τ允巢惶谝,但是吃了沈茵做的餅后,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后怕是吃不習(xí)慣軍糧。
他們鎮(zhèn)遠(yuǎn)軍里也有伙頭軍,里面的伙夫做飯的手藝也不差,他作為鎮(zhèn)遠(yuǎn)軍的最高指揮官,吃得也不可能差。
但是宋庭淵吃了沈茵做的東西,才明白了為何軍中那個家伙為什么喜歡美食!
冰凌不是第一次吃宋家的飯了,他站在宋庭淵身后,狂吃了好幾張肉餅。
宋庭淵不由得看著自己瘦瘦的親衛(wèi),“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冰凌有些不好意思:“將軍,你可得將沈縣君藏好,文先生見到了肯定會跟你搶!”
宋庭淵白了一眼冰凌:“吃你的!”
沈茵問冰凌:“文先生是誰?”
冰凌就笑著回:“咱們將軍拐騙來的謀士,非美食不入口。”
沈茵就搖搖頭:“那他一定很瘦!”
冰凌狂點頭:“文先生不僅瘦,還特別弱不禁風(fēng)!但他特別厲害!”
宋庭淵看了冰凌一眼,突然道:“冰凌,明日你將文先生請來,讓他代替我和郭尚書會談!
冰凌吃了一驚,但立刻點頭:“好,文先生口才了得,這次會談非他莫屬!”
吃過飯,沈茵就和宋庭淵一起去宋老爺家談剿匪的事。
宋家的門房這次規(guī)規(guī)矩矩地帶著沈茵和宋庭淵進(jìn)了客廳。
“老爺,沈縣君來了!
客廳上首,坐著宋老爺和沈茵剛剛見了一面的秦鏢頭。
宋夫人則陪坐在一旁。
“沈縣君,這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是誰?”宋老爺很是吃驚。
沈茵立刻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夫君宋庭淵!
雖然兩人現(xiàn)在只是室友關(guān)系,但是沈茵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宋庭淵面子的。
宋老爺眼睛一亮:“原來是宋老哥的小兒子!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呢,多年不見,你都這么大了?你不是在外當(dāng)兵嗎?”
這幾天他過得很是煎熬,都沒聽說宋庭淵戰(zhàn)勝歸來的消息。
又因為宋庭淵今天才回宋家村,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戰(zhàn)神。
宋庭淵一開口,氣場就很強大:“宋叔,咱們廢話不多說,石門寨的綁匪有多少人?地形如何?祁蒙縣的縣令又是誰?”
這關(guān)系到他要不要再加派人手。
下首的宋夫人立刻答:“據(jù)周圍村人猜測,寨子上保守估計也有五百人,石門寨易守難攻,官府剿匪四次都沒辦法成功!
“祁蒙縣的縣令不僅不管,還張口找我們家要錢要糧,劫匪要兩萬兩銀子,他居然要三萬兩!我們給不了!”
“縣令爺就把我和老爺轟了出來,說我們一點小錢都舍不得,直接死了救兒子的心吧!還說這個山寨自古以來就出亂臣賊子,朝廷都沒法管!”
宋夫人剛說完,宋老爺就殷切地看著宋老爺:“庭淵啊,你參過軍,肯定認(rèn)識很多能人異士,你要能請來,我都發(fā)銀子!大家一起瓜分五百兩銀子。”
“我已經(jīng)拜托秦鏢頭湊了五十個弟兄!到時候救出我兒,你和秦鏢頭拿大頭!”
宋老爺充滿希望地看著宋庭淵。
“行!彼瓮Y干凈利落地點頭,“那我也出五十個人!
他的二十萬大軍在鳳梁城外駐扎,且大部分回家探親去了,沒有戰(zhàn)事和兵符不可輕易召集和調(diào)動。
但因為南疆暗探的事,他可以調(diào)動親衛(wèi)營的500個人。
這500人都是以一抵十的高手,加上自己,剿匪綽綽有余。
宋老爺很是驚喜:“宋家小子,你有這么多軍中兄弟!那感情好!你和秦鏢頭一人一半!事成之后,我再給你們一人一百兩!”
七百兩對于宋家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了!
他們家的糧隊遭劫,一趟就損失了一百多兩銀子!
宋庭淵剛要回答不用銀子,上首的秦鏢頭開口了:“年輕人,你參過軍但沒和劫匪過過招吧,軍中打仗都是一窩蜂地往前沖,我看你那些弟兄估計都是和你一樣的生瓜蛋子!”
“石門寨的劫匪可不看你年輕!就饒你一命!你也別害了你那些兄弟!”
秦鏢頭很是鄙夷地看著宋庭淵,嘴上毛都沒長幾根的毛頭小子,也敢來搶他生意!
宋老爺愛子心切,竟然能拿七百兩救兒子!
而他秦烈,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武功高強、做事穩(wěn)妥的鏢頭!
他經(jīng)手的貨物、人員、財寶就沒有失手的時候!
憑什么要被這個宋家小子分走一半銀子!
七百兩,他都要!
宋老爺一下子有些猶豫了:“庭淵,要不,你立刻聯(lián)系你的兄弟,帶他們過來和這位秦鏢頭過過招?”
他也不是傻的,秦鏢頭說的話他怎么會全信!當(dāng)然得比了才知道!
哪知宋庭淵面無表情道:“我討厭和蠢人一起共事。”
這話一出,客廳里除了沈茵,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