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是厲王?
但是礙于種種,她不能動手。
勾唇,她綻放出好看的微笑,出口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蓋過阮靈珠之前的音量:“阮靈珠你虛不虛偽。坑憛捨抑苯诱f不好嗎?非得玩什么姐妹情深?
因為關(guān)心我才來宮門口等著我,這話你聽了不惡心想吐嗎?”
“真那么關(guān)心我,真的擔(dān)心我在宮里出丑,為何我回來三天了,你不來厲王府看我,非得跑到宮門口來叭叭?真的心存關(guān)心,你姐夫病了這三日,你就該上門拜訪的啊。
整整三日都毫無動靜,弄得好像我的親人都死絕了一樣,直到今天才來宮門口堵我,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一通似是而非的屁話,還諷刺你姐夫丑,你這是關(guān)心?你是生怕你姐夫氣不死,生怕我等會兒出不了丑才是吧?”
阮靈珠玩虛的,她就玩實得。
想裝圣母白蓮花?可以,但你至少裝得像一些,別露出馬腳。
今日的表演,太低劣了呀。
果然,周圍那些直腸子的侍衛(wèi)聽了阮錦寧的話,再想起阮靈珠和婢女剛才的表演,頓時就覺得——咦!什么東西!
要不是厲王妃提醒,憑他們的直腸子,這輩子恐怕都猜不出宸王妃剛才那些話有多惡心。
世人都知道厲王不但是重傷未愈,臉也被毀了容。
你一個小姨子巴巴地跑到人家面前去說什么不會嫌棄什么,還在字里行間透露出姐姐會嫌棄的意思,是生怕人家夫妻打不起來嗎?只聽阮錦寧又面無表情道:“還有,本王妃如今是一品親王妃,便是阮丞相見到本宮都要行禮,云蘭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指著本王妃的鼻子罵?”
云蘭面色一變:“奴婢……奴婢……”
大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怕了?
那雙眼睛看著明明沒有怒火,她的語氣也不如何嚴(yán)厲,可是云蘭就是莫名感覺到心悸。
阮靈珠眸中劃過了一抹怒意,面上卻是裝出了受傷的模樣:“姐姐,沒想到你對我誤會這么深。你也知道的,我心直口快,很多話沒有考慮清楚就出了口,可能給你們帶來了傷害,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話姐夫的……”
“沒有考慮清楚就出口傷人,那不叫心直口快,那叫蠢!比铄\寧不耐煩地打斷她:“還有,你若是真的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就該乖乖讓開,而不是繼續(xù)像條攔路狗一樣擋在這里,害得我們耽誤這許多時間。我們今日是要入宮面圣的,不是出門游玩的,若是耽擱太久讓皇上和太后娘娘他們等急了……”
她勾了勾唇:“我就直接把你拉過去,告訴所有人,是因為你莫名其妙擋了我們的路,所以我們才會遲到!”
“不要!”阮靈珠下意識退了一步。
幾個月前阮錦寧掐住她的脖子逼他下跪的那一幕太過深刻,以至于當(dāng)阮錦寧剛一靠近,她就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見她乖乖讓開了路,阮錦寧懶得搭理她,對一旁的下人命令道:“把王爺推下來。”
馬車的簾子再次掀開。
與此同時,車夫從車廂底下抽出了兩塊木板。
阮靈珠看的一臉疑惑,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不是說要把那個廢物丑八怪弄下來嗎?
等等,阮錦寧說的是推?
這么高的車,這么推?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車夫打開了馬車的后壁,將兩塊板子搭在了馬車與地面之間,形成了一個不算陡峭的坡度。
這時,兩個護衛(wèi)上前來抵住了馬車,似是防止馬車向前溜,車夫則是拉著輪椅緩緩倒出了車廂。
那位傳聞中的丑八怪殘王裴云之,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然后,阮靈珠就看呆了:“這……這……”
她早已經(jīng)做好了會看到一個面目猙獰丑陋的丑八怪的準(zhǔn)備,卻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張好看的人神共憤的臉。
這張臉怎么說呢……和宸王裴逸之有幾分相似,卻多出了幾分不同的味道。
裴逸之生來尊貴,氣質(zhì)也十分貴氣,輪廓五官無不透著精致矜貴。
而眼前的男子,在貴氣的基礎(chǔ)上,多出了三分弱柳扶風(fēng)的虛弱之感。
可別的病弱之人臉色慘白、形容枯槁,這人卻只是有幾分清瘦,沒有令人不舒服的病氣。
他的眼神也不似裴逸之那么謙和,比尋常人多了一些的黑色瞳孔增添了別樣的味道,好似神秘幽深的黑色寶石,誘人一探究竟。
神秘,高貴,卻溫柔神情。
只見他黑色寶石一般的眸專注地看向某個方向,輕喚一聲:“娘子!
阮靈珠的心也就隨著那一聲溫柔深情的呼喚而狠狠震顫了一下。
她呆愣在了原地,竟是有些手足無措。阮錦寧將這人的神色變化看在眼里,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沒想到這女人還是個顏控?
嘖。
她緩緩從阮靈珠是身旁走過,剛好擋在了阮靈珠的視線前,低頭柔聲道:“還好嗎?”
“有娘子在,怎么都好!
阮錦寧輕咳一聲,忍不住紅了臉。
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動不動就說甜言蜜語什么的,這個毛病得改改。
誰都沒有再理會阮靈珠。
阮錦寧親自推著輪椅,緩緩走進(jìn)了宮門。
阮靈珠看著二人異常和諧的背影,猝不及防瞇起了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恨意。
憑什么她的婚姻一團糟,而阮錦寧的婚姻就如此和諧?腦海中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那人凌厲卻溫柔的眉眼,深情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無數(shù)的螞蟻啃食著一般,恨得她想毀滅一切。
云蘭憤憤道:“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
從來只能在相府里忍氣吞聲的大小姐,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指著她的鼻子一通訓(xùn)斥,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阮靈珠一巴掌甩了過去:“白癡!你想讓我怎么辦?真的追過去攔下他,耽誤她進(jìn)宮的時間?那女人就是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逼急了她,她說不定真的會拉著本王妃進(jìn)宮,把一切都推到本王妃的身上!”
話雖這么說,可她眸中的怨毒之色卻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
阮錦寧!
你囂張什么?
就算厲王沒有毀容,卻也是實打?qū)嵉臍垙U!一個殘廢,是沒有資格當(dāng)皇帝的。
將來有資格榮登大寶的,一定是宸王!
我會是高貴無雙的皇后!
屆時……你就只配跪在我腳下?lián)u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