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跪下求我,就放了你
如果裴云之此時沒有中毒,伊多等人或許還會忌憚他。
可眼下整個郡守府就只有阮錦寧和紅衣兩個人沒有中毒,兩個女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沒人將她們放在眼里。
也沒人把裴云之的死亡預(yù)告放在眼里,只當(dāng)他是在做無畏的掙扎。
放狠話么,誰不會呢?
伊多非但不害怕,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長安娜也搖了搖頭。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之前看走眼了,這個男人她真是越看越失望。什么看不清形勢的普信男啊,分明已經(jīng)中毒了快死了,怎么還會以為他是手握重權(quán)的戰(zhàn)神?
還說什么他們找死。
呵,就是他們找死了,他又能奈他們何?
裴云之深吸口氣,問道:“就算你們殺了我,城外也還有大軍鎮(zhèn)守,你們根本就攻不進(jìn)來!
他身體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半點兒也不慌亂,這倒是有點兒傳說中的戰(zhàn)神王爺?shù)臍鈩萘恕?br>
只是……
“大軍?”長安娜滿眼譏諷:“你指的是吃了有毒的飯菜,馬上就要全部死掉的那個大軍嗎?”
裴云之面色巨變:“你說什么?什么叫吃了有毒的飯菜?什么叫馬上就要全部死掉?”
長安娜欣賞地看著裴云之慌亂的神情,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薄安恢皇钦鞅避姷哪菐资f要死,便是城中的幾萬百姓也要死。你說,一個沒有了活人的軍營,要怎么阻止我阿密國的鐵騎?”
裴云之臉色鐵青:“你們竟然投毒?”
他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場中的所有人,那少數(shù)的幾個沒有中毒的人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到,一個個變成了鵪鶉,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突然,裴云之看向了其中一人:“他們是阿密國的元帥和公主,你呢?若本王記得沒有錯,你是宴國本土的百姓吧?”
“而且,你從小到處都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沒有遭受過任何不公正的事情,為何要幫著他們出賣你自己的國家?”
他問的是趙東家。
趙東家作為已經(jīng)投靠了阿密國的叛徒,自然也沒有中毒。
不但是他沒有中毒,于東家等和他是一丘之貉的家伙們也沒有中毒。
和趙東家不同的是,于東家等人這會兒的神情并不輕松,反而一個個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瞳孔緊縮。
顯然,他們并不知道今日的計劃,是被牽連進(jìn)來的。
裴云之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移開,重新定格在了趙東家的身上。
趙東家呵呵冷笑:“順風(fēng)順?biāo)俊?br>
他冷冷道:“若我真的順風(fēng)順?biāo),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名滿天下的大商人了,而不是只能屈居在這小小的荒涼的北城,當(dāng)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會長!”
“就連幾個小賤人都敢騎到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他神色張狂:“我有驚天之才能,全天下的財富都應(yīng)該匯聚到我的手中,所有人都應(yīng)該膜拜我!”
“可是在宴國,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比那些臟臟的泥腿子還要低!”
“就算我富可敵國,可說到底卻還是賤籍!你知道這對于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人來說,是多么大的傷害嗎!”
他獰笑:“既然我無法改變這個社會,那我就推翻它!”
“阿密國就不會輕賤商人,相反,商人在阿密國的地位非常高,越有錢的人權(quán)利也越大!這才是我們商戶的天堂,而我,即將帶領(lǐng)宴國千千萬萬的可憐商人走向天堂!
裴云之挑眉:“你只看到了阿密國那些地位高的商人,那你可有看到那些地位低的商人是什么模樣?”
長安娜打斷了他:“厲王不必挑撥離間,趙東家是我阿密國的大功臣,待到拿下了宴國,他就是一等公爵,可比在宴國當(dāng)一個最末等的商人要高貴多了。”
趙東家揚起了頭顱。
裴云之又看向于東家等人:“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四個中年男人頓時冷汗涔涔。
“我……我不知道……”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這真是什么慶功宴,雖說一早就猜到了趙東家目的不純,他們也不過是以為他是想在宴會上為難為難那個姓沐的。
誰成想這家伙搞了一波大的!
叛國。
誰敢。
可那位大公主所透露出來的內(nèi)容卻讓他們明白了城中的形勢對征北軍有多不利。他們也明白,這一波如果他們站不對隊伍,那不但是他們本人會死,他們的親人也會死!
幾人頭上的汗水嘩啦啦地流著,想要搖頭說自己是無辜的。
這時,趙東家和長安娜等人也看向了他們。
被幾雙眼睛同時盯著,他們只覺得長安娜等人的笑容里滿是不懷好意。
若是他們敢否定,就死定了!
幾人不敢說否定的話。
可,也說不出當(dāng)賣國賊的話。
趙東家呵呵一笑:“幾位,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本會長這是特意給你們留了個飛黃騰達(dá)的機會,若是你們不識好歹,就休怪本會長心狠手辣!
于東家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然后,在中毒的沒中毒的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用如同蚊子一般的聲音道:“是……”
趙東家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又看向徐慧安:“徐東家,別說咱們共事這么多年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點頭同意加入我們,我便替你求情,請求公主殿下放了你和你的家人,如何?”
徐慧安也中了毒,這會兒正痛苦地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無比。
聞言他啐了一聲:“呸!狗賊!”
她美眸之中滿是憤怒與鄙夷,卻唯獨沒有對于即將赴死的忐忑。
至于她的家人?
那些狗東西,死了也就死了,誰在乎?
趙東家狠狠皺眉:“果然是頭發(fā)長見識的婦人……”話沒說完才想起來長安娜也是婦人,趕忙改了口:“果然是身份低賤的婦人,一點兒也不會懂得審時度勢。”
長安娜看著這一幕覺得很有趣,便看向了阮錦寧:“本公主也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她倨傲地微抬著下巴,臉上滿是看好戲的揶揄:“只要你跪下來磕頭求饒,本公主便做主饒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