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投毒風(fēng)波
郡守府內(nèi)。
隨著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響起,就像是開啟了什么奇怪的開關(guān),接著便響起了接二連三的酒杯落地的動靜。
坐在桌案后的人一個個捂著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有的人甚至承受不住劇烈的痛苦而倒在了地上。
裴云之也放下了酒杯,露出了隱忍之色。
至于阮錦寧……
她從進入宴會開始就沒吃東西也沒喝東西,所以她還好端端地坐著。
看著周圍人的反應(yīng),她面色一變,倏地看向了蘇郡守父女:“你們做了什么?他們怎么了?”
蘇郡守呵呵一笑:“沐姑娘喝杯酒不就知道了?”
阮錦寧自然不會喝,她面色沉沉:“你們往酒菜里下了毒?”
又緊張地看向裴云之:“王爺,你沒事吧?”
裴云之俊臉緊繃著,清俊的容顏上沒有半點笑意,冷冽的神色襯的他面色更加白皙,好似一絲血色也看不到了。
他依舊冷靜的搖頭:“沒事!
一群府衛(wèi)悄然出現(xiàn),將宴會廳圍了起來。
蘇家父女也站了起來,如同戰(zhàn)勝的獅王巡視領(lǐng)地一般,二人從中毒的眾人身邊走過,得意的笑容不加掩飾。
此時此刻,還能神色如常地說話的,就只剩下郡守府的人和阮錦寧,以及同樣沒吃沒喝的紅衣。
蘇小姐迫不及待地走到裴云之身側(cè),火熱的目光像是在看著囊中之物:“王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她伸出手,想要觸摸裴云之的臉。
阮錦寧皺眉,一把拍了過去:“蘇小姐,自重!
裴云之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
笑意轉(zhuǎn)瞬即逝,看向蘇小姐的時候只剩下了厭惡:“別碰本王!
蘇小姐一張俏臉頓時變得扭曲:“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嫌棄我?”
“不是么?”裴云之老神在在:“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三番四次地糾纏,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對這么多人下毒,如此蛇蝎心腸,本王為何不能嫌棄你?”
蘇小姐眸子劇烈變幻著,審視的目光落到裴云之身上:“你當(dāng)真是這么想的?”
“不然?”裴云之神色輕蔑:“本王對你這樣的女人沒有興趣,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是盡快將大家的毒解了。”
“念在你一個小女子不懂事的份兒上,本王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最多只會治你爹一個管腳不利的罪,讓他稍微吃點苦頭!
蘇小姐原本還有點疑心,這會兒卻是徹底打消了疑慮。
她哼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么,雖說外界對你的夸獎是夸大其詞了,可你這張臉實在好看,就這樣當(dāng)一個花瓶也挺好的。”
裴云之皺眉:“什么意思?你不是為了得到本王的垂青才做出這種糊涂事的?”
蘇小姐站直了身體,一只手背到身后,神態(tài)睥睨,就連眸底對裴云之的癡迷都散去了幾分:“我之前在宴國學(xué)到了一個詞,從前我并未將這個詞和王爺聯(lián)系起來,因為王爺是那般芝蘭玉樹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普信男?”
她目光上下打量裴云之一眼,嗤笑:“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裴云之似是有些惱怒:“你竟敢如此羞辱本王?”
然而蘇小姐根本不怕她。
整個郡守府里還能保持自由行動的就只有他們的人,厲王帶來的人除了那個沒用的姓沐的和一個婢女以外,全都被撂倒了。
雖說那個紅衣會武功,可雙拳難敵四腳,何況她還要護住一個中了毒的裴云之,以及一個沒有用的姓沐的。
不足為懼。
她在北城蟄伏了三年。天知道這三年來她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卻只能管一個下屬叫“爹”。
尤其是裴云之來到北城之后,這種憋悶的情緒就更嚴(yán)重了。
畢竟要做戲做圈套,否則很容易被裴云之看出端倪。
一旦暴露,不但是他們的計劃要前功盡棄,就連她的小命都要不保。
這段時間她過得太苦了,每日都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如今終于是能夠揚眉吐氣了。
她高揚著下巴,甩給眾人一記睥睨的眼神:“羞辱你又如何?從今晚后,你就是我阿密國的階下囚!我讓你生你才能生,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她微微彎下腰,直視著裴云之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與鄙夷:“你想要活的好一點,就必須要求我!如若不然……”
她哼笑。
裴云之一臉震驚:“你說什么?你竟然是阿密國的人?”
他不信:“阿密國從沒出過什么杰出的女性官員,你究竟是誰?”
“我乃是阿密國的大公主長安娜·卡爾,阿密國大王子霍納森·卡爾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碧K小姐緊緊盯著裴云之的人臉,期待能夠看到更加賞心悅目的表情。
裴云之也沒讓他失望,果然越發(fā)震驚了:“你竟然是阿密國的大公主?”
他又看向蘇郡守:“那他呢?”
想也知道,阿密國的國王不可能親自跑到宴國來當(dāng)臥底,所以蘇郡守不可能是阿密國國王。
他的疑惑倒是不難理解,蘇郡守走上前來,依舊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我乃阿密國第一軍的元帥伊多·西姆斯,厲王殿下今后可以稱呼我一聲伊多大人。”
這種看似恭敬實則倨傲的姿態(tài),往往才是最可惡的。
裴云之好似被打擊的不輕:“你竟然是伊多?所以,三年前你突然稱病不出,不是因為你真的生病了,而是因為你跑來我宴國做臥底了?”
“那真正的蘇郡守和他的家人呢?”
不論是伊多元帥還是大公主,都被裴云之的表情取悅了,兩人的表情里是相同的愉悅。
伊多輕描淡寫道:“一個隨時可能會背刺我一刀的家伙,我自然不可能留著他。所以在將能套出來的東西都套出來了以后,我便將他殺了!
他笑呵呵地看著裴云之:“王爺也不要太難過,那家伙死的不算痛苦,畢竟他的親人朋友全都下去陪他了,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上路,路上并不孤單!
裴云之驚惶的表情瞬間散去,那張矜貴出塵的容顏上覆上了比雪夜還要冰冷的冷意:“你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