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做完這些后,姜銘伸手點開蒼梧令。
令牌之上光華流轉(zhuǎn)。
下一刻,浮現(xiàn)出一處巡天盟內(nèi)部的群聊界面。
這是他當(dāng)初擔(dān)任巡天盟鎮(zhèn)守使時加入的“鎮(zhèn)守議事堂”。
五域各地的鎮(zhèn)守使、巡查使,皆在其中,平日交流情報,互通消息。
姜銘手指一動,傳去一道信息:
“諸位,可有人閑暇?”
“此地,有血煉宗行屠宗之舉,速來定奪!
消息剛發(fā)出去。
下一瞬,光幕上便跳出數(shù)條回復(fù)。
“姜兄?!”
“你不是辭去鎮(zhèn)守之職了嗎?怎么忽然發(fā)消息?”
“血煉宗行屠宗?在哪?!”
“報坐標(biāo),我等立刻過去!”
光幕閃爍,密密麻麻的信息接連冒出。
姜銘神色如常,簡明扼要地回復(fù)了一段情況,又標(biāo)注了當(dāng)前的坐標(biāo)。
做完這一切,他收起蒼梧令,望向天嵐宗殘存的幾人。
“血煉宗這些人,已被我壓制,短時間內(nèi)無法離開!
“待巡天盟來,自會裁定今日是非!
天嵐宗殘眾聞言,一個個熱淚盈眶。
他們俯身叩首,聲音沙啞,激動難抑:“前輩大恩,我等無以為報!”
“若非前輩今日出手,我天嵐宗,已成灰燼!”
他們互相對視,心中亦有決斷。
其實,他們之所以至死不肯吐露秘密,并非真有多大骨氣。
而是清楚就算說了,也絕對會被滅口。
可如今情勢不同,既然血煉宗已遭鎮(zhèn)壓,他們心底生出一絲沖動:
是否該將那個秘密告知眼前這位前輩,以表謝意?
然而,還未等他們開口,姜銘就似乎洞悉了他們的念頭,淡淡搖了搖頭:
“你們心中所守之物,是你們的機緣!
“我出手,并非圖此!
“你們?nèi)粽嫦胙永m(xù)宗門血脈,就繼續(xù)守下去。”
這一刻,天嵐宗眾人徹底折服。
“果然……不愧是蒼梧姜家的人!”
“有如此風(fēng)骨,有如此胸襟,世間罕見!”
隨后,有人忍不住抬頭,心懷好奇,試探著開口:
“前輩……敢問您的名號?”
“我天嵐宗上下,日后也好銘記在心,以表感激。”
姜銘神色平靜,微微轉(zhuǎn)首,目光投向遠方山川。
他吐出兩個字:
“姜銘!
聲音不大,卻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邊炸響,猶如驚雷!
瞬間,全場轟動!
“姜銘?!”
“蒼梧十杰之一的姜銘?!”
“竟然是他?!”
天嵐宗殘眾面面相覷,神色滿是震動。
隨著蒼梧姜家的崛起,那關(guān)于年輕一輩最強十人“蒼梧十杰”的事跡,早已被好事者輯錄在冊,流傳在五域各地。
無數(shù)說書人更是添油加醋,將他們的經(jīng)歷當(dāng)作佳話,演繹成街頭巷尾人人皆知的傳記故事。
正因如此,在聽到姜銘報出姓名后,才立即認(rèn)了出來。
尤其是那位少年,眼神明亮得幾乎要滴出光來。
他平日最愛聽的,就是那些關(guān)于蒼梧十杰的故事。那十人個個蓋世無雙,猶如古之神子,橫掃同輩。
而如今,故事中的人物竟然真實地立在自己眼前,還出手救了他一命!
少年的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崇敬。
“原來……傳說是真的啊……”
他暗暗攥緊雙拳,淚光閃爍。
另一邊,血煉宗一眾人卻集體失聲,滿臉驚恐。
“姜銘……是姜銘!”
“蒼梧十杰……少帝之后最不可招惹的名字!”
他們只覺全身血液都在冰冷。
那可是蒼梧十杰之一!
別說是他們區(qū)區(qū)一個圣人王級的宗門,就算是擁有大圣坐鎮(zhèn)的頂尖勢力,也絕不敢輕易冒犯。
“完了……咱們徹底完了!”
有弟子眼中徹底浮現(xiàn)絕望。
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今日這一劫,已是十死無生。
姜銘收回目光,掃過滿地的血跡,隨后看向天嵐宗殘眾,聲音沉穩(wěn)而冷冽:
“我此行,并非偶然,只是在尋找一處地方。”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石珠中浮現(xiàn)過的一副畫面,簡略描述了出來。
天嵐宗的眾人對視一眼,卻紛紛搖頭。
“前輩恕罪……我們皆未曾見過!
“是啊,那紋理,連聽都沒聽過!
姜銘眉頭微蹙。眼底雖無太多波瀾,但一抹失望還是閃過。
他沉默半晌,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再行搜尋,卻在此時——
“我見過!”
清脆而堅定的聲音忽然響起。
所有人一愣,轉(zhuǎn)頭望去,只見那開口的,竟是先前獲救的少年。
“飛羽!你——”
年邁的老者臉色驟變,連忙呵斥:“莫要胡言!”
“前輩如此人物,豈容你妄言!”
然而少年卻搖了搖頭,眼神比以往更加堅定。
“我沒有胡言。那副紋理,我見過無數(shù)次!
“在后山的一個洞里,每次進去,都能在石壁上看到!
“后山?”
眾人面面相覷,更加茫然。
姜銘轉(zhuǎn)過身,眼神如刀鋒般落在少年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挺直脊背,聲音有些顫抖,卻毫不猶豫:
“晚輩,厲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