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帝正在大殿里焦急的來回踱步等待著,佘懷川快步走進(jìn)來,真武大帝激動的上前問:“怎么說?”
佘懷川一臉愁容的說:“您只能排在第四位!
真武大帝聽這話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心情極其低落的問:“怎么才排第四位?莫非她對陸府那位比我更看重嗎?”
佘懷川看他那么失落,趕忙說:“不是那位排第三位!”
真武大帝詫異的看著他問:“!還有一個對她更重要的人?”
佘懷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對!她們說,在滄茉神君之前,還有個幾次三番拿命守護(hù)駱元帥的守護(hù)神,在嬰帥心目中的位置非常重要!他上次為救駱元帥命都差點(diǎn)沒了,現(xiàn)在還在養(yǎng)傷!駱元帥欠了他好幾條命!她們說他若在的話,您根本沒機(jī)會靠近她!”
真武大帝震驚的說:“還有這樣真的拿命愛她的人!”
佘懷川肯定的說:“對!而且他的身份也非常尊貴,身份地位跟三殿下不分伯仲,只是現(xiàn)在不能公開他的身份!”
真武大帝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語到:“究竟什么樣的人會跟花玉塵的身份地位不分伯仲呢?”
又過了幾日,真武大帝陪著駱?gòu)雭淼缴畈赜谫F州的龍場,這里宛如一片被遺忘的秘境,隱匿在連綿的群山與茂密的林木之間。人跡罕至,仿佛與世隔絕,僅有寥寥幾縷人間煙火點(diǎn)綴其間。
駱?gòu)肟吹酵蹶柮鬟B個住所都沒有,跟著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幾位侍從,一起搭建簡陋的茅草屋。
駱?gòu)胝驹谶h(yuǎn)處看了,頓時心里一陣揪心的痛,瞬間淚流滿面。
真武大帝看她那么難過,低下頭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輕聲安撫她說:“他是戴罪之身,能保住一條命都不錯了,這里地處偏僻,人煙稀少,毒蟲出沒,沒有住所,沒有糧食,只能吃點(diǎn)苦頭了!
駱?gòu)肼犓@么說,哭得更傷心了,她心痛的說:“都怪我,是我打破了他一千萬年的清修生活,從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令人景仰的神,淪落到這荒無人煙,連基本住所和糧食都沒有的窮鄉(xiāng)僻壤來受苦,這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何況是他這樣身份尊貴的神。我對不住他,讓他為我吃這么多苦,受這么多的折磨。”
真武大帝心疼的把她擁進(jìn)懷里,安慰駱?gòu)胝f:“我們歷劫都是要受很多苦的,才能成就一番功勛。吃盡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你不要自責(zé)!他要成為一代圣賢,就必須要把他的傲氣打到泥里,才能讓他徹底頓悟他的人生。
又過了幾日,真武大帝再次陪著駱?gòu)雭淼烬垐,發(fā)現(xiàn)王陽明給自己在山洞里砌了一口石棺,躺在石棺里,閉上眼睛。駱?gòu)氩唤獾膯枺骸八@是怎么了?”
真武大帝哈哈一笑說:“王陽明這家伙的思考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這估計是躺在石棺里冥想吧!”
駱?gòu)霌?dān)憂的說:“這樣會不會困死他!”
真武大帝安慰駱?gòu)胝f:“別擔(dān)心,圣人的思維方式都是跟常人不同的。”
三年過去,真武大帝再次陪著駱?gòu)雭淼烬垐,發(fā)現(xiàn)王陽明還是經(jīng)常躺進(jìn)石棺里冥想,駱?gòu)霌?dān)心的問:“他怎么還沒進(jìn)展?”
真武大帝微笑著跟駱?gòu)胝f:“你別心急!悟道哪有那么快啊?不過,他在龍場的這三年多,已經(jīng)收斂了他以前的傲慢姿態(tài),與民齊心同樂,開化民智,深受當(dāng)?shù)匕傩諓鄞。?br>
駱?gòu)氩唤獾膯枺骸澳遣皇且呀?jīng)在造福百姓了嗎?為什么還要躺在石棺里呢?”
真武大帝哈哈一笑說:“說不定他是在以自己的身體去感受死亡,用最接近死亡的方式,去體悟生死!
駱?gòu)雽χ嫖浯蟮壅f:“不行,我要去幫他一下!
真武大帝詫異的問:“你想怎么幫他?”
駱?gòu)雸远ǖ恼f:“我要給他創(chuàng)造一個幻境,看看他究竟卡在哪個環(huán)節(jié),參透不了!
真武大帝震驚的說:“你意思,你要用動用仙術(shù)幫他?”
駱?gòu)朦c(diǎn)了點(diǎn)頭。真武大帝嚴(yán)詞拒絕:“不行,在凡間擅自使用仙力,你會受天道懲罰,也會被罰到凡間歷劫的!
駱?gòu)刖o咬嘴唇倔強(qiáng)的說:“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被罰就被罰吧!我想幫他快點(diǎn)參透,好讓他早點(diǎn)脫離苦海,建立功勛就可以早點(diǎn)回天界去,這里實(shí)在太苦了!”
真武大帝看著她那么堅定,壓抑的說:“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停頓了一下,長嘆一口氣,無奈說:“罷了,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guī)湍,要罰就罰我吧!”
駱?gòu)肟粗嫖浯蟮,感動得淚眼模糊,緊緊的抱住他,哽咽的說:“太玄哥,我已經(jīng)欠你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你替我受輪回的苦了!
說完,手指聚集靈力暫時封印住他。隨即駱?gòu)胧┱够ê;眯g(shù),運(yùn)用靈力借助花;镁,營造出一片如夢似幻的天地。
在幻境中,駱?gòu)胱兩頌橐晃话装l(fā)蒼蒼的老者,喚醒石棺內(nèi)的王陽明,王陽明睜開眼驚奇的看著老者,從石棺里爬出來說:“夫子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著說:“哈哈!你別管我是誰,把你心中的疑惑告訴我,或許我可以為你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王陽明合手作揖,禮貌的說:“多謝夫子。”
他抬起頭看向遠(yuǎn)方說:“我生于狀元門第,少賦天才之名,心慕圣人之道,熟讀圣賢之書,通曉軍陣之意,練就武藝,為求有朝一日能為國效力,上報君王,下安黎民,為民除害,以仁義施于人民,成就君子之名,我自入仕以來,碧血丹心,無愧于天地。豈料遭權(quán)宦奸黨陷害,受廷杖之責(zé),蒙牢獄之災(zāi),投荒萬里,九死一生!
駱?gòu)肼牭竭@,心里揪心的痛,強(qiáng)忍著淚,低沉的說:“先生是想問: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嗎?”
王陽明震驚的看著老者,不可思議的說:“夫子怎么會這么了解我心中所想?”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著說:“能看透這個問題的人都已成為了一代圣人!
王陽明激動的說:“對,我躺在石棺里冥思苦想了一整年,就是沒法參透這個問題。孔子說至于道,什么是道呢?道在哪里?如若孔圣人在世,處于和我今日一樣的境地。他會如何想?他會如何做?”
老者用衣袖一揮瞬間化成了孔夫子的模樣說到:“道福遠(yuǎn)人,人之為道,而遠(yuǎn)人不可以為道!
王陽明震驚的看著孔夫子,急切的問:“夫子是說道必須通過人來體現(xiàn)嗎?”
孔夫子捋了捋胡子,語重心長的對王陽明說:“君子至于道,造次必于是,顛沛必于是!
王陽明心里一震,不解的繼續(xù)追問:“夫子昔日匡地遇難,可謂造次?困于陳蔡,可謂顛沛?守仁今日洪荒萬里,為何還不能悟道?”
孔夫子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緊緊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說:“你此時不正在悟嗎?身居逆境,尚能求道,近乎道矣?”
王陽明感動萬分,激動的問老夫子:“如何才能更近?”
孔夫子突然消散在空中,孟子從暗處走出來對他說:“學(xué)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
王陽明看向孟子激動的說:“孟夫子,求的本心便能悟道嗎?請教我!”
孟子意味深長的笑著點(diǎn)頭對他說:“悟道由心而生,向心問道,你......已經(jīng)很近了!”
王陽明合手作揖對孟子行禮,迫切的說:“還要更近?”
突然,孟子也消散在空中,另一個聲音傳來,王陽明循聲望去是朱熹,他微笑的看著王陽明說:“一草一目皆有至理,如能豁然貫通,便終知天理!
王陽明對他合手作揖,恭敬的問:“朱夫子,我曾格竹七日,卻未能悟道,縱使悟得草木之禮,如何直指大道請教我?”
朱熹看著他堅定的說:“豁然貫通!豁然貫通!”
王陽明思考了很久,聲嘶力竭痛苦的大喊:“我無法貫通,誰能教我?”
陸九淵從黑暗中走出來,很嚴(yán)謹(jǐn)?shù)膶λf:“能教你的只有你自己。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
王陽明對著陸九淵合手作揖,一臉茫然的問:“陸夫子,你是說心即是理嗎?求問大道難道求的就是本心嗎?”
孔夫子又從黑暗中走出來說到:“學(xué)為君子,天下歸人,修得便是一顆仁德的心!
孟夫子也從黑暗中走出來,慈愛的看著王陽明說:“君子所幸,仁義禮智,根于心!
朱熹環(huán)繞著王陽明說:“豁然貫通,終知天理。”
王陽明聽了他們的話,閉上眼睛,用心感受這幾位圣賢的話:“人心至靈,此理至明,萬物皆備于我也。仁德的心!良知的心!心中貫通,人心是靈,萬物皆備于我!備于我心!我心,即是理!仁德的心!良知的心!心中貫通!人心至明!”
突然,王陽明睜開眼睛,心中豁然開朗,激動的說道:“心即是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