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風看著笑得小臉通紅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悠直起身,忍住了笑。
“我不該笑你的朋友?”
當著霍擎風的面坑他的朋友確實不好。
“不,我怕你笑岔氣!
云悠:“……”果然是塑料朋友情。
霍擎風盯著那幅沙畫。
霍擎風出生名門,但是身上卻有一股悍匪的氣質,喜歡槍支武器,對于藝術品沒太大的研究。
他盯著那畫,看不出真假。
“悠悠,這畫是假的?”
云悠轉頭看他,眨了眨眼:“我說是假的,你信嗎?”
霍擎風的嘴唇微微勾起,那冷硬的棱角竟是柔和了幾分。
“你說的,我便信!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
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一股沖動。
云悠的心跳得有些快,難掩沖動:“那我說,我沒抄襲,你信嗎?”
云悠的心里有種難言的緊張。
所有人都指著她說她抄襲,嘲諷她,笑話她,但是只要這個男人相信她,云悠都覺得沒那么難過了。
“你要我再說一遍嗎?你說的,我便信。”
云悠的心里冒出了一股暖意。
這男人,相信她啊。
無論外面怎么冤枉她,怎么傳流言,他都相信她。
云悠突然有種沖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沖動。
……
孟修睿已經付了款,買下了畫。
那畫也送到了他的手里。
孟修睿攤開,看著那幅畫,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個女人的話。
“……這是格雷先生早期畫的風格……”
孟修?粗欠嫞檬謾C拍了下來,發(fā)給了自己一個好友:“找人幫我鑒定下這幅畫!
孟修睿發(fā)完,就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
一個只知道抄襲和討好男人的女人,怎么可能懂沙畫?
她不僅伶牙俐齒,而且擅長胡說八道啊。
只是信息發(fā)出去,已經撤不回來了。
孟修睿不再理會。
……
“云悠,你就一點也不怕修睿嗎?”趁著孟修睿不在,凌飛鸞忍不住問道。
云悠有些疑惑:“他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嗎?有什么可怕的嗎?”
凌飛鸞朝著云悠豎起了大拇指。
高。
實在是高。
修睿的那些下屬,要是有云悠的覺悟,辦事效率就能提高很多了,而不是常常被修睿嚇到,沒聽到他交代的任務,然后要花很長時間去搞明白任務。
擎風帶來女孩,就是不一樣。
“云悠,我們有事談談。這層樓我已經包下來了,你可以四處轉轉!绷栾w鸞笑著道。
云悠看了霍擎風一眼。
霍擎風點了點頭。
云悠才甜甜地笑道:“好!
云悠走出了包廂。
凌飛鸞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霍擎風的手:“很聽你的話啊!
霍擎風面無表情,但是嘴唇微微勾起,代表了他很愉悅。
“這丫頭,沒別的,就是聽話!
酸得凌飛鸞的牙齒差點掉了。
云悠在這一層走了起來。
這高檔會所就是不一樣,這一層很大,有游泳池、私人影院、保齡球場……
云悠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書咖。
這書咖是透明的,書架也是透明的,擺著兩張小圓椅,有些小清新。
這書咖在這層會所里顯得有些特殊。
云悠走進了書咖。
那些書都是一些專業(yè)性質的書,有數(shù)學、物理學、天文學方面的書。
云悠的目光集中在其中一本書上。
楊毅主編的《天體物理學》!
云悠一直在找這本書,但是都沒有找到,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看到了!
云悠有些小興奮,把那本書拿了下來,就認真地看了起來。
云悠看得很投入。
時間流逝。
“你怎么在這里?”
云悠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就看到孟修睿冷著臉站在書咖外。
孟修睿沉著臉的時候特別可怕,那雙眼睛冒著寒光,渾身散發(fā)著冷意,讓人毛骨悚然。
云悠的溫度傳感器有些不發(fā)達,所以沒感覺到。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這書咖門口有寫‘云悠不準入內’嗎?”云悠反問道。
孟修睿的臉上不耐煩:“出來!
云悠一屁股坐在了圓椅上,揚著下巴:“憑什么要出來?”
“這書咖是我捐贈的,這里面的書本來都是我的!泵闲揞@淅涞馈
一想到自己捐贈的書咖被這女人給玷辱了……
孟修睿的臉色更加難看。
云悠剛就在想哪個奇葩在會所里建了個書咖,格格不入的,原來是這奇葩!
云悠依舊一動不動,義正言辭道:“孟先生,你知道‘捐贈’是什么意思嗎?就是向集體獻出財務!你捐出來,不就希望更多的人看到嗎?你捐出來后,又覺得這書是屬于你的,這種思想是不對的!栀洝且环N很高尚的品德,你這樣的行為是侮辱了‘捐贈’兩個字!”
此時,要是蘇杭和凌飛鸞在這里,肯定要被這丫頭的口才給折服了。
這也太伶牙俐齒了吧!
孟修睿只覺得一股血直沖腦海。
他的情緒很穩(wěn)定,重來沒失控過,但是面前這女人一直挑戰(zhàn)他的底線。
而且,總能戳中他的憤怒點!
孟修睿甚至有種直接動手,把她從里面扯出來的沖動。
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和自制力讓他忍住了!
云悠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絲得意。
她就喜歡看男人想揍她,卻又忍著不能揍她的模樣。
和自己斗嘴,想贏?沒門!
云悠捧著書看了起來,她看得很認真,每隔一分鐘左右,她就會翻一頁。
當她把一本書翻完的時候,就看到孟修睿依舊杵在那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孟修睿終于忍無可忍,往前一步,直接將云悠手里的書抽了出去,拿在手里。
“這是我的導師花了幾年時間編寫的,給你看,簡直是玷辱了這本書,玷辱了我導師的努力!”孟修睿徹底失態(tài)了,拔高了聲音。
這要是他的那些下屬看到,肯定驚呆了。
在他們看來,孟會長雖然冷酷,但是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聲嘶力竭的發(fā)怒。因為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瑟瑟發(fā)抖了!
居然有人能將孟會長惹怒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