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來,在先前任天涯給他留下的話中,有提過父親這個詞。
雖然,肯定不是親生父親。
但,在他剛出生不久,那個便帶著他躲避敵人,甚至因此惹的滿身傷痕男人。
稱一聲義父,并不算過分。
“他,算我半個父親吧!绷帚懙。
此言一出,任千鶴眼睛頓時一亮。
“既然如此,你也算是我任家弟子!”
“如今,任家家主之位空缺,不如你就來當這個家主!”
林銘盯著任千鶴看了好一會。
這個老家伙是真敢說啊。
一個剛殺了任家眾多弟子,乃至家主的人。
現(xiàn)在,竟然直接被邀請坐上家主之位。
難道,就不怕任家其他弟子心生排斥、怨恨嗎?
而且,任家死了那么多人,包括家主。這位閣老,就真的一點也不傷心?
同樣的事情,若是發(fā)生在柳家。
林銘幾乎可以肯定,柳挐云那老爺子,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找自己拼命。
這讓他不禁感慨,同為世家閣老,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
林銘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任千鶴沒有意外,反而繼續(xù)道:“那我任家家主之位,便給任天涯留著。
若是他愿意來此,我便做主,將家主給他。
任家,絕對不會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聽到任千鶴說這話,林銘突然問道:“身份令牌完好,是不是代表著,他人還活著?”
“對,這是自然!
任千鶴道,“我任家弟子,若是死亡,身份令牌便會破碎。
反之,身份令牌完好。
令牌的主人,自然也還活著!
林銘點了點頭,道:“多謝了!
他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另外兩位閣老去了何處?”
任家三位閣老,本是一同現(xiàn)身。
但方才,林銘與任千鶴說了沒兩句話,那兩位閣老,便悄聲離去。
任千鶴沒有回答,反而退后了一段距離。
“年輕人,還是嫩了一點!
他原本的確想要將這件事就此揭過。
林銘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他實在沒有信心。
可是剛剛,他又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固然實力深不可測。
但,站在他面前時,竟沒有絲毫的戒備。
處于一種非常隨性的狀態(tài)。
他已是本源十重之境,林銘即便勝過他,也絕對勝不過太多。
以三對一,以有心算無心,機會很大。
而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他在布置一切的時候,林銘并無任何反應。
明顯,根本沒有察覺到。
林銘看著任千鶴,道:“你是說,影子嗎?”
任千鶴沒有回答,他看著林銘的眼神,卻并沒有從中看到絲毫的驚訝、恐懼。
這讓他心中一沉。
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fā)。
就在林銘低頭,看著腳下的影子時。
遠處,傳來了一聲大吼。
“影縛,大封禁術!”
只見,林銘的影子在一瞬間,突然被拉的極長極長。
一路直達星空之外。
最終插在了一顆星辰之上。
那顆星辰上,入眼皆是漆黑的石碑。
每一塊石碑之上,所散發(fā)的,竟皆是可怕的封禁之力。
這一招看似封禁的只是無關緊要的影子,但這影子,卻也同時影響著肉身。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吼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魂滅,大裂魂術!”
另一道攻擊,直接在他的腦海中炸開,針對的,正是他的靈魂。
在兩道聲音響起之后,任千鶴的臉上,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然而,這笑容只停留了一息不到。
一道劍吟,便充斥了他的腦海。
遠處,某個星辰上,遍布的石碑,在同一刻,齊齊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