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看著他,慢慢笑了一聲,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女孩子都比較感性,在她們問你愛不愛她的時候,是不能猶豫的!
他說完,看著陸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沒有第一時間說愛凌大小姐就算了,居然還在那種情況下,看似被逼迫一樣,說出要娶她,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凌大小姐肯定覺得你不愛她啊,她這樣的天之驕子,那多沒面子,所以你在醫(yī)院問她愛不愛的時候,肯定要嘴硬說不愛了。”
聽著他的分析,陸淮抿唇:“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其實是喜歡我的,但是覺得我不愛她,為了面子,才否認(rèn)的?”
“對啊,”鄭飛悠悠喝了一口酒,“別說是我,但凡見過凌大小姐看你的眼神,那亮的和星星似的,鬼才信她不愛你!”
他摸摸下巴,表情帶著明顯的意外。
陸淮看著一副情場浪子的模樣,沒想到實際卻遲鈍成這樣。
之前他不公布戀情,鄭飛以為他是考慮到自己還在役,為了粉絲和俱樂部才沒公開。
但現(xiàn)在一想,按照陸淮的脾氣,應(yīng)該也做不出為了維護(hù)粉絲,而不公布戀情的事情。
最大的原因,居然是根本沒談!
他正想著呢,陸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鄭飛嚇了一跳:“淮哥,怎么了?”
“我去找若蘭說清楚,我當(dāng)時猶豫,只是因為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說娶她,不單是為了讓小叔估計她,我是真心的。”
陸淮態(tài)度明確很多,說著就準(zhǔn)備直接離開。
“等,等等!”鄭飛著急忙慌的把人拉住,“你現(xiàn)在去不行!
“凌大小姐這會不會信的,她只會覺得你對她是愧疚!
陸淮被他強(qiáng)行按回沙發(fā)上:“淮哥,你信我,追人這事急不得!
問聞言,陸淮沒說話,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之前凌大小姐為了你,滿世界看你的比賽,現(xiàn)在為了你的夢想,幫著你創(chuàng)建俱樂部,人家為了追你,做了這么多,結(jié)果還被你傷了心,那你就得哄人家,你說對不對!
哄人。
這話倒是很在理,陸淮稍微冷靜了幾分。
看他聽勸,鄭飛繼續(xù)道:“哄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態(tài)度,凌大小姐現(xiàn)在對你沒了信任感,你就先培養(yǎng)信任感,不能讓她覺得,你是因為愧疚才對她好的,要讓她感受到你的誠意。”
他后面絮絮叨叨又說了一堆,陸淮一下子信息接收太多,使勁按了按太陽穴。
“你等我好好考慮考慮!
鄭飛喝了幾杯酒,有點迷糊了:“淮哥,等你事成了,結(jié)婚我得做主桌!
陸淮拍了拍他肩膀:“事情成了,別說坐主桌了,你直接做我娃干爹!”
他起身離開,鄭飛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陸家孩子的干爹,那他可是賺大發(fā)了!
第二天,陸淮起了個大早,他先去了一趟俱樂部,從公司拿了一沓文件,然后又一路去了凌若蘭住處。
他等著電梯,沒想到一打開,里面正站著收拾整齊的凌若蘭。
她本就漂亮,淺淡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漂亮。
看見他,凌若蘭也很意外,眼中一閃而過幾分驚喜,但轉(zhuǎn)瞬即逝。
對于陸淮,她已經(jīng)努力很久,之前她朋友曾勸,或許陸淮喜歡的女人,不是凌若蘭這種類型。
所以這么些年,面對自己的示好,他才會沒什么反應(yīng)。
樓頂天臺事件,凌若蘭確實失望,但也不強(qiáng)求。
只是,陸淮既然不愛,她便該放下了。
“有事?”她嗓音淺淡。
陸淮還是第一次遇到她對自己態(tài)度這么冷淡,一下子心里還有些不舒服。
但是想到鄭飛昨晚的話,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
現(xiàn)在受到冷待,是必然事件,不用著急不用心慌!
冷靜!
所以陸淮淺笑一下:“要出門吶?”
他這笑瞇瞇又帶著幾分溫柔的模樣,凌若蘭也沒見過。
她眼中露出幾分狐疑:“你有事的話,可以直說。”
“沒呀,我沒事,”陸淮擺手,“我就是想著你不是傷了胳膊嗎?不管是出門還是在家做些什么,那都是不方便的,我正好不是很忙,就來看看你這邊需不需要幫忙!
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不對,凌若蘭也知道,陸淮向來熱心善良,出身豪門,卻沒有半分大少爺脾氣。
這也正是她喜歡他的原因,跟著父親初來北江那會,她沒有什么朋友,那些同齡人,看似對她熱情客氣,卻沒有一個真的想和她做朋友。
言行舉止間,意圖都太過明顯,唯獨陸淮,毫無目的。
他看似頑劣,卻隨性自由,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所以凌若蘭輕易就被他吸引了目光。
只是后來,那封情書,陸淮明明去了,卻連車都沒下……
凌若蘭逼著自己放棄,遠(yuǎn)赴國外。
但或許有執(zhí)念,也或許是對于心動的人,即便多年不見,再次見到你,也仍然為之怦然。
所以,她遵循本心,孤注一擲,滿世界追著他跑,或許……或許可以讓他看到自己呢。
時至今日,這執(zhí)念,她該放下了。
陸淮看她長睫垂了下,不知為何感受到幾分落寞之意。
他趕緊開口:“走走走,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凌若蘭被他拉著往外走,然后塞進(jìn)副駕駛。
陸淮問:“回凌家是嗎?”
她輕輕“嗯”了一聲,車走了一段,凌若蘭輕聲開口。
“陸淮,你真的不必對我愧疚,這是意外,我理解的。”
男人笑了下:“我不是愧疚才來的,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鄭飛說了,追人要徐徐圖之,尤其是現(xiàn)在凌若蘭對他沒有信任感,那更急不得。
這話,凌若蘭反駁不了。
但朋友兩個字,卻讓她心底酸澀不已。
她看著窗外車流,許久,在心底悠悠嘆了口氣。
做朋友也好。
沒有到不愛,便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她本來回家,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多住兩天的,但因為陸淮跟著一起了,便只在家里吃了個午飯。
凌家父母對陸淮很熱情,幾人相談甚歡。
凌若蘭感覺有些奇怪,半下午便說要回去,陸淮立馬起身,和凌家人告別。
他們一路回了凌若蘭住處。
“你……”
“等下等下,”陸淮打斷她的話,“我今天找你,其實也是有一點點事情的!
他從后座拿出來幾份文件:“這些我都不太懂,想讓你教教我。”
凌若蘭看了一眼,抿了下唇。
是俱樂部的事情。
她垂著眸子,試圖壓下心底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