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眠到此時已經(jīng)完全明白皇帝為什么對上晉州每次只有輸了,那是因為整個晉州都擰成了一股力,一致對外,看似溫軟的晉王實則得以了整個晉州百姓的認可。
可是皇帝卻天天疑神疑鬼,誰都不行,處事還極為殘暴,喜歡用那些迎逢拍馬的人, 并不喜歡用真正能力強的臣子。
秦楓眠來到這個世界后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的,只是遇到皇帝這樣的豬隊友,他的處境就有些無奈。
面對這樣的情景,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必須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否則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對于他這個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而言,沒有什么比活著更加重要。
至于那個行事不拘一格的葉淡煙,他心里是有些佩服的,至少他是無論如何也制不出像她那樣厲害的武器來。
秦楓眠的眼睛微微閉上,覺得有些心累。
外面的清洗并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因為皇帝派在他身邊的人數(shù)并不算多,此時要清理其實很快。
那些人清理完之后,余下的那些人就都是他的人了。
在他下達了這個的指令之后,他身后的那些人就跟著他朝草原的方向出發(fā)。
而此時的晉王府里,四處掛滿了白蟠。
晉王妃靜靜地坐在堂前,面色肅冷,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晏玉道看著這樣的晉王妃不知道說什么好,晉王戰(zhàn)死,容閑舟和容玉雪都不在晉州,他雖然和容玉雪有婚約在身,但是畢竟還沒有成親,此時反倒不知道要如何勸晉王妃。
那一場大火,將晉王和一眾士兵的尸體都燒成了灰。
他們趕到死亡谷外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地的灰,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晏玉道便命人小心地將那些灰全部帶回了王府,將晉王和眾士兵放在一起設(shè)一個牌位。
晉王妃自聽到這個消息后就沒有哭過,只愣了一瞬,就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晏玉道知道晉王和晉王妃夫妻感情極深,晉王的死,對她而言打擊巨大在,這個時候最好是有親人陪伴開導,他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
柏無雙此時站在晉王妃的身邊,她沒有勸晉王妃,只是幫著晉王妃燒了些紙。
晏玉道看了柏無雙一眼,然后便走了出去。
他在門口等了一下,柏無雙便跟出來。
他輕聲道:“眼下晉州戰(zhàn)事紛亂,王爺戰(zhàn)事,世子和世子妃又在南面,短時間內(nèi)趕不回晉州,晉王府里也沒有什么女眷,還得勞請公主照顧王妃!
柏無雙緩緩地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晉王妃出事,是她現(xiàn)在這種感我太了解不過,這事得她自己想明白,別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晏玉道的眸光有些復雜,柏無雙又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晉王妃并非那種懦 弱的女子,晉州戰(zhàn)事一起,她應該就已經(jīng)想到各種后果!
“且如今的晉州需要她支撐,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倒下。”
晏玉道輕點了一下頭,卻又問她:“這世上真有生死相許的愛情嗎?”
柏無雙想了想后道:“應該是有的吧?至少當初南疆王死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不得跟他一起去死!
晏玉道想起還在南方運糧的容玉雪,眼里添了幾分溫柔,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還沒有到生死相許的地步,但是卻讓他覺得溫暖。
他輕聲道:“我喜歡晉州的這些人,和他們在一起,總讓我的心里覺得溫暖,也讓我覺得這世間還有光。”
柏無雙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也是同樣的感覺,我有些后悔,當初應該早點來晉州的,在這里,所有人的勁都往一處使,百姓們安居樂業(yè),當權(quán)者心胸寬大,朝政清明!
晏玉道點頭:“所以我們都要好好的,爭取讓整個大燕變成這晉州。”
柏無雙攤手:“打架這種事情我不太擅長,在世子他們沒有回來之前,這里就都交給你了!
“至于晉州的復建之類的事情,我倒是能做一些事情,我瞧著允州那邊似乎有些想法,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將他們一鍋給端了!
如果不是允州的那對父子放水的話,秦楓眠根本就不可能活著離開允州。
允州那對父子是什么樣的心思,晏玉道只需要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他們不過是想渾水摸魚,只有將秦楓眠放走,才不至于讓晉州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成長起來,這算是制約之道。
只是允州做為晉州的盟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晏玉道不覺得有多聰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晉州想要無后顧之憂,就必須將后方全部安頓好,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不安定。
而晏玉道和允州的那對父子可沒有什么交情,更沒有跟他們簽下什么協(xié)議。
在這種情況下,晏玉道收拾起允州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柏無雙聽到他這話倒有些想笑,晏玉道是無雙國士,卻也有著同樣凌厲的的手段,允州的那對父子遇到他,是他們倒霉。
她現(xiàn)在比較擔心的是,容閑舟在南面聽到晉王戰(zhàn)死的消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但愿他還能保持一點理智,不至于太過瘋狂。
事實證明,柏無雙擔憂的有些多,容閑舟那樣克制冷靜的人,就算是聽到了晉王戰(zhàn)死的消息,就算是他傷心至極,也不會拿手里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他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只是一個人在房間里坐了半天,然后便出來處理公務(wù)。
葉淡煙看到這樣的他,心疼不已,因為她知道容閑舟其實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很多時候都將感情埯在心里。
晉王是容閑舟的父親,他出了事,容閑舟是不可能真正冷靜的下來。
可是他卻只給了自己半天的時間來傷心難過,調(diào)整心情,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悲傷。
葉淡煙單手撐著下巴,心里也極為難受。
她對晉王是極為敬重的,他是一個讓她敬重的長輩,雖然貴為一地蕃王,卻并沒有什么架子,對于百姓,他有著最大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