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將軍這話倒有點意思!比蓍e舟的眸光冷如寒霜,嘲弄的意味噴灑而出:“你說曲重岳被賤內(nèi)所殺,有證據(jù)嗎?”
曲由懷沉聲道:“事發(fā)時自然是有人看到的,那位兇手所用的武器和葉淡煙極像!
容閑舟看著他道:“曲將軍也是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人了,此時說這句話當(dāng)真是太過幼稚,僅憑一件武器就能把屎盆子扣在賤內(nèi)的身上,真當(dāng)我晉州沒人了嗎?”
曲由懷一時語塞,容閑舟又道:“再則眾所周知,曲重岳的武功權(quán)次于曲將軍,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而賤內(nèi)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zhì)女子!
“你說賤內(nèi)殺了曲重岳,你想告訴全天下你的兒子是個廢物,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所殺嗎?”
曲由懷:“……”
這事說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也沒有人會信,容閑舟這么一說,不管他怎么說都有些無理取鬧的感覺。
雖然說曲由懷覺得到了陳州的容閑舟等同于一個死人,但是他今日和容閑舟動過手,知道要殺容閑舟并不容易,這會面對容閑舟這樣的質(zhì)問,他有些下不來臺。
葉淡煙在旁幫腔:“我到此時來才知道,原來曲將軍竟如此無恥,竟連這種不著邊際的話都編得出來!
“一個自小習(xí)武的男子被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所殺,這到底是曲家滿門廢物還是曲家道德的淪喪?”
柏靜思聽到這話忍不住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事,她卻又道:“爺,你別拉我,今日曲重岳拿劍殺你的時候若非世子相幫,你這會脖子只怕都斷了!
反正只要給她一點由頭,哪怕知道陳州的王族全部都是廢物,她也得幫他們激化一下矛盾,這樣的機(jī)會不用,過期就要作廢。
曲重岳冷冷地朝葉淡煙看了過來,葉淡煙又道:“曲將軍這般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錯了嗎?”
容閑舟的目光落在葉淡煙的身上,他那雙如墨玉般的雙眸光華流轉(zhuǎn),直接夸她:“這位小兄弟不畏強(qiáng)權(quán),當(dāng)真讓人欽佩,敢問小兄弟貴姓大名,你這朋友我交了!
葉淡煙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謝世子抬愛,鄙姓倪,名大野,大伙都叫我大野,今日我與世子相識甚是榮幸,只是我們不是一路人,交朋友就免了!
“我這會站出來說話,不過是心疼我家爺被人所傷,而那傷人的兇手還在那里撒野,無視整個陳州!”
“朝庭兵強(qiáng)馬壯,真要滅我陳州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士可殺不可辱,今日曲將軍和晏公子這般明晃晃地把我們陳州王族當(dāng)傻子般糊弄,這事就不能忍!
她這話一說,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原點。
晏玉道再次朝葉淡煙看了過來,她這牙尖嘴利的樣子就更讓他覺得熟悉了。
柏靜思不是個有主見的人,此時卻怕闖禍,當(dāng)即喝道:“大野,休得胡說八道!”
他說完拉著葉淡煙的手道:“我們走!”
容閑舟看著柏靜思拉著葉淡煙的手,他很想抽劍把柏靜思的手給剁了。
沒錯,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葉淡煙,與其說是認(rèn)出她來,倒不如說是他感覺那是她。
倪大野,你大爺,她取名字的時候都不忘占別人便宜,果然還是她一如既往的風(fēng)格。
就算她此時改了聲音,樣貌也完全變了,甚至她的身高也有了巨大的變化,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得到,那就是她。
這事不需要任何佐證,也不需要任何判斷,只憑感覺就夠了。
他這會忍得辛苦,心里醋意翻騰,這個混蛋,居然讓別的男人拉她的手,那個男人還丑得不行。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在劍柄上,卻看著曲由懷道:“曲將軍,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說法的話,那么我就只能按我們晉州的規(guī)矩來了結(jié)此事。”
曲由懷今天被這事來來回回反復(fù)的折騰,心里的那團(tuán)火已經(jīng)燒得極旺,他這會是真的恨不得拔劍殺了容閑舟,只是如果這樣殺了容閑舟的話,就是真正的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會帶來一堆的麻煩。
他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抖,晏玉道忙在旁在打圓場道:“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曲秋曉所為,曲將軍事先并不知情,眼下曲將軍已經(jīng)同意處置曲秋曉了,不如改天我做東,請兩位喝一杯,然后握手言和,如何?”
“不如何!比蓍e舟冷冷地看著他道:“眼下想要殺我的人太多,我怕酒里有毒,到時候反倒丟了自己的小命,所謂握手言和,不過是讓我向曲由懷服軟罷了!
“我晉州可不像陳州這群軟蛋,晉州只有鐵血男兒,從來都容不得任何人來作賤我們,曲家的處事風(fēng)格,我今日也算是開了眼界!
晏玉道微微挑眉,果然,陳州這邊好擺平,容閑舟這邊卻不好擺平。
容閑舟抽出手中的劍割破手掌,扭頭看著曲由懷道:“我在今日之前,與曲將軍并無恩怨,但是今日之后,便算是結(jié)了怨,我今日向?qū)④娤聭?zhàn)書,七日之后在城中高臺挑戰(zhàn)曲將軍,不知曲將軍可敢應(yīng)戰(zhàn)?”
拔劍斷掌,這是這個朝代男子向人挑戰(zhàn)時下的死戰(zhàn),不死不休。
晏玉道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隱約能明白容閑舟為什么要這樣做,眼下的局面,只要殺了曲由懷,曲由懷帶過來的十萬大軍就算是群龍無首。
所以這一次容閑舟說到底不過是在借題發(fā)揮,真正的目的是名正言順地殺了曲由懷。
他立即阻止道:“世子,事不至止,無須如此。”
容閑舟卻看都懶得看他,只看著曲由懷道:“曲將軍,你敢應(yīng)戰(zhàn)嗎?”
他說罷又道:“曲秋曉往我的妻子身上潑臟水,欲謀害我性命,曲將軍如此縱容,此事這一次若不能了結(jié),那么日后我晉州與曲將軍不死不休!”
曲由懷的眼睛微微一瞇,冷冷地道:“世子若執(zhí)意如此,那便如世子所愿,此事當(dāng)眾了結(jié)。”
容閑舟淡聲道:“甚好,晏公子,此事就勞你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