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這河里的水好像越來越黑了!”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這條河叫黑水河,河里的水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這河水比以前更黑了!”
“肯定是建橋的時候,混凝土落水造成的,不必驚慌……”
沒有人在意這幽暗如深淵的河水,更沒有人在意水面之上正冒著絲絲黑氣。
對于新橋建成全村人都很高興,甚至在當(dāng)天下午殺雞宰羊歡呼慶祝。
全然忘記了那深埋在橋墩之下,含恨而死的亡魂!
隨著夜幕降臨,一道道黑霧從黑水河中央的橋墩上迅速的向周圍擴(kuò)散,
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黑霧就籠罩了整座村莊!
村長的兒子劉大虎今天很高興,高興的原因是他家里現(xiàn)在有兩百多萬,很快就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溝溝。
很快就能去城里安家落戶,娶城里的漂亮姑娘當(dāng)老婆!
所以今天晚上他喝多了,滿身酒氣,醉醺醺的往外走。
“大虎,大晚上的你往哪里去?喝了這么多,小心別一頭栽進(jìn)黑水河里去了!”
村長吸了一口煙鍋,渾濁的目光望向黑色的夜空,奇怪,今天晚上怎么起了這么大的霧氣?
“爹,你別管我,我要去放松一下,嘿嘿嘿嘿……”
劉大虎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走入了沉沉霧氣之中。
所謂飽暖思淫欲,他現(xiàn)在吃飽喝足,內(nèi)心不可控制的開始想女人。
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當(dāng)非阿秀莫屬。
他早就眼饞阿秀的身子,但礙于都是一個村子的鄉(xiāng)親,有所顧忌一直沒有下手。
今天借著酒勁,所有的顧忌都已經(jīng)拋諸腦后。
“咦,今天的霧氣怎么這么濃?還有這霧怎么是黑色的?”
劉大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辨別了一下方向,來到阿秀家,砰的一聲踹開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阿秀和周平一樣,爹媽很久之前就過世了,所以劉大虎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而且他也不怕被別人看見,他可是村長的兒子,誰敢說他的不是?
“阿秀妹子,大虎哥來看你了,你在哪里?”
劉大虎走進(jìn)屋子,由于沒有開燈,屋子里一片黑暗。
啪嗒!
劉大虎摁亮電燈,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阿秀。
此時的阿秀蓬頭垢面,雙目無神、目光呆滯,猶于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般,蜷縮在角落里面瑟瑟發(fā)抖。
見到劉大虎進(jìn)來,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聽不見、看不見,有時候整個人都被封閉了起來。
“阿秀妹子,大虎哥來了,你怎么不說話呢?”
劉大虎見阿秀不搭理自己,瞬間火冒三丈,眼睛一橫,一巴掌抽在了阿秀的臉蛋上。
啪!
阿秀蒼白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她仍然無動于衷,就仿佛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恁你娘的,你傻了嗎?為什么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就算你變成了傻子,我今天也要弄你!”
劉大虎罵罵咧咧的撲向阿秀,十分粗暴的撕扯著阿秀身上的衣服。
“阿秀你個賤貨,我知道你喜歡周平,可現(xiàn)在周平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死鬼,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玩物,你要是再敢想周平那個死鬼,瞧我不弄死你!”
或許是周平這兩個字戳中了阿秀的心弦,又或許是劉大虎的侵犯讓阿秀開啟了本能反應(yīng)。
阿秀呆滯的目光之中射出驚恐的神色,喉嚨里發(fā)出無比刺耳的尖叫:
“啊啊!你滾開,不要碰我,快滾開啊!”
阿秀一邊尖叫,一邊對著劉大虎拳打腳踢。
“嘿嘿嘿嘿,賤人,你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劉大虎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興奮,眼中閃爍著淫光,用力的去撕扯阿秀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滾開不要碰我……”
突然,阿秀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看向劉大虎的身后。
表情有驚恐、有震驚,更多的卻是欣喜。
“阿平哥,是你嗎?你回來了?”
聽到阿秀的話,劉大虎的身子瞬間僵直,動作也猛然停住。
“阿、阿秀,你胡說八道什么?周平已經(jīng)死了,他怎么可能回來?賤人,你竟敢嚇我?”
劉大虎揚(yáng)起手掌,就要抽向阿秀,
然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后背涼颼颼的,不由的遍體生寒、汗毛倒豎。
咽了咽口水,劉大虎下意識的扭頭向后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劉大虎瞳孔驟縮,雙腿一軟,直接就嚇尿了。
只見屋外的夜色里,朦朧的黑霧中,一道身影,悄然站在那里。
怨念滔天,鬼泣森森!
他渾身濕漉漉的,仿佛從水里爬出的水鬼,臉上糊著水泥,看不清真容。
但看他的衣服褲子,劉大虎一眼就看出,那就是周平!
雖然臉上頭上糊著水泥,但周平的一雙眼睛,卻散發(fā)著幽幽紅光。
在此等氛圍之下,他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猙獰惡鬼一般,直接就讓劉大虎嚇破了膽。
尿液順著劉大虎的褲子流淌而下,難以形容的恐懼瞬間蔓延至全身,他再也站不穩(wěn)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周平磕頭如搗蒜:
“阿平哥,你究竟是人是鬼?求求你不要嚇我啊,我也不想害死你啊,但誰叫你賺了那么多錢,卻不給我們分錢的?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你都變成了死鬼,就不要出來嚇人了,你快走吧,大不了明天我買一百塊錢的香燭紙錢給你燒過去……”
驀地,一道黑霧侵入劉大虎的七竅,他的身軀猛然一震,隨后停止磕頭,緩緩起身,一雙眼睛變成了詭異的漆黑,
猶如機(jī)械的行尸走肉一般,一言不發(fā),走出了阿秀家的大門。
與此同時,那道身影,也隱入了黑霧之中。
“阿平哥,你不要走,你不要留下阿秀!”
“你不是說橋建成之后就娶我嗎?現(xiàn)在橋已經(jīng)建好了,你帶我一起走吧!”
阿秀瘋狂的沖進(jìn)黑霧里面,一邊尋找著周平的身影,一邊如泣如訴的喊道:
“阿平哥,橋已經(jīng)建好了,你快回來娶我吧……”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傳出很遠(yuǎn),村民們聽到她的話,無比嫌棄地罵道:
“這賤丫頭瘋了,周平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回來娶她?”
然而他們不知道是,周平,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