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我的?”
“是!
姚靖杭瞇了瞇眼睛。
沈遇再次輕笑了一聲,他道:“你想想,我若不那么說又如何引得太子重視,引不起太子重視,太子就不會聽你把話說完!
若先前沈遇說這話,那姚靖杭絕不會懷疑什么,可現(xiàn)在……
他隱約覺得,天道好像是偏重燕王的。
“行了,你別多想了,現(xiàn)下最要緊的還是查出先我們一步的人是誰!這樣,或許我們還能扭轉(zhuǎn)敗局!币娨负济蛑浇遣徽f話,沈遇忙將話題拉回來道。
果然,聽了他這話,姚靖杭眸子果然動了動。
“你先前不是讓平貴去打聽了么?怎么,沒打聽出什么嗎?”姚靖杭問道。
沈遇抿了抿嘴,正要說什么時,外邊卻有人叩了叩門。
“公子。”
是平貴回來了!
沈遇眸子一亮,他忙朝外邊喊道:“進(jìn)來!”
“是!蓖膺叺钠劫F應(yīng)了一聲,隨后,他很快便推門走了進(jìn)來。
“打聽到了嗎?”不待平貴近前,沈遇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問他道。
平貴點了點頭,他抬手朝沈遇和姚靖杭各揖了揖,隨后才抬眼看著兩人道:“回兩位公子的話,小的根據(jù)賣炭翁描述判斷,買走木炭的是一個人!
“可查出是誰?”沈遇又問。
“回公子的話,小的經(jīng)過多方打探,最后終于確定,買走木炭的人是二爺府里的許管家!逼劫F仰頭看著沈遇大聲道。
“許盛?”
“是!逼劫F用力點了點頭道。
仿若有什么東西狠狠擊中了他的腦袋,沈遇只覺得腦子混沌一片,等他再醒過神來時,自己不知何時竟跌坐回了椅子上。
“公子,您沒事吧?”平貴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沈遇道。
他不明白,這個消息對公子來說有這么震驚嗎?
錦衣衛(wèi)素來消息靈通,公子能探聽到的消息,身為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的二爺自然也能!
“你,你先出去吧!”沈遇捂著胸口,良久,才朝平貴擠出這么一句。
平貴雖然有些擔(dān)心,但他還是垂著腦袋聽話的退出了房間。
等平貴再次將門掩上后,姚靖杭這才擰眉看著沈遇道:“據(jù)滎陽和許州那邊遞來的消息,買走剩余木炭的人是汴京城的!
所以……
那幕后之人真的是沈擢言!
沈遇捂著胸口忽地就笑出了聲來。
沈擢言!
沈擢言!
他就不明白,為什么老天這么鐘愛他!他前世位極人臣將他踩在腳底下還不夠么?為什么這輩子還要偏向他!
想著那日他還特意跑過去叮囑陸錦華……
她那時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
難怪她那般鎮(zhèn)定!
可笑他還竟因為她相信他而心生歡喜!
沈遇越想心里越痛,心里越痛他笑得就越大聲。
聽著沈遇近乎瘋狂的笑聲,姚靖杭眉頭擰了又?jǐn)Q。
他不在乎沈遇為何發(fā)笑,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那位沈二爺是不是也同沈遇一般能預(yù)見未來!
若是的話,那他接下來就真的應(yīng)該好好想想該怎么做了……
沈宅。
棉花粗布一買回來,陸錦華便帶著府里的丫鬟開始縫衣制被,雖然丫鬟們不明所以,但大家放下活計一起在房間里做針線活也頗有樂趣。
看著夫人和伙伴們都穿針引線,槐序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她很想加入進(jìn)去,可在她接二連三被針戳傷手指后,畫眉實在看不過眼,伸手將她的針線全都搶了過去。
“你還是給我們打下手吧!”畫眉滿臉無奈的看著槐序道。
槐序心里委屈。
大家都會針繡,就她一個人在邊上看著有啥意思。
“夫人……”槐序委屈巴巴的望著陸錦華。
陸錦華無奈的笑了笑,她偏著頭微想了一下,而后才笑著對槐序道:“要不,你給我們穿針?”
槐序眨了眨眼睛。
“好!夫人這個建議好,槐序眼神好,穿針這個活是再適合不過她了!”畫眉連聲附議道,說罷,她還不望暼了畫意一眼。
“是,我也覺得槐序你適合穿針!碑嬕庖哺a(bǔ)了一句。
槐序真的很想告訴畫眉,眼神好不代表會穿針,而且,剛開始她的針都是她幫她穿的!可見她們都看著自己,最終她最終也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
“好吧!”
沒了槐序在邊上眼巴巴的盯著,畫眉和畫意的動作明顯快了許多,就在她們覺得今天會超額完成任何時,一個小丫鬟卻忽地走了進(jìn)來。
“夫人,門房那邊遞信過來,說,隔壁沈公子有事要求見您!
沈遇要見她?
陸錦華彎了彎嘴角。
看來,他應(yīng)該是查到是許管家出面買走了木炭。
“請他去花廳吧!”陸錦華含笑看著那丫鬟道。
“是。”丫鬟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
陸錦華放下手里的針線,她看著槐序道:“別穿針了,你陪我去花廳走一趟吧!”
槐序眼睛一亮,正要說話,一道聲音卻迫不及待的插了進(jìn)來。
“夫人,那我呢?”
陸錦華暼了畫眉一眼:“你,你自然留在這做縫衣裳。
“夫人……”畫眉委屈的癟起了嘴巴。
她也想陪姑娘一起去花廳啊!
可惜,陸錦華沒有理她,最終,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目送著自家姑娘帶著槐序那丫頭出了門,然后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花廳里。
沈遇焦躁不安的坐著。
明明才來不久,可他卻覺得自己好似在這坐了好長好長的時間。
自己這個時候登門,她應(yīng)該能猜到他是為何來的,她會不會……會不會把他晾在這不管?
就在沈遇焦躁之際,門外卻忽地響起丫鬟請安的聲音。
“夫人!
沈遇猛地抬頭并站了起來。
穿著胭脂色襖裙的女子領(lǐng)著丫鬟緩步朝他走了過來,天光從她身后涌入,她整張臉都沒在陰影里,可即便這樣,他仍舊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容貌。
仙姿佚貌,嫵麗絕倫。
“阿……”
“遇哥兒,你今兒個怎么突然來了!
清咧的嗓音打斷了沈遇的話,也打斷他因她突然出現(xiàn)而生出的旖旎。
“二嬸!鄙蛴龃鬼戝\華揖了揖。
陸錦華嫣然一笑,她從容自若的坐到沈遇的上座,見他還站著,便笑著朝他抬了抬手道:“愣著做什么,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