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對(duì)此事不知情,可到底阿儀是為了……是為了我才這么做的!闭f到這,姚靖珩臉上又浮起了一抹羞愧。
“我知道。”陸錦華笑著又道。
“你,你不生氣?”見陸錦華臉上半點(diǎn)不見羞惱,姚靖珩越發(fā)詫異。
他知道她和阿儀很是要好,可就阿儀今日做的事,正常人都不可能不往心里去,除非……
除非她原本就不想結(jié)這樁婚事。
這個(gè)念頭才在腦中閃過,姚靖珩心里忽地就多了一絲激動(dòng)。
“姚大哥,阿儀她有沒有同你說過,她是如何知道我家和平陽侯府在此議親的?”陸錦華看著姚靖珩終于問出壓在心里的疑問道。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姚靖珩先探聽到的。
畢竟他在錦衣衛(wèi)任職,能探聽到這些不足為奇,可剛剛聽他這么一說,她便知道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姚靖珩,那阿儀又是如何知道?
總不能是張沛說的吧!
可讓陸錦華失望的是,姚靖珩在聽了她這話擰著眉輕輕的搖了搖頭。
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妹妹是打哪探聽到的消息。
“要不,我去把阿儀叫過來,你問問她?”姚靖珩一邊說著一邊就站了起來。
陸錦華沒有反對(duì)。
很快,姚靖儀便拉著張沛走了進(jìn)來。
“是他,他跟我說的。”姚靖儀一邊把張沛往前邊推,一邊道。
姚靖珩和陸錦華又望向張沛。
“我也是前兩日喝酒的時(shí)候無意間聽說的!睆埮孢B忙道。
這種事,他原本聽聽也就算了,可沒想到,他的小廝多嘴,將這事捅到了回娘家的她姐那。
她姐說姚靖儀和陸二姑娘是閨中密友,若陸二姑娘真的和平陽侯府議親,那就是和永昌侯府站到了對(duì)立面,所以,讓他去提醒她一句。
他細(xì)想了想,覺得他姐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這才多事跑去和姚靖儀提了這么一嘴,可哪想到這一提就把自己也攪合了進(jìn)來……
張沛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他當(dāng)時(shí)為什么想不開要多這么一句嘴!
聽完張沛的話,幾人都沒有再說話。
張沛是委屈,姚靖儀是心虛,姚靖珩是不知道說什么,至于陸錦華……
她純純是在思索張沛剛剛那話到底是真是假。
“好了,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們?cè)俟治乙矝]用啦!”見眾人都不開口說話,最終還是姚二姑娘豁了出去。
反正阿錦和陳七的婚事已經(jīng)吹了!就算他們?cè)俟炙矝]用了,大不了……
大不了,她將她大哥賠給阿錦也就是了!
“阿儀!”看著自家妹妹開始耍起了無賴,姚靖珩終于忍不住皺眉朝她看了過去。
被自家哥哥盯著,姚二姑娘終于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她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有些下作,可……可讓她看著阿錦嫁給陳七,然后與她漸行漸遠(yuǎn)她真的做不到。
若是阿錦喜歡陳七也就罷了,可阿錦又不喜歡陳七。
想到這里,姚二姑娘撅了撅了嘴又朝陸錦華看了過去,她小心翼翼的對(duì)她道:“阿錦,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你你不會(huì)怪我的,對(duì)吧?”
“若我說我怪你呢?”陸錦華斂了笑忽地反問道。
姚靖儀癟了癟嘴:“你要是怪我,那我,那我也只能負(fù)荊請(qǐng)罪啦!”
聽了姚靖儀這話,陸錦華終于沒忍住橫了她一眼:“負(fù)荊請(qǐng)罪還是算了吧,以后你別再這么‘出其不意’我就滿足了。”
一聽陸錦華這話,姚靖儀連忙湊到她跟前挽住她胳膊道:“嗯嗯,下次我一定不這樣了!”
因?yàn)橄麓瓮㈠\若議婚事的那個(gè)人一定是她大哥!
她怎么可能會(huì)壞自己大哥的好事!
“陸二姑娘,這次的事真抱歉!彪m然陸錦華沒有同阿儀計(jì)較,但是身為兄長,姚靖珩還是起身朝陸錦華揖了揖再次向她道歉道。
“姚大哥不必如此,時(shí)辰也不早了,祖母和母親應(yīng)該還在等著我,我便先回去了。”陸錦華一邊說著一邊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本是想認(rèn)命的……
可沒想到被阿儀這么橫插了一腳。
可能是她和陳書遠(yuǎn)本來就沒緣分吧!
“阿錦,我同你一道吧!反正你們一會(huì)也要回城,我坐你馬車就好啦!”姚靖儀笑著站起身道。
和平陽侯府的這樁婚事沒了下文,阿錦的祖母一定很生氣,有她在,那位老夫人多多少少都會(huì)給她些面子。
看著再度挽上自己胳膊的姚靖儀,陸錦華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
反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
很快,建安伯府的人也撤出了法源寺,隨后,姚靖珩和張沛也坐上馬上下了山,原本熱鬧的寺廟一下安靜了起來。
沒人注意到,梅林深處的一處禪房里還坐著一男子。
此時(shí),他正執(zhí)棋與一位大師對(duì)弈。
若是張沛還在的話,他一定能認(rèn)出那大師是他的師傅了嗔大師。
“大師,該你落子了。”男子淡笑著對(duì)了嗔大師道。
了嗔大師看了一眼棋盤,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臉坦然的望著男子道:“貧僧認(rèn)輸了。”
聽了了嗔大師這話,男子笑了笑,隨后他撂起袖子,開始撿拾起棋子。
了嗔大師面帶微笑看著男子的動(dòng)作,直到男子終于停下手。
“八字的事是真的嗎?”
了嗔大師微微一笑,他道:“施主何出此言?”
“我就是好奇,畢竟,你們出家人不是常將不打誑語掛在嘴邊么?”男子看著了嗔大師的眼睛淡笑著道。
“出家人的確不打誑語!
看著了嗔大師慈眉善目的樣子,男人怔了一下,他道:“所以說,他倆的八字真的不合?”
了嗔大師笑了笑,他道:“貧僧從未說過他們的八字不合,只是說他們今生沒有夫妻的緣分!
聽了了嗔大師這話,男子忽地低聲笑了出來,片刻后,他抬手掩著嘴清了清嗓子道:“那再敢問大師一句,我與那姑娘可有夫妻緣分?”
了嗔大師笑了笑:“這就要看施主啦!”
“看我?”
“阿彌陀佛,時(shí)辰也不早了,施主下山去吧!”了嗔大師淡笑著說了一句,隨后便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