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極其厭惡,但對他毫無辦法。
雙手被束縛在這個專門的枷鎖里,站都站不起來。
“是不是覺得我該死,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沒錯,我就是這樣,來,打我啊!”周志良氣焰囂張,得志便猖狂。
開始我很憤怒,但是慢慢地他的話被我無視。
或許我的無視更加惹怒了他,他更是變本加厲。他的手非常有力度的拍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痛。
周志良打夠了,也許是想到能夠更加折磨我的辦法,他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寂靜的房間里面空曠得連個螞蟻都沒有。
等周志良身影消失,我這才抬起僵硬的脖子打量著四周,突然,我發(fā)現(xiàn)審訊室的桌子上面居然放著一串孤零零的鑰匙。
難道,是被人故意遺漏在這里的?那是誰呢,到底是誰在幫助我?
我一時木訥,盯著那把鑰匙心里波瀾起伏。
要說這把鑰匙就在我手邊上,雖說有點困難,但是要打開還是很輕松的能開。
只是我問心無愧,為什么要越獄?這樣的話,我沒罪也變得有罪?晌乙遣蛔叩脑,周志良只怕還會有很多招數(shù)來折磨我。
就在我思考之際,突然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我?guī)煾低低档劂@了空子進來,他的手勢分明在提醒我出去。
師傅的話我選擇相信,于是我艱難的把枷鎖打開了。
剛一出來,一個黑色的包袱就牢牢地把我套住,我拼命掙扎也掙扎不開。等我再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青山派。
“師傅?”我第一眼就看到師傅負手而立,我不解他為什么要我越獄逃出來。
“我?guī)滋鞗]過去,你怎么惹了那么大的亂子?”師傅眉頭緊皺,花白胡子亂顫,看起來很憤怒。
聞言,我立刻回答道:“我被人針對了,那個周志良不簡單!”說到周志良,我心底的憤恨驟然升起。
“對了,我那兩個舍友呢?”我突然想起了趙恒和李勤。
“廢話,難道把他們帶到青山派來嗎?”師傅突然把聲音拔高,隨后緩了一口氣說道:“周志良針對的是你,你那兩個小伙伴沒事。”
聽到這個消息,不知怎的我還是很擔心。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只要升起危險感,絕對沒好事。
“師傅,你把我救出來是一番好意?赡氵@么做把我推到火坑啊,本來我沒事的,這下我…”
這次我對師傅的安排產(chǎn)生了略微不滿,師傅又露出那一抹招牌笑容,猥瑣的氣質(zhì)盡收眼底。
“好孩子,沒事,咱們身手了得,怕他們干什么。以后你就在山里面好好修煉,別去參與那些事情了!”
師傅在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怎的我竟聽出來一絲無奈。這感覺很奇怪,似乎師傅是在保護我,但又不符合他的風格。
我們修行講究的是自然,什么困難艱險不過云煙。如果不經(jīng)歷紅塵劫難,怎么可能修得了大道。
“師傅,我怎么覺得你這么奇怪。俊睆娜肷揭詠恚瑤煾祵ξ野侔汴P(guān)愛。時至今日,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已經(jīng)打心底里對師傅產(chǎn)生了依賴。
“沒事沒事,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兒,我有事先出去了!睅煾迪仁且汇叮蝗晃铱吹剿澴涌诖锖孟裨谡饎。高頻的聲音在我耳邊傳響,跟我的腦海形成共鳴。
雖然對此很奇怪,但我還是照做了。此時我也沒辦法去深究別的原因,再說我很信任師傅。
在師傅走后不久,小黑搖著尾巴出來了。好久沒看到它,它現(xiàn)在比以前更壯實了一些。
看到它,我很高興。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這不摸不要緊,一摸把我嚇了一跳。
手剛觸及到它額頭,我的腦海里突然就傳來濃重的聲音:“快走!”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小黑,驚疑的問道:“這,,,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不能再解釋了,我?guī)阕。”說著,它已經(jīng)快步跑到門口。我?guī)е蓡枺S上去。
只見小黑突然變大,回頭示意我坐到它身上。
我心存疑慮,思索再三,想來狗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誠的生物,于是我選擇相信了它。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師傅不對勁。
上了小黑的背,我感覺到一陣溫暖。而且,它所奔去的方向竟然是我先前所向往的那座山。
到了那座山腳,我從它背上下來。它又變回了原來大小,我盯著它,腦海里又傳來它的話:“這里安全了,他們肯定想不到你會到這里來。就算他們知道了,也過不來。”
“是你在說話?”我再次想確認一遍,雖然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
只見小黑像人一樣點了點頭,“主人曾經(jīng)說過,到桃花村守候,必然能等到您的轉(zhuǎn)世之身!
桃花村正是李雨柔奶奶家所在的那個村莊,原來我們的相逢并不是偶然,而是早已經(jīng)算計好的。
我聞言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帶我從師傅那里過來?難道師傅他也要害我?”
對此,我是不信的。師傅對我是真心真意,我能感覺的出來。如果他真的跟周志良他們是一伙的,怎能如此情真。
“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人很多事不是那么容易分清楚的。主人,是時候醒悟了!
小黑的話語在我腦海傳響,我心頭震動,萬萬不敢相信師傅會對我不利。
這一刻,我感覺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天眼看得再通透,也看不清人心。
承受不住這言語的打擊,我一個不慎跪倒下來。小黑忙舔著我的臉,為我安慰。即便它是神犬,安慰主人的方式也是一樣。
“他為什么害我?”我此時心亂如麻,卻還想一探究竟。
“具體我也不知道,他以為我只是普通的狗,所以沒有防范過我。我才能看到他跟周志良的對話,他在面對周志良的時候,竟然稱呼周志良為主人。”
又是一記天雷灌頂,我身子一顫,渾身一個激靈。小黑的話在我腦海里回響回響,我越聽越震撼。
“主人?”我小聲念叨著,始終難以接受。
想起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想起當初他收我為徒,告訴我要光復青山派。想起當初我只身犯險,他對我的苛責。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都是虛假夢幻,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情義可言。
師傅的樣子如一幅幅畫卷,他那猥瑣的笑容始終盤旋。我一身的道法都是他教的,可最后這給我授業(yè)之人竟要害我?
“為什么?如果他要害我,為什么要教我這些道法?他交給我這些,豈不是讓他們更難對付我嗎?”
這是我最后對自己的安慰與解釋,小黑晃了晃腦袋,表示不清楚。
我瞇上眼睛,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我本來只是一個農(nóng)村孩子,即便上了大學也不出去折騰。
人世間的勾心斗角讓我覺得好累,人心難測讓我即便有天眼也無法解脫。
“小黑,我錯了么?”
久久跪在原地,我才緩緩問道。
小黑嗷嗚的哼唧了一聲,我微笑著看著它:“最忠心的,還是思想最純凈的!
面對它,我沒有一中防備感。就像跟乾坤鏡的第一次相見一樣,其實我第一次看到小黑,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
從白晝我一直跪到了天黑,在這里我也看到了小黑所說的真實。即便再不信,看到那些,我也該清醒了。
看不穿人心,即便兩眼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