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良出來以后,拍了拍院長的肩膀,沖他伸出大拇指。
院長根本沒有睬他,拂袖而去。我看到周志良毫不在意,走出來狠厲的看了寢室樓一眼,便沒有在那多待。
總之現(xiàn)在寢室是回不去了,我也只能先出學校再說。我就是有點放心不下那兩個舍友,其中一個肯定是潘岳。
這時,我都有點后悔拒絕那個女人的要求。
一路盤算著,剛出校門突然感到一陣緊張。抬頭一看,兩個身高起碼一米九的魁梧大漢戴著墨鏡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當即覺得不對勁,正準備出手。只聽光頭的那個說道:“您就是張?zhí)葡壬,請您走一趟!?br>
“你們想干嘛?”我已經擺好了架勢,準備出手把他們打翻就跑。
誰知他們語氣溫和,光頭彎腰說道:“有人要見您,希望您跟我們走一趟!”
與此同時,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紅旗轎車搖下了車窗,露出了李勝的頭。
他摘下黑色墨鏡,面色溫和的沖我揮了揮手。
盡管不愿,但他畢竟是雨柔的父親。我左思右想,反正都這樣了,走一趟就走一趟。
我也不怕被抓住,憑我現(xiàn)在的身手,想逃出來不說萬無一失,也是輕而易舉。
想著,我便快步走過去上車。
剛一上車,車子就立馬發(fā)動起來。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我覺得有點奇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李勝為什么要找我。
剛說完,我突然看到先前那女子。她站在馬路對面,卻像看到我一樣,眼神犀利,嘴角上揚。
“回去再說!”李勝又恢復了他的冷漠臉,簡單的四個字說完,就瞇上了眼睛不說話。
這輛車后面還跟著一輛商務車,我清晰地看見,里面應該不下于十人,每一個都魁梧健碩,我都不見得打得過他們。
看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是我不上車的話,那幾個人就會下來把我綁上去。
一路無言,跟這個人在一起坐車真是一種受罪,氣氛壓抑,感覺空氣都凝固了,呼吸都喘不過來。
車子開到了一個別墅區(qū),一座座精美的別墅讓我看了很羨慕。哪像我啊,小時候都是跟爺爺住瓦房。
其實爺爺挺有錢的,雖然我不知道他錢從哪里來,村子里好多人經常來家里借錢,爺爺都很慷慨的借給他們。
就這樣,村里樓房越來越多,我們家卻還是瓦房。
每次問爺爺,爺爺都只回我兩個字,沒錢。
就在我回憶爺爺?shù)臅r候,車子已經在一棟三層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
冰冷的聲音傳來,李勝已經下了車。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開車門下來。
立刻就有一條半人高的大狼狗撲了上來,我嚇了一跳。剛想跑,只見它抱著我一個勁的狂舔。
大狗有風險,一般不能接近。不過它對我這么熱情,我就不怕了,畢竟我也是個喜歡狗的人。
“張?zhí),別舔!”
我正跟大狼狗親切的玩耍,只聽陳勝吼了一聲。
“我又沒舔!”剛說完這話我就后悔了,他哪里說的是我,明明說的就是那只大狼狗。
大狼狗一聽就乖乖地跑到了李勝身邊,留下我獨自凌亂。
“發(fā)什么愣,跟我進來!”
李勝對我說話時的聲音比對他的狗冷酷的多,說完就帶著大狼狗往里面走。
我無言以對,真想拔腿就跑。
穿過石板路,進了屋。我頓時被這屋子的精致所迷倒了,地上鋪的米黃色的毯子,一屋子的歐式裝修。
“哇~~”我看著四周,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跟我過來~”
李勝卻打破了我的參觀欲望,在樓梯口等著我。隨后我跟著他上樓,走到最里面,門一打開,頓時被黑瞎了。
這個屋子沒有窗戶,除了門外的一點余光,根本看不到里面。
他把我?guī)нM去,開了燈,里面就像一個圖書館,只是上面放的不是書而是密密麻麻的文件。
“我可以看看嗎?”人總歸有好奇心,我很想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
李勝沒有拒絕我的要求,把門關上就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我忙到那些書架上翻閱,每一個文件外面都貼有字跡。
“雨晴詭異死亡調查二,今天我又一次去了雨晴去世的地方,每次來都覺得不對勁。雨晴的死不是死于槍傷,也不是暗器。而是一種連現(xiàn)代醫(yī)學都鑒定不了的死亡,今天又有一個一樣的案例!
我驚疑的回頭看了一眼李勝,李勝卻拿著報紙在那里饒有興致的看著。
“雨晴詭異死亡調查五,今天我回到老家,想請媽媽幫我調查。雖然我一直認為鬼神的論調都是虛假的,可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讓我不得不信。”
下面就是一個紅色的指甲貼在上面。
我連忙打開下一本,上面寫著“雨晴詭異死亡調查六,回到老家,媽媽已經離奇死亡。我能感覺到她還在,可她好像不敢靠近我。媽媽是神婆,她也許沒有完全死。在竹林里,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不過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看到這,后面還有七八九十等等等等,往下翻都是雨晴詭異死亡。
我萬萬沒有想到,李勝一直都在調查自己女兒的死。他看上去漠不關心,實際上在背后付出的并不比誰少。
因此,我對他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蛟S生前李雨晴很恨這個爸爸,死后知道了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我沒有在看下去,只怕都是雨晴的。
“你明明疼愛自己的女兒,為什么要做這個樣子?”我看著那正在看報紙的李勝,頗為悠閑。
只見他頭也沒抬的邊看著報紙邊翹著二郎腿說道:“我又沒說我不疼愛我女兒,我從來沒說過!
“那你為什么對她們那么狠,小小年紀參加域外戰(zhàn)場。她們都沒成年,你就讓她們學打仗?”我立刻反駁道。
李勝抖了抖報紙,翹著二郎腿沉聲道:“不解釋!”
“那你叫我來干嘛?”我很是不喜他這與他無關的模樣。
“我想讓你幫我調查雨晴到底是怎么死的!”聽了我的話,他假裝看了會報紙,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沉聲道。
“我?你相信我嗎?我能有什么辦法!”看著上面調查的文件,其實我心里已經大概知道他想請我?guī)退墒裁础?br>
“你可以拒絕,但是你要知道,我可以有一萬種手段讓你死無葬身之所。”他站了起來,依舊那么平淡。
他很威嚴,也很可怕。但我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越是這么說我越不會答應。
“再見,你要怎么對付我,我無所謂。你以為靠威脅就能做任何事?你錯了,人與人之間尊重是首要的!”
說完,我準備要走。
“等一等!”李勝連忙阻止了我,我回過頭去,只見他緩緩走到角落里的那個書架那邊拿出了一個文件。
說著,他把文件給我扔了過來。我心跳加快,總感覺這文件肯定與我有關。
上面沒有任何說明,只有一個黑色的夾子。
我打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電腦打印體,與剛才那個手寫的像日記一樣的完全不同。
看到那些,關于我父親生平記載詳詳細細。甚至連我父親犯過什么錯,都記載的一清二楚。
“看完以后有什么感覺?”他很沉穩(wěn),很平靜。
我緩緩地關上,將它扔到桌子上。
“對不起,他與我無關。生我的是我媽,養(yǎng)大我的是我爺爺,你如果拿他來威脅我,對不起,你想多了!”
在我的心里,對這個人我并不想有什么交集。很多事情不是我不能查,而是我不愿意。
如果我想,他就在海城。
所以,我依舊可以奪門而出。李勝想威脅我肯定是不行的,門就在我邊上,可我的手卻有點不聽使喚。
李勝掃了我一眼,咧開嘴:“嘴上那么說,心里還是不舍吧!”
“你知道什么?他的事我沒興趣知道!”說完,我已經把門打開,卻見李勝仍舊很悠閑的表情。二郎腿一翹,就在我快走的時候,緩緩傳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