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相柳身子的倒塌引得山體震顫,周遭積雪直接飛了起來。一直持續(xù)了一刻鐘,才總算停止。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jìn)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氣勢磅礴的詩句隨著相柳的傾倒而出,我驚喜的望著白點來回閃爍的地方大聲喊道:“太白,是你嗎?”
“哈哈哈,好久不見,如今卻是天人永隔!敝灰娨话褎︵驳脑谖颐媲伴W過,一個穿著放蕩不羈的男子拿著酒葫蘆飲了一口酒,瀟灑的過來。
我心跳頓時加快,來人不是李白是誰?或者說,他已經(jīng)不是人,虛無縹緲的身子,靈魂的狀態(tài),飄飄的瀟灑不羈。
“哪兒呢?哪兒呢?你在跟誰說話?”周小薇來回看去,面容上的緊張還未散。我在她眼前一掃,她這才看到,犯了花癡一般的驚呼道:“好帥啊~”
“切,跟我比還差了點!本司瞬环䴕獾钠^頭去,只見李白一個閃身來到了我面前,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大春你也還在啊,看來你們最近小日子過得不錯哦!
李白看著雨柔和田心,更是在周小薇這個小迷妹的額頂輕輕一點,引得周小薇花枝亂顫。
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連忙問道:“太白,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一直都在,只不過先前感應(yīng)到有人在使用我的劍法,很熟悉,所以就過來了!崩畎邹哿宿酆,回頭看了一眼相柳道:“這家伙還是執(zhí)迷不悟,入魔太深了!
“你怎么會在羅桑啊,還有,你的身子?”大春同樣的激動,當(dāng)年我們曾有一段一起的日子,我先前在那個小鬼子面前之所以能施展太白的劍法,正是那段日子太白教授與我。
“你們懂的,當(dāng)年玉環(huán)漂洋過海來了這兒,我在死后就來了。你們也知道,那場亂子鬧得有點大,我本在江湖游歷,見戰(zhàn)火紛亂,怕玉環(huán)出世所以就去找她。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經(jīng)不見了。高力士告訴我,她被偷偷送走!
“因此,為了報恩我?guī)退麄儜?zhàn)斗。對手太多,我打不過,然后我就死了。死了以后因為太想玉環(huán),所以就來了這兒,親眼看到玉環(huán)重新開始生活,直到死亡。后來我就一直飄來飄去,滿世界的游歷,也挺爽的,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現(xiàn)在!
李白悵然告訴我們他的經(jīng)歷,我們這些聽眾聽得震撼不已。這廝成鬼不過千多年,但是比普通的千年厲鬼強(qiáng)的不是一星半點,主要是他化神的劍術(shù)。更重要的是他的灑脫,他從來都以自己心意為主,偶爾會做些好事,但是大多情況,他都喜歡順其自然。
“先不跟你說了,相柳那兒還有點情況,我得先去處理了。”我拱手說道。
“去吧去吧,我喝酒,你好了叫我!崩畎走是那個李白,他除了詩仙和劍仙之外,還有酒仙的名頭。像他這樣的天才,不知道多少人妒忌,做啥都能被人稱之為仙。
深深地打量了一下,我便不再多說,跟雨柔一塊到相柳巨大的身子邊。相柳極為痛苦,人說打蛇打七寸,李白便是這么做的,直接一招打在了相柳的要害之處,因此它現(xiàn)在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你一直想找的桃夭我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你知道在哪兒嗎?”我望著里的最近的那個巨大的蛇頭,緩緩說道。
相柳極力想回答,可是回答不了。但那顆頭上恐怖的雙眼道出了它的想法,渴求的眼神說明了它很想知道。
我看了一眼雨柔,只見她輕輕點頭。于是我便盤膝而坐,念咒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dāng)。富貴貧困,由汝自召。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這是超度咒,按說我平時是不需要像師傅他們超度亡魂一般念咒,只是相柳魔性巨大,成魔時間冗長。我現(xiàn)在道行并不能做到輕松超度,只得以超度咒輔以我本身超度的功夫來為相柳超度。
同時,我拿出詭醫(yī)藥典,拿出八門旗,分別立于相柳八個尾巴之間。隨后匯聚全身真氣,游走于八旗之間,來回八次。
“雨柔,幫我,你使用安魂咒,我使用鎮(zhèn)魂訣,讓他的靈魂安定下來!”我急急忙忙的提醒雨柔,雨柔立刻點頭,搖蕩她的魂靈。在我倆的配合之下,相柳的身子越來越小,身上的魔氣化成一個魔影,齜牙咧嘴的望著我們。
“大膽妖邪,還不給我退散!”我怒視著它,抬手一劍,干將跟著我的手勢猛刺過去,瞬間便讓那魔影散開。
“等孤重生之日,便是你等死亡之時!鄙⑷ブ埃悄в笆┮跃。我怒目而視,冷笑道:“就憑你?那我等著!”
說罷,我急速扔出一張黃符,掐訣默念咒語,隨即大吼:“爆!”
只聽得砰~的一聲,原本已經(jīng)散開的魔影一下子徹底消散。與此同時,相柳的身子漸漸地化成了一個人的靈魂體,而在十米之外,還有一個穿著粉紅色羅裙少女。
“呼~成功了,果然如此!”我松了一口氣,看著雨柔身子差點癱軟。這個超度的過程耗費(fèi)了大量時間,我同時借用了月光之力才成功。如我預(yù)料的一般,桃夭其實一直都在相柳身邊,只是被黑暗主宰魔氣化成一體。
“張?zhí),你沒事吧。”雨柔趕忙扶著我,我搖了搖頭,艱難的走到前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相柳身邊,嘆道:“你可以起來了!
我話音剛落,相柳的身子便漂浮到了上空。只見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發(fā)現(xiàn)變化,立刻對我作揖:“多謝你!”
“不要謝我,趕緊去看看桃夭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記住趁著有限的時間葉落歸根。不要迷失了方向,回地府投生去吧。”
我很累,說完吞了口口水便不想繼續(xù)說話。由雨柔攙扶著,我們回到大春他們身邊。路途之中,我瞥了一眼之前母親待過的地方,那里閃過一道紅光,我想去追卻沒什么力氣。
“你辛苦了!”李白輕輕點頭,冰冷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怕。
“不辛苦,應(yīng)該做的!闭f話間,相柳已經(jīng)與桃夭再次相見,可惜的是,桃夭蘇醒不過來了,她也是靈魂體,不過精元幾乎潰散,如果不早點歸入地府,只怕?lián)尾贿^三天。
“桃夭~對不起,桃夭,都是我害的你!”相柳空靈的聲音自那兒傳入我的耳際,我搖了搖頭感嘆道:“黑暗主宰害人不淺啊!
“是啊,那它們現(xiàn)在怎么辦?”雨柔畢竟是女孩子,比我更傷感。
李白微微一笑道:“讓我來吧,我最喜歡促成有情人,我送它們回炎夏?此鼈冞@個樣子,別說找到路了,就算找到了路也回不去!
“那就多謝你了,太白!”我感激的說道。
“瞧你,跟我還客氣。記得下次見面請我喝酒,我也喝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愿還有這個機(jī)會!崩畎渍f完,瀟灑的飛到相柳身邊,一只手將二鬼抓上,片刻無蹤影。
我捂著胸口,虛弱的說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想做就做,一點都不拖拉!
“這就是他的灑脫,習(xí)慣了,不是么?”大春隨著我感嘆了一聲。我輕輕點頭,回頭指著紅光閃過的那個山頭道:“剛才我好像看到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