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都怪我一時糊涂,看上了一個禍害!我這一身紅裝,就是被害的!”大胡子哀怨的蹲了下去,相比于頭發(fā),它更加在乎的是身上的著裝。
“你的墳在哪,左右無事,我?guī)湍阋粠停 ?br>
我比較善良,看不下這等可憐事。大胡子雖說之前想害我,但也只是無心之舉。
“您真的能幫我?”大胡子巴望著我,呼吸急促。我微微一笑,點(diǎn)頭道:“不難!”
頓時,它十分高興,站了起來道:“我這就帶您去!”
隨后,我便跟著他一路離了縣城,他的墳在山上。那里雜草叢生,他的墳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早已經(jīng)荒廢的不成樣子。也就是他,這個墳的主人才能找得到。
“就是這里了,也沒個人收拾,真是辛苦大人了!”大胡子微微頷首,退后了一步。我輕輕點(diǎn)頭,隨后將他的墳刨開,里面甚至連口棺材都沒有,只有一個已經(jīng)爛的不行的草席。
我忍不住嘆道:“你這草席質(zhì)量還不錯,這么多年了沒有全被蛇蟲鼠蟻啃干凈。”里面那具骷髏便是大胡子的真身了,同樣長發(fā)到腳,指甲很長,穿著一身嫁衣。
在他眉心處有一根釘子,這個釘子比我從大胡子那兒取出來的粗得多。
“嘖嘖嘖,你到底得罪了誰啊,簡直不給活路!”我輕輕地碰了一下,那根釘子上面都是銹,幾乎已經(jīng)跟骷髏連在了一起。”
我仔細(xì)打量這具骷髏,與此同時陰風(fēng)陣陣,吹在身上令人瑟瑟發(fā)抖。那大胡子驚慌的左顧右盼:“大人,這山上貌似有不少鬼怪,您要不明天白天再來吧!”
“嘿嘿,那我可不怕,我是專業(yè)收拾它們的。來一個我收一個,來兩個我抓一雙!”正說著,突然身后就小心的探來一只鬼爪。我頭也不回的一把抓住,那漆黑的爪子被我用力一扯,身后那邪祟頓時怪叫一聲,整個身子都被我扔到了大胡子的墳里頭。
我掃了一眼,這邪祟目露青光,就像人病入膏肓一般,這只鬼相當(dāng)于得了癌癥,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魑。見狀,我覺得有些奇怪,仔細(xì)一看,它的眉心處也有一個銀色光點(diǎn),默念法決一抓,細(xì)細(xì)長長的針赫然跟大胡子那兒拔出來的一模一樣。
“怎么回事?”我眉頭深鎖,定睛一看,被我抓來的那只邪祟已經(jīng)沒了形。化成一縷黑煙,往山頭上飛去。我順勢望去,山頭上閃了一下光,頓時只見大胡子就跟腦子被人砸了一樣,捂著腦袋蹲下去。
“啊~殺了我,殺了我!”大胡子痛苦的嚎叫,我已然心有了解,痛苦的源頭在于山頭上的光點(diǎn)。
我看了看那個山頭,但又不忍大胡子如此難受,于是咬咬牙,暫且先拋開那個山頭上的光。隨后,我盤腿而坐,閉目凝神。將全身的真氣匯聚于手指尖,由大胡子的神庭到上星,直到百會穴各點(diǎn)三下。隨后屏氣,在他當(dāng)陽畫了一個太極圖,最后猛地一拍,它頓時嘔出一口黑氣。
“咳咳咳~”
我松了一口氣,而大胡子此刻干咳了幾聲,身上的大紅袍生生掉了下去,頭頂?shù)拈L發(fā)也一根根散落到地上,最后留下了一個光頭。
“頭發(fā)、紅裝~這……這都沒了!”大胡子站了起來,將衣服扔的遠(yuǎn)遠(yuǎn)地。同時摸了摸光潔的頭頂,一雙如同死水般的雙眼表達(dá)不出情緒,但他的動作已經(jīng)可以表明它的興奮。
“多謝大人~多謝!”
它又跪了下來,弄得我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心愿已了,我送你輪回吧!”我又看了一眼山頭,那個光點(diǎn)不在。
“那就勞煩大人了!”大胡子冰冷的身子都在顫抖,我心里一嘆,隨后便扯了它的因果線,默念法決將它送走。
說到因果線這東西,人人都有,這是鬼物留在人間的保證。執(zhí)念過深,因果線就會很長,導(dǎo)致會擋住去鬼門關(guān)的路。有些人生前造孽造的太深,因果線就會成為黑色或者血紅色,這種因果線反而會將它們直接帶入地府,接受判官們的審判。
在恢復(fù)記憶之前我并不知曉自己為什么能夠送鬼輪回,實(shí)際上便是我天生有扯斷因果線的本事。
同時,因果線相當(dāng)于人的身體健康程度。如果病入膏肓,因果線就會變得非常堅固,很難扯斷。人有絕癥,鬼也有絕癥。當(dāng)因果線徹底扯不斷了,說明它就會變成魔,即便是我也很難治好。
因果線每個人都有,生前都在。就在脖子到后腦勺那一塊,基本肉眼看不見。
大胡子離開,它變成這樣很蹊蹺。這是被下了降頭,可聽大胡子說,他只是一個屠戶,為什么要費(fèi)這么大的功夫給它下降頭呢?而且,我本以為是人下的,可到剛才才發(fā)現(xiàn),給他下降頭的是一個有不小道行的厲鬼。
沉思片刻,我沖到了山頭上,天眼掃過四周,均都沒有什么異常。
“看來都跑了!”我暗罵一聲,環(huán)顧一圈沒有任何動靜。往天上一看,星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這事有點(diǎn)詭異,要是說從幾百年前就有所算計,那可就有點(diǎn)不得了了。
思忖再三,既然它們不愿意露面,那我就不見咯。仔細(xì)看了一眼,便匆匆離去;氐劫e館都已經(jīng)下半夜了,這個點(diǎn)回房間不大好,晦氣。不過也沒得法,忙完這些事差不多也就這個點(diǎn)了。
此時胸口還是隱隱作痛,我最心疼的還是賓館收拾的人,這個房間被我弄得亂糟糟一塌糊涂。還有不少血跡,要是被查了,不知道怎么解釋。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禁搖頭。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jī)。我這手機(jī)里沒什么聯(lián)系人,存的手機(jī)號碼有一半都已經(jīng)易主或者……
一想到這個,我心里就難受,這些都是命啊!
刷了波空間,地府那幫人真是熱鬧,我愣是翻了半天全都是昨天更新的。
崔判官曬了幾張自拍照,據(jù)說已經(jīng)從人間游歷回去。下面的評論滿滿都是愛,比如馬面留了一條:“搓衣板跪的舒不舒服?外面沒有家里閑適吧!”
類似的評論唰唰都是,我不禁感慨,地府滿滿都是愛!
都說長夜最是難熬,尤其是寂寞的夜。我感覺已經(jīng)玩了很久,時間卻才過去了半個小時。我又不好叨擾正在熟睡的他們,放下手機(jī),想趟一會兒,隔壁聲音卻越來越大,我只感覺這墻壁都要被震塌了。
煩躁之下,我只能拿出名著做一個讀書分子。《金瓶梅》寫的很不錯,蘭陵笑笑生是一個才子,不愧是名著,文筆和畫面感俱佳,加上隔壁傳來的音效,真當(dāng)是折磨人!
如此一晚,最終的結(jié)果是,當(dāng)?shù)诙烊疹^上了枝丫,房門敲響。師傅他們進(jìn)到我的房間,三人幾乎都是異口同聲的叫道:“大熊貓!”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是寂寞空獨(dú)身。我的苦,他們怎么會知道。
“昨天晚上睡得香不香?”我沒精打采的看著他們,這三人一個比一個精神頭好,不消他們說,我都知道。
“睡得好極了,不過你看上去精神頭不佳,是不是傷口太痛了,所以一晚上沒睡?”大春關(guān)切的走近,師傅和小源緊隨其后。
我搖了搖頭,最后一句倒是對了,不過此中的原因么,呵呵。我費(fèi)勁的爬起來,一晚上沒睡的代價除了黑眼圈以外,傷口也發(fā)炎了。所以只能苦了賓館里打掃衛(wèi)生的人,我又撕開一片床單,重新包裹了一下。
收拾一番之后,我們便打算退房離開。剛一出房門,我就看到隔壁房出來了一對年輕小情侶。最讓我氣憤的是,他們當(dāng)眾秀恩愛不算,兩人精神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