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毫不停歇,似乎意味著接下來將會有大事發(fā)生。我心里一直惶惶不安,我相信自己的靈覺,這很不正常。
抬頭望過去,陳導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面前,偷聽到剛才他和醫(yī)生話的我感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鮮血的味道是不同的,每個人的味道都不同。還有老血,與鮮血之間的濃臭也不一樣。
只是他又是如何分辨的?難道他嗅覺很靈敏?我搖了搖頭,那個胖子不可能。
就在這時,老鼠一頭奔到了我身前,氣喘吁吁,怒氣沖沖的說道:“張?zhí),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我明明都已經(jīng)躲開了。只要跟你有關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已經(jīng)害死了許景輝,現(xiàn)在又要來害誰?”
他很激動,眼睛里充滿了血絲!拔摇蔽蚁虢忉專瑓s不知道如何開口。老鼠憤憤的指著我,搖頭怒喝道:“你……你就是一個天煞孤星,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對不起,我說話可能太直白了。但我老鼠上有老下馬上就有小。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玩了,你要玩請自便!”
他將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一把扯掉,很快,掉到地上的工作證被大雨沖刷掉。
“老鼠……”我想阻止他,但很快就收回了手,這樣也好。他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天煞孤星,走到哪里哪里就會出事。
老鼠走了,他胖乎乎的背影在大雨之中被淹沒。雨嘩啦啦的掉下來,每一顆雨點都很大很大,重重的砸在我的腦門上。就像小時候,那場大冰雹,敲碎了我家的屋頂。
寒風之中,我濕透的衣衫被沖刷的冰涼。眼看著左右人都在收拾,燈光亂糟糟的,越來越小。我孤獨的站在這里,沒有人來寒暄,就像我孤獨的守候在店里,沒有朋友。
“算了!”我搖了搖頭,選擇不再禍害他們。顫巍巍的一步兩步往回走,還沒有出片場,后面就傳來車喇叭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輛國產(chǎn)小轎車,上面的人是胡志強。
我疑惑的站在原地,車子看到我面前。他搖下車窗笑道:“冒著這么大的雨你是想一個人走回去?”
“我……就當洗個澡吧,正好讓我清醒清醒!”別說這天,風吹起來刺骨的冷。尤其是我現(xiàn)在身上已經(jīng)沒有干的地方,更是冷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趕緊上車吧,吹會暖氣!”胡志強笑著搖了搖頭,我猶豫了一下,胡志強喊道:“是不是要我下來迎接你?大明星!”
“不是不是!”我連忙搖頭,隨即上車。車上很暖和,只不過我身上濕漉漉的把他車上的座位都給弄濕透。
“不好意思了,麻煩你了!”我略帶歉意,因為剛才老鼠的事,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
“不麻煩,反正我也是要回家的,順路而已!”胡志強大方的笑著,不停地換著檔位。這種大雨中開車最是要注意,視線不好,車子的制動能力也比一般情況下差得多。電視上不是經(jīng)常放嗎?主角父母出車禍,大多不都是在這種雨夜么。
“不是……你的車咋辦,都濕透了!”我雙手抱胸,這樣讓自己能暖和一點。
“嗨,車子而已,到時候吹吹就是了,這個沒事的。沒想到你還在意這個,想多了你!”他咧開嘴大笑,胡志強這人是一個習武之人,所以性子比較豪邁。
我仔細地看了他一眼,手上戴著一塊金手表,脖子上掛著金鏈條,一身都是名牌,看上去像一個土豪。光是這一套裝備,就值得上好幾輛這種車。我有點疑惑的問道:“你為什么不買好一點的車呢?”
“為什么要買好一點的?我覺得這車挺好啊,車就是一個代步工具,要那么好做什么。而且這是國產(chǎn)的,國產(chǎn)的車說實話跟國外確實有差距,但這個差距是在不停地減少的。只要我們國人多多購買,有了資金他們就能造出更好的車子來。國產(chǎn),用的就是一種情懷!”
胡志強偏過頭來看著我笑道,他的話我備受鼓舞。
買什么車倒是無所謂,即便買別的國家的也不代表不愛國。我很敬佩胡志強的情懷,也很贊賞。
“你說得對,支持你!”我伸出大拇指,在這冰冷的雨夜里,我終于找到了一個足以發(fā)光發(fā)熱的人。
“其實我早就注意你了,年紀輕輕的看了一家算命鋪子。開始只算命,但沒什么生意,后來你加上了花圈紙錢這些東西,生意慢慢的就好轉了。今年過年的時候本來想去你那里買一點,不過你回家過年了!”
胡志強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著話。
“呃……”我竟無言以對,對此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胡志強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聽著大雨下輪胎磨著地面的聲音,我看到面前不遠處竟站著一個小孩。
“砰~”車子還是免不了撞了上去,停下來后,我和胡志強均都驚慌失措的下車,地下的血跡拖了很長很長。四周都沒有什么車子,也沒什么人。
我倆迅速沖到血團中央,四周血肉模糊。
“凌晨時分,為什么他會站在馬路中間啊!”胡志強緊張的喊著,正準備報案,我瞇著眼睛感到不對,立刻攔住他道:“趕緊跑!”
胡志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推開我:“不行,跑了就是逃逸,我不是那種人!”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與此同時,我看到那被撞的血肉模糊的小孩憑空飄起。瘆人的聲音蓋過了雨水,那小孩伸出血手迅速飛過來。
“胡志強,小心了!”我大喊一聲,胡智強回頭一看,竟也能看到那小孩,驚恐地喊道:“這是什么鬼東西!”話音剛落,小孩已經(jīng)扒在了他身上。
我立刻飛身過去,喚出干將,干將自劍鞘中出來,寒芒一閃從小孩的腰間刺啦穿過。隨后,我用力的一挑,將那小孩遠遠地扔出。
“快走!”隨后,我立刻拉著胡志強要走?蛇@時胡志強的車竟然自己關上車門,加速往我們這邊撞。我倆立刻分散躲閃,那輛車粘著我不放,隱隱間只看到一個小孩像是在玩耍一般的操控著方向盤。
同一時間,剛才被我挑飛的小孩再次出現(xiàn)。他血肉模糊,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掉,仿佛流不完一樣。大雨絲毫沒有停歇,反而下的越來越烈。
那斗大的雨珠,就像一顆顆鋼珠一般,砸在身上生疼。血肉模糊的那個小孩飄在半空中,似乎在痛哭:“還我命來,你撞死了我,還我命來!”
說完,它的眼睛里散出一道紅色的光,我立刻躲開,地上頓時多了一個大窟窿。我大驚失色,沒想到那小孩竟然如此厲害,同時另一個小孩操控這車子嬉笑著快速撞向我。
“張?zhí)疲阈⌒陌。 焙緩姶丝炭吭诼愤叺淖o欄上,神色焦急。我點頭大喊道:“我知道了,你千萬不要過來,我能解決的了!”
車子急速飛馳而來,我忙著跳來跳去的躲閃,天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小孩眼睛里不停散著紅光。這還不算完,就在我疲于應對的時候,本來就剛烈的雨變得更加剛烈,一顆顆變得跟石子一樣,密密麻麻的我根本猝不及防。
“雨不該剛烈!”我齜牙咧嘴的,身上被雨水咋的全都是包。只感覺遍身的痛,尤其是腦袋上。我一邊用干將頂著雨,一邊還要提防那兩個小孩。
就在這時,面前突然飄下一個曼妙的身影,聲音輕柔的說道:“你說得對,雨不該剛烈,讓我?guī)湍惆桑 彪S即我身上的疼痛消失,雨水頓時變得很細小。輕柔的女聲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恩!張?zhí)普f過,雨該柔~”
這聲音我永遠不能忘,那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位。她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令我神魂顛倒。她輕輕地在我眼前一掃,讓我恢復清明。與此同時,從遠處走出來一個身影,撐著一把粉紅色的雨傘,桀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做溫柔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