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天子的話讓我如雷灌頂,我跟他是一家人,這我可不敢當(dāng)。咱們?nèi)斯硎馔荆视H戚也不是這么攀的。我連連搖頭,拱手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您這是在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嗎?”
“哈哈哈哈哈!”閻羅天子聽了我的話微微一笑笑,指著我道:“你啊你啊,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世姓張,叫張道陵,不知道你曉不曉得?”
我只看到他嘴角抽動,后續(xù)喋喋不休。與此同時(shí),我腦海轟鳴,震動不休。張道陵這個名字我怎么能不知道,老家祠堂里面最中間最大的牌位不就是他嗎?
除了我們家,還有龍虎山張家。張道陵這個名字也不僅僅只有我們張家知道,因?yàn)樗雒,人稱張?zhí)鞄,是一個捉鬼道長。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道長竟然成為了閻羅王!
“這……我怎么看你覺得像包公!”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反正就是隨口流。我這話一出,引得哄堂大笑。尤其是秦廣王,笑的合不攏嘴道:“包公不也就是他嘛,當(dāng)初投生的時(shí)候我還給他下了絆子,讓他額頭上長月牙,給他弄了一抹灰,讓他白不了!”
“這……”我頓時(shí)無語至極,這秦廣王那還有什么地府之主的威風(fēng),整一個活寶嘛!
“去去去,邊去,我都沒跟你算賬,你還好意思提及這件事?”閻羅天子瞪了秦廣王一眼,秦廣王立刻就退了回去。盡管秦廣王是地府之主,但卻依然很聽閻羅天子的話。
在場的若是論身份,閻羅天子只能算得上第五。因?yàn)樗钦乒艿谖宓畹拈愅,十殿閻王的身份座次排的很鮮明,就跟人類社會一樣,有等級制度。
不過場上的眾閻王都對閻羅天子畢恭畢敬,尊稱他為大哥。我聽說過,他本來才是地府之主,但是因憐屈死,后來才被降職。
“張?zhí)疲晕艺f咱們可以算是一家人沒有錯吧!”閻羅天子把秦廣王呵斥回去之后,再次開口說道。我看他的表情明顯有一種討好我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么,他作為地府大人,還是我的老祖宗進(jìn)入敢對我這么一個小輩如此禮遇。
我有點(diǎn)愧不敢當(dāng),連忙站起來拱手道:“老祖宗說得對,咱們是一家人。您老是我的長輩,老祖宗在上,小子給您請安了!”
隨即,我斟了一杯酒。閻羅天子非常受用,也站了起來舉酒道:“咱們這里不比人間,你也不用這么拘禮!彼恼Z言很清冷,面無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沒有惡意,想來這就是人跟鬼的不同。
他很威嚴(yán),不像秦廣王那么逗。整個地府,估計(jì)也就秦廣王最像人了,有豐富的人類情感。這也是為什么把我招來的是秦廣王,而不是其他鬼王的原因吧。
不過,在這里我也不怕跟他們做朋友,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死人,難道還能再死一次不成?
酒過三巡,我有點(diǎn)暈乎乎的,每當(dāng)這時(shí)候往事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跑到我的腦海。面前的歌舞對我來說沒有一點(diǎn)值得看的,雖然說她們扭來扭去的很勾人,但我不是很喜歡。
十殿閻王都跟我喝過酒,他們一個個雖然看上去都很孤傲清冷,但都把我當(dāng)成自己人。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有種像當(dāng)初跟兄弟們喝酒擼串那樣。只是少了吹牛,只是少了那種打鬧。閻王們雖然沒有對我怎么樣,但跟我總歸是有無形的代溝的,畢竟我們相差太多歲數(shù),而且人鬼殊途。
“老祖宗,我想問問您……”借著醉意,我膽子大了許多,有很多事一直想問卻一直沒怎么提。即便是對秦廣王,我都沒有提過。
“什么事?”閻羅天子回答的很干脆,一副啥事都沒問題的情態(tài)。
“我想問我以前那些兄弟們現(xiàn)在都在何處,還有雨柔,您能不能幫我查到!”正所謂設(shè)公司有命富貴在天,生死都是命中注定的,要想更改,基本沒有可能。主要還是因?yàn)樗麄兌际欠钦K劳,魂歸地府的應(yīng)該也沒幾個。
“這……”閻羅天子顯然有點(diǎn)不方便說,畢竟這也算是以權(quán)謀私了。
“老祖宗,如果您為難的話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連忙緩解尷尬。
“那倒不是,也沒多大點(diǎn)事。我一直都關(guān)注著你小子,你以前的那幾個兄弟,來地府托生的我都好好地安排了,只是你的舍友只有一個叫李勤的來過。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下輩子會很幸福。不過那個趙恒和周克華沒來,死人到了地府歸我們安排,不來那我們也不能多管,職責(zé)問題,你要理解!”
他有些惆悵,我聽到這話放心了不少。托生個好人家,來生不再遇見我,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福分。
“那雨柔呢?”我最關(guān)心的還是雨柔,當(dāng)初她死的時(shí)候我暈倒過去,連墓都是別人做的,我一直很愧疚。
“這個么,暫時(shí)還不能告訴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說著,他又舉起酒杯,“來來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不容易來一次,喝酒喝酒!”我哪里喝得下,好不容易壯著膽子問了一回雨柔的事,卻沒有得到答案。
“對了,咱們地府最近來了一個判官,這個人我估計(jì)你挺想見的!”閻羅天子酒還沒喝,或許是覺得此時(shí)場面有些尷尬了,突然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我一聽,連忙問道:“誰?”
“嘿嘿!”他微微一笑,笑的很不自然,很勉強(qiáng)。隨后大聲道:“許判官,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了,該出來看看吧!”話音剛落,只見許景輝穿著一身黑色的官服從門外緩緩走來,跟以前相比,他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
我大吃一驚,嘴巴張成了O型。連忙揉松雙眼,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墒亲屑(xì)一看,這不是許景輝還能是誰?當(dāng)初在那個樹林里,他突然就死了,死在了姜宇的陣法里,沒想到再次見面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是地府里的判官!
“你真的是許景輝?”我倉皇從上面走下去,怎么看他都跟許景輝一模一樣,除了穿著打扮以外。
“這還能有假,張?zhí),咱們好久不見了啊!”他抬頭挺胸,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怎么樣,這身衣服還合適我吧!”他說話的方式?jīng)]有變,只不過語氣怎么也都活絡(luò)不起來。
“牛。∵@是怎么回事啊,這小子都能做判官!”我走出驚愕,心里很高興,隨即回頭問了一聲道。
閻羅天子微微點(diǎn)頭:“我看他挺聰明的,而且做了不少好事,所以給他這個職務(wù)。他現(xiàn)在是秦廣王手下的實(shí)習(xí)判官,跟著崔判官混,混的還不錯,估計(jì)馬上就可以轉(zhuǎn)正了!”
“嘿嘿,張?zhí),我厲不厲害?”許景輝自己本來也沒想到,現(xiàn)在估計(jì)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身份,在我面前嘚瑟。
“很厲害!”我由衷的高興,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錯不錯,肌肉也比以前強(qiáng)勢了。很不錯!以后好好干,期待你轉(zhuǎn)正!”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說道:“來,喝一杯不?”
“喝!”這么高興怎么能不喝一杯,一杯酒下肚,他已經(jīng)臉上飄紅。隨即拱手道:“這樣,我還有事,反正以后見面的機(jī)會多得是,下次再見!”
顯然他已經(jīng)融入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很努力準(zhǔn)備轉(zhuǎn)正。我當(dāng)然不會阻攔他,連忙囑咐道:“記住,好好聽崔府君的安排,去吧,早日轉(zhuǎn)正!”
我倆喝了一杯酒,甚至都沒有寒暄寒暄就分開了?粗x開,我不禁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挺好!”就在這時(shí),一個令人發(fā)昏的佛音一陣一陣的襲來。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著袈裟帶著僧帽的和尚拄著佛杖一步步走上前來。
“阿彌陀佛,貧僧來遲了,請各位恕罪!”
那和尚話音剛落,十殿閻王均都下座。閻羅天子揮了揮手,大呼道:“歌舞都退下去,迎接地藏王菩薩!”
聞言,我驚愕的看著這個長相普通,但是一股正氣的和尚,沒想到這個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