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扭頭看向遠處的天空,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青石地磚上。
凌越走到他的身邊,并未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他,看著遠處的浮云。不需過多的言語,只需要感受對方的悲傷,幫他一起承擔……
“看樣子,還有很多事本座不知道?”帝江冷哼一聲。
那日在藏書塔,他們只找到一些關于九千多年前那場大戰(zhàn)的記載,關于這些后續(xù)的事情,他竟完全沒注意到。
“大人,小人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了,真的,只有這么多了。”夜拓連忙解釋,生怕帝江再生出什么誤會。神獸之怒,可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良久之后,眾人皆慢慢捋順出頭緒,帝江也并未糾結這些,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剩下的,只能由凌越他們自己處理。只見帝江神色鎮(zhèn)定,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大殿內,瞬間只剩下凌越、夜辰還有夜拓。三人面面相覷,每個人的內心都無法平靜。
“辰兒,我并非想要瞞你,真的,你要相信,為父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币雇卣f的聲淚俱下,手捂胸口,仿佛真的悔悟一般。
這樣拙劣的演技,夜辰并未當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接著扭頭看向凌越,說道:“越兒,我們回去!
他想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再怎樣,褚尋也回不來了,他雖然憎恨這個夜拓不念父子之情,夫妻之愛,將他們母子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分開,并害的褚尋慘死,但一切皆已成定局,沖動并不能解決問題。他總不能不管不顧的沖過去,和夜拓來一場不死不休。
“辰兒,你就這么走了?”夜拓聲音有些哽咽,疾聲呼喊著,他還想再爭取一下。大戰(zhàn)迫在眉睫,夜辰必須出征。
“不走?難道還要我血洗暗夜王庭不成?呵呵。你應該慶幸,我暫時還沒有替母報仇的決心。”夜辰回頭,恨恨的說道。若可以,他真想當場將這害母之仇給報了。
眼見夜辰如此決絕,夜拓及時拋出一個相當誘惑的理由。“辰兒,難道你就不想去將你母親的尸骨接回來么?”
什么?尋回尸骨?夜辰前行的腳步戛然而止,猛回頭,看向夜拓,臉上布滿疑惑:這怎么可能?夜拓剛才明明就有說,余崖島百年才現一次,F距上次余崖島出現不過二十年,還有整整八十年呢,這讓他如何去尋?
“你有辦法找回母親的尸骨?”夜辰腦中第一個想法便是暗夜一族已經找到了可以提前進入余崖島的辦法。
“沒有。”夜拓直接搖頭。
“哼……”夜辰憤然的哼了一聲。
“雖然我沒有辦法接回褚尋,但我敢肯定,余崖島馬上就要現世了,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币雇剡B忙說道,生怕自己晚說一句,夜辰當真就這么走了。
一句話,如同滾滾驚雷,瞬間在夜辰腦中炸響!澳阏f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百年之期未到,余崖島就要出來了?
“迷妄海近幾年靈氣波動異常,巨浪翻滾。這乃是余崖島現世的前兆,具體是何原因,我還沒弄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距上次大戰(zhàn)只有二十年,我族并未休養(yǎng)回來,若想在軍中湊齊戰(zhàn)力,恐怕不行,只能從各個世家抽調高手,但世家介入,必須有皇族帶隊方可服眾。你可瞧見了,你兩個哥哥……”說到這里,夜拓故作悲痛的嘆了口氣,這次繼續(xù)說道:“不堪重用,為父只能依仗你了。不過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平安回來,我定會立你為儲君,決不食言!
到現在為止,夜拓依舊認為,儲君之位才是最誘人的條件。
夜辰猶豫了,他聽到的并非是那虛無縹緲的儲君之位,他在意的是母親的尸骨。能進入余崖島,這是何等重要。
仿佛感受到夜辰心中所想,凌越上前,輕輕拽起他的右手說道:“先回去吧!
一句話,瞬間又將夜辰的理智拽了回來。他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大殿。
今天的事情太多,他的頭腦有些昏脹,無論他心中是怎樣的想法,都不能頭腦一熱將事情答應下來。必須先冷靜一下,從長計議。
……
“越兒,這件事,你是何看法?”回到家中,夜辰開始詢問凌越的想法。
其實此事非常簡單,其母的尸骨肯定是要去尋回的,但以何種方式進入余崖島卻還可以再商議一下。“如若真如暗夜上君所說,那余崖島是必須要去一趟的,但具體事宜,還需要再仔細考慮一下!傲柙秸f道。
余崖島,百年才出現一次,如今已經歷經九千多年,每次大戰(zhàn)雙方幾乎都是戰(zhàn)個平手,誰也沒占到多大便宜。那這可就有些奇了。既然大家都是抱著絞殺對方的心思去的,可為何屢屢戰(zhàn)成平手?要知道,五方大陸可能還存有一位靈宗境的高手,只要他肯出手,別說余崖島了,就算橫掃暗夜一族,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