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傳承的古老世家,甚至比丹師工會還要久遠。
這種世家的丹藥比試自然備受關(guān)注,甚至那些宗門世家都以能參加這場比試為榮。
比試場地就設(shè)在白家的演武場,場地正中放著大大小小各色丹爐,熊熊燃燒的丹火伴隨著偶爾傳出來的噼啪聲,每個人都緊張的盯著自己的丹爐,將靈力緩緩輸入丹爐內(nèi),通過這一絲聯(lián)系來精準的控制里面的丹火。
太陽熱情似火,灼燒著大地,再加上這么多丹爐同時燃燒,凌越瞬間如同進入一個巨大的烤箱,層層熱浪撲來,凌越都開始懷疑自己溢出的不是汗珠,而是油脂。
砰……
才剛開始沒多久,隨著一聲炸響,一個丹爐直接被崩飛出去。
“哈哈哈……”周邊傳來哄然大笑。
巨大的沖擊將丹爐的主人直接撞翻在地,一臉懵逼的看著場外那個丹爐。始終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那第一個倒霉的人。
側(cè)邊高臺上一個中年男子鐵青著臉看著發(fā)生的一切,顯然,第一個被淘汰的正是他門下的弟子。
有了第一個很快便出現(xiàn)第二個、第三個……不多時,已經(jīng)有四五人被淘汰出局。
作為東道主,白家的子弟自然占據(jù)最有利的位置,其中那個白煜,便位于最前面,緊靠著高臺。
高臺上一白發(fā)老者尤為扎眼,雖然頭發(fā)花白,可臉上卻白皙明艷,看不出一點褶皺。此時他正一臉慈愛的看向白煜,時不時還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著一陣陣丹香彌散,這場比試已經(jīng)接近尾聲。
能堅持到最后的,也不過半數(shù)。
毫無疑問,今年勝出的是白家白煜。
三品聚氣丹,兩個顆,盡管成色不是太好,但確是場上唯一成形的三品丹。
一個二十出頭的三品丹師,如同一顆新星,閃亮全場。
白煜很享受眾人追捧的這種感覺,嘴角擎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向高臺上的眾人鞠躬示意。
比試已經(jīng)結(jié)束,雖然困惑,但凌越完全信任白河,他未讓自己參加比試,一定有他的原因,可看到白煜那一臉張狂的樣子,心中的不忿陡然而生。
而場上的白煜也早就看到了他們二人。
千目鼎正坐在場地正中。作為獲勝者,白煜昂著頭走了過去。輕撫著上面古樸的花紋,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得意的看向人群中的白河與凌越。
千目鼎到底還是落在了白煜手里。
“小人得志!绷柙脚R一聲。
瞧著白煜那張猖狂的臉,凌越恨不能上去甩他兩巴掌。
但這只能想一想,白家老老少少數(shù)千口人在這兒堆著呢,自己若真這么做了,恐怕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好似看透了凌越的情緒,白河輕輕壓住凌越的肩頭,小聲在她耳畔說道:“現(xiàn)已知道千目鼎在誰手上,以后的事就好辦多了,不急一時。”
怪不得白河忽然改了主意,原來還有這樣的打算。
凌越了然一笑,漆黑的眸子微瞇起來,說道:“什么時候動手,可別落下我!
這等熱鬧,怎能少了她凌越?
“走吧,這兒也沒我們什么事兒來了!卑缀诱f道。
凌越早就不想在這兒呆著了,看著別人煉丹,自己只能干瞪眼瞧著,還要被白煜惡心一頓,這種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如此丹爐,真是可惜了,若不是萬不得已,我真不舍得將它融了。”見白河要走,白煜當(dāng)即提高音量,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白河的耳朵里。
什么?融了?他可真敢。
白河猛然將頭甩了回來,雙拳緊握,惡狠狠的看向白煜。
凌越本就是個暴脾氣,聽了這話,當(dāng)即怒斥一聲:“你敢……”,而后直接沖了上去。
眾人蒙了,哪里來的少年,說話居然這么橫,他當(dāng)真不要命了嗎?
“這是誰家的弟子,說話這般強橫。”中間高臺上,一個老者起身,面上雖掛著淡然的笑,可眼神中卻已浮現(xiàn)一抹殺意。
凌越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也顧不得許多,眉毛一挑,輕蔑的揚起嘴角說道:“是誰家的弟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白家的臉面今天可要被你們自家人扔在地上蹭了!
這話說的足夠分量,白家的臉面,其容別人玷污?
“此話怎講?”那老者忽然笑意更濃,可這陰冷的笑卻看的眾人后背發(fā)涼。
“千目鼎雖說是比這場比試的獎品,但也是你們白家亡者的遺物,眾目睽睽之下被毀,你說,你們白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凌越一字一句,說的是鏗鏘有力。
剛才白煜為了激怒白河,說要融了千目鼎,在場人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原本眾人便覺的不妥,可這畢竟是白家自己的事,也不好說些什么,但被凌越這么一強調(diào),眾人再一細品,頓時更加覺得這事兒做的委實有些過了。
聽到這里,白家眾人雖然也氣憤白煜的無禮,可這畢竟是白家家事,豈容一個外人指摘?
兩者相較,凌越再次成了眾矢之的。
“小子,這畢竟是我們自家的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蹦抢险吆鋈簧裆活D,周身靈力陡然暴漲。
白河右臂向前,直接將凌越兜到身后,昂起頭,就那般回視那個老者,語氣異常強硬的說道:“三長老,白煜侄子既然贏了這場比賽,千目鼎歸他所有也是應(yīng)當(dāng),可這畢竟是先父遺物,如果就這么毀了,是不是對亡者不敬啊!
若剛才說凌越是外人,那白河可實打?qū)嵉乃闶前准易约喝恕HL老臉色微變,說道:“話雖這么說,可這千目鼎畢竟也是白煜小子自己贏到手的!
這般明目張膽的袒護,也真沒誰了。
“各位叔伯、長老,你們誤會了,白煜并非是對亡者不敬,反而是為了讓千目鼎發(fā)揮它最大的功用!卑嘴献旖且琅f掛著那個淡淡卻不是文雅的笑繼續(xù)說道:“我前段時間得了塊闕焱石,本想請軒南學(xué)院的君昊老師煉制一個丹鼎來為太上長老的賀壽,可君昊老師說闕焱石性烈,需要添加一些泉武鐵來中和一下,如若成功,還可使丹鼎提升一個等級,說不定還真的煉出一個上品仙器來,這也正好襯了太上長老的身份!
而很不巧,千目鼎就是由泉武鐵鑄成的。
白煜在前面舌綻蓮花,說的唾沫橫飛。凌越鄙夷的啐了一口:“真他娘的惡心,這彩虹屁被他拍的,真有水平!
白煜的這番話,凌越聽得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可臺上的太上長老聽了卻極為受用,只見他哈哈一笑,嘴角近乎扯到耳后,寵溺的嗔怪道:“就你機靈,這些小輩里啊,數(shù)你最孝順了。”
凌越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太上長老。那個鶴發(fā)童顏,比試中始終盯著白煜的那個老者。
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就決定了千目鼎的命運。
白河拳頭攥得更緊了,鳳眼迸發(fā)出的怒火恨不能馬上就將白煜這個無恥小人燒成灰燼。
“既然千目鼎是比試的獎品,那我跟你比試一場,如何?”凌越向前跨出一步,聲音高亢,足以震翻全場。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哪里來的膽量居然敢挑戰(zhàn)一個三品丹師?
他是不是瘋了……
絕對是……
眾人皆是這個想法。
“君上,是那小子。”高臺上,一青年將凌越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