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鸞逃似的離開座位。
夜辰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雙眼始終未離開凌越,說道:“坐下!闭Z氣雖然略有強硬,卻一點兒也不讓人反感。
“飛鸞學(xué)姐,怎么樣?”那青衣少女忙湊了過來,面色依舊有些調(diào)笑的意思。
秦飛鸞漲紅著臉,想起剛才夜辰看向凌越的眼神,瞬時覺得毛骨悚然,骨頭縫里簌簌冒著涼風(fēng)。堂堂圣子殿下,竟然……
“師姐,怎么了?”察覺到秦飛鸞臉色不對,青衣少女繼續(xù)追問。
這讓秦飛鸞怎么說?圣子貌似是個斷袖?別說此事沒證據(jù)了,就算有證據(jù),那是隨便能說的么?
秦飛鸞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說道:“沒什么。”
一口銀牙被咬得咯咯作響,秦飛鸞心亂如麻,憤懣不已。堂堂靈君境,秦家嫡系,竟比不上……比不上一個下方來的小子?
愛戀多年,竟敗給一個“少年",這種挫敗感,常人根本無法體會。
青衣女子站在一旁,看著秦飛鸞的面色由紅轉(zhuǎn)青,以為秦飛鸞是在那兒是受了什么氣,圣子她不敢說什么,可那個叫凌越的毛頭小子算是什么東西?憤憤不平的說道:“是不是那小子給師姐臉色看了?她一個下方大陸來的小子,仗著和圣子認(rèn)識就這么不識抬舉,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她!闭f完,還不忘惡狠狠的朝著凌越的方向挖了兩眼。
凌越此時心里也是亂糟糟的,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夜辰這是什么眼神兒?
她前世可活了三十歲,就算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中度過,沒感受過兒女情長,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原以為夜辰只是將她看做是朋友,可這手……拉的也太自然了。
凌越用力掙了掙,直接將那只把被夜辰攥在掌心的右手拽了出來!耙钩剑 我去那邊轉(zhuǎn)轉(zhuǎn)!闭f完,火燒屁股似的跑到圍欄附近。
平臺周圍,有一圈兒矮矮的圍欄,站在那兒,正好可以俯瞰山下美景。凌越重重喘了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朝著山下看去。
青蔥綠翠云霧繚繞,不得不說,這里的景色倒是有幾分秀美……
殊不知,看風(fēng)景的凌越,此時卻也是他人眼中的美景。
閃過晃動的人影,順著人群中的縫隙,夜辰的雙眼始終盯著不遠(yuǎn)處的凌越。清風(fēng)拂面,吹亂額前的一縷發(fā),俏皮的頭發(fā)撩撥著她白嫩嬌俏的臉,高挺小巧的鼻子還有那清瑩剔透的唇瓣……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神態(tài)悠閑,說不盡的可人。
“凌越?”
就在凌越觀賞山下景色時,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闖入,語氣上挑,卻聽出了幾分輕蔑。
凌越回頭,只見一青衣少女正站在身后,二十多歲的樣子,黑發(fā)束于腦后,高高瘦瘦的,只是臉色陰沉的有些厲害。
她來這兒,又不欠誰的,為何要看別人臉色?只瞧了一眼,凌越并未說話,直接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
青璇在內(nèi)院這么多年,跟在秦飛鸞身邊,除了那些上榜的學(xué)長學(xué)姐以外,那些普通學(xué)員哪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這剛來的小子居然敢在她面前拿喬?這簡直不能容忍。
“小子,在內(nèi)院你最好機靈著點兒,在這兒,并不是你攀上個高枝兒就可肆意妄為的。敢對學(xué)長、學(xué)姐不敬,你掂量了自己的斤兩沒有?”見凌越?jīng)]有理她,青璇瞬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也不分場合,開始叱責(zé)道。
“你誰?會說話就說兩句,不會說話就閃一邊兒去。”凌越眼皮上翻,回以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一大早上的,怎么逮誰咬誰?
“你……”青璇素手一指,氣的渾身發(fā)顫!澳阋粋下方大陸來的渾小子,進(jìn)了內(nèi)院真當(dāng)自己就高人一等不成?沒有家族支撐,即便你畢業(yè)了,不還是給別人當(dāng)狗奴才?”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可以稱得上是人身攻擊。
“青璇,你說什么呢!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內(nèi)院百名弟子,大家世族的弟子不過占了一半兒。更諷刺的是,青璇本人,也只是來自蒼極大陸的一個末流小族。
“青璇,平時我們看在飛鸞學(xué)姐的面上,喊你一聲學(xué)姐,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不成?”
……
青璇的聲音可不小,半個演武場都聽得清楚,這一句足以引起公憤,場內(nèi)瞬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