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考核的地方位于內院演武場。
學院后面的一處群山中,一座半峰被環(huán)繞其中。山峰處被懶腰斬斷。山頂的斷口處光潔平整,猶如一個空中高臺。高臺下方,有一塊巨大的黑色巖體嵌在那兒,上面篆有八個大字:削山為臺,處安思戰(zhàn)。這八個大字蒼勁有力,氣貫長虹。
“可真夠張揚的!绷柙讲蛔杂X的冷哼一聲。
不知為何,當看到這座高臺時,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感嘆其宏偉壯秀,反而覺得這演武場有一種浮夸造作之感。“處安思戰(zhàn),好重的戾氣!绷柙洁哉Z道。
百里將凌越引上高臺,只見此時山上已有不少人。
臺子一側,修有觀禮席,是專門留給學院老師及一些前來觀禮的大家世族。
“你來了。”見凌越上來,夜辰連忙迎了過來。
眾目睽睽,向來孤傲不群的圣子殿下竟主動與一普通學子攀談,頓時驚的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珠子。
“這小子是誰?”有人小聲問道。
這次回來,在花無意的纏累下,凌越可謂是高調到了極點。內院已經有近半數都認得凌越。
“這小子?下方大陸來的,叫什么凌越,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攀上了圣子和無意學長,最近風頭正勁!迸赃吜硪粚W員,斜著眼睛冷嗤道,言語中滿是酸氣。
“什么?圣子殿下?和這小子交好?”旁邊一青衣少女擠了過來,耳尖的聽到圣子殿下這四個字。
“可不么?前幾天還有人看見這小子和圣子殿下還有無意學長同桌吃飯,舉止親密!边@個內院弟子說的有模有樣,仿佛當日親眼所見一般。
一群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那青衣少女卻滿臉喜色,連忙跑開了。
“飛鸞學姐,那個叫凌越的小子好似和圣子殿下關系不一般,不如我們改天會會她,還可從她嘴里套出些圣子殿下的喜好。”那青衣少女壓低了聲音同旁邊一身著銀灰色校服的女子輕聲說道。說話時眉毛略微往上一顫,聲音顯得極其曖昧。
秦飛鸞肌膚白潤,兩頰飛上一抹酡紅,豐潤的唇瓣抿成一條線,有些羞澀的拍了一下那青衣少女,嬌嗔道:“死丫頭,你竟敢來打趣我,看我不收拾你!
兩個女子在人群中嬉笑出聲,引來圍觀人側目。
“這不是飛鸞學姐么?沒想到她笑起來竟這般好看。”不遠處,一少年看得有些癡了。
“想什么呢,那可是秦飛鸞,秦家嫡系,內院排行第四,也是你能肖想的?”有人出聲嘲諷,可眼睛卻也不自覺的朝著秦飛鸞那邊看去。秦飛鸞可是這些男學員心目中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即。
感覺到周圍詭異的氣氛,凌越有些不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說道:“這地方還真是挺偏的,若不是你讓百里去接,我恐怕還真的找不到地方!
自從凌越知曉夜辰早已識破自己的身份,這段時間以來,凌越總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夜辰倒是很自然的單手托住凌越的后肩,直接將人引到一旁坐下。
“這考核什么時候開始?”凌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不遠處的觀禮席上已經開始有人坐在上面。
“還有一刻鐘,巳時準時開始!
夜辰還未來的及說話,忽然一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惹得夜辰頻頻蹙眉。
只見秦飛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校服,很自然的坐在二人身邊,語調和婉,落落大方。
“多謝!绷柙叫χ乐x。她不認識秦飛鸞,但人家好意解答,自己怎么也要給些面子。
“客氣了,你就是凌越學弟吧,我是秦飛鸞,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叫我飛鸞學姐! ·
凌越嘴角抽動,不知該說什么好。這秦家姑娘嘴上是在跟她說話,可眼角始終未離開過夜辰。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這是來找夜辰的。
這秦飛鸞看向夜辰的眼神,愛意滿滿,毫不加掩飾,恨不能立刻活吞了他。凌越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糾結。此地氣氛太過壓抑,自己若是溜了,算不算不夠義氣?
“我先去那邊瞧瞧,你們聊。”凌越自認自己相當識趣,這種時候,她這個高亮度的電燈可不宜在場。先溜為妙。
凌越才剛起身,只感覺到右手被人拽住。
“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這是去哪兒,還不趕緊坐下!币钩降坏恼f著。接著一掙,直接又將凌越拽回到座位上。
兩只手緊緊拽在一起,在秦飛鸞眼前晃過,她頓時覺得自己腦袋嗡的一下迷糊了。這兩只手是怎么回事兒?夜辰看向這少年的眼神為何如此溫情?百種假設如同過電影般在自己眼前閃過。忽然,一個片段卡在眼前,兩個黏膩的男子……秦飛鸞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你 還有事?”夜辰眸光一瞥,看向秦飛鸞,聲音冰冷的問道。
“沒,沒事,圣子殿下那飛鸞先告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