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谷依舊如故,月光皎皎,清風拂面,遠處的山此起彼伏,寧靜的街道深幽通向遠方。
此時已是夜半,城門緊閉?蛇@絲毫難不倒幾人。身子微躬,腳尖用力一蹬,一個縱躍便直接翻過城墻,穩(wěn)穩(wěn)的落在無人的小巷里。
凌越離開冰火谷已有兩年,當年倉皇而逃,如今卻是翻墻回來,還真是有幾分趣味。
云家?呵呵,那個毫無感情的宅子,自始至終都不是她的家,回來也只是為了外祖母,沒必要去那兒借住。
借著月光,凌越帶著幾人敲開正街客棧的店門。
當當當……
開門的仍是原來那個店伙計。
他迷惺著睡眼將門打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么晚了,誰啊!
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半,城門早就關(guān)了,平常這個時候壓根兒就沒什么人會來。
“住店!绷柙缴锨埃谅曊f道。
那小二還沒睡醒,只瞧見外面黑黢黢的一片,燈影下站著五人。
“客官里面請!闭f著,店伙計讓開店門,直接將人引了進去。
一陣涼風吹過,店伙計不由打了個寒顫,再抬眼,正好瞧見凌越那張俊俏的臉蛋兒。
“媽呀……鬼呀……” 店伙計嚇得頓時癱仰在地上,兩條腿拼命的往后蹭,可如今那腿就跟面條似的,軟綿綿的纏在一起,絲毫用不上力,撲騰了半天,始終沒挪動一點兒地方。
“鬼啊……有鬼呀……”凄慘的喊聲刺破夜空,森然可怖。
掌柜聽到樓下喧雜一片,披了件外衣連忙跑下樓!按蟀胍沟,號喪呢?驚著客人,看我不抽死你! 說著,剛想上前去踹那店伙計一腳,但眼睛一掃,正好也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凌越。
“凌……凌少爺,您怎么回來了?我……我們……和您可是無冤無仇啊……若是您心中有怨,那也應(yīng)該去找云家和城主府啊……”掌柜和店伙計哭嚎的跪地磕頭。
這是把凌越當成冤魂回來尋仇了。
兩年不見,剛一見面就是這么“熱情”的迎接儀式,凌越也不免有些尷尬;仡^看向幾人,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說道:“小地方的習俗,別見怪!
也沒解釋,反而是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夜辰第一次見到凌越時,就是在這冰火谷的大街上。大紅馬車,一個稚嫩少年將頭伸了出來……想到這里,夜辰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了翹。此時,他仍能清晰的記起當天的情形。那雙璨若星河的雙眼中閃爍的倔強和狡黠……
如今這是什么情形,夜辰也能猜出幾分,凌越不說,那他也沒必要參合,跟著凌越也一并進了屋。
“四間房!绷柙皆俅握f道。
那掌柜的掙扎起身,哪還管面前是人是鬼?連忙開了四個房間,踹了一腳癱在地上店伙計,說道:“趕緊帶客人上樓!
幾人分別回了房間,店伙計站在拐角處小心的窺視著:“掌柜的,那凌越是人還是鬼?我們要不要去通知一下云家?”
失蹤兩年,大半夜的突然回來,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聽了這話,那掌柜的掄圓了胳膊, 狠抽了店伙計一巴掌,怒罵道:“別他娘的惹事兒,無論是人是鬼,能半夜來的,還能是什么善茬?”
一夜無話,掌柜的硬生生趴在柜上一夜,愣是沒敢去睡,生怕哪里怠慢了。幾天的奔波,凌越卻難得睡個好覺。
次日一大早,凌越回來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遍冰火谷的大街小巷。
“不好了,老爺,夫人不好了……”出去采買的家丁拎著個空筐,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
“作死。恳淮笄逶缭谶@兒尋晦氣……”二夫人曲修柔剛好走了出來,正瞧見那家丁一臉驚慌的樣子,秀眉一蹙,叱罵道。
“夫人,凌……凌少爺回來了!奔叶樀枚叨哙锣,連句話都說不利落了。
“什么?”曲修柔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家丁問道:“你說誰回來了?”
“凌,凌少爺。”那家丁依舊是驚魂未定。
這莫不是出了鬼了?
兩年前的那場考核,好些人都看見凌越進了帝麟山,可卻沒人見她出來。那山可是邪門兒的很,白天赤炎連連,夜里確是冷風刺骨,常人根本無法生存。上次考核時進山多少?出來的也不過寥寥幾人,云家早以為凌越化成塵灰揚在了帝麟山上,沒想到時隔兩年,凌越竟又回來了……
“你沒看錯?真是那個小雜種?”曲修柔依舊不敢相信,一雙彎月般的眼睛瞬時氣的通紅。
那家丁也不敢胡說,只得如實回答道:“小的倒是沒見到凌越,只是聽說昨天夜里有人見她進了正街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