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贝稳找辉,百里終于想通了,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其實細想起來,凌越也并沒做什么,君上護他,無非是貪戀那一絲溫暖。對于他們這種蟄伏在黑暗中、隨時可能喪命的探子而言,這些都是奢望。也許,這個決定才是對君上最好的。
凌越順著百里手指的方向看去,和別處沒什么不同。雖然看不懂,但還是信了。
兩人兩獸,足足走了一天一夜,這才回到小城。
剛一進城,凌越便看見守在城門邊兒上的東籬。
“師父……”
見凌越回來,東籬忙撲了上來,哭腔一起,凌越就知道后面的節(jié)目。連忙捂著東籬的嘴巴。問道:“蓮薰呢?”
“客棧,她都哭兩天了,現(xiàn)在應該還在哭呢!睎|籬無奈的回答道。他實在不懂,這女人是水做的嗎?怎么這么能哭?
“師父,這兩天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睎|籬夸張的捂著胸口說道。
凌越一陣無語,果然,有這個徒弟在,連聽戲的錢都省了。
忽然,東籬將腦袋一偏,正好看見趴在秋山背上的百里。有些好奇的跑了過去,上下捏了捏他的四肢,說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傷的這么重?”
百里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也不知該怎么說,于是干脆又把嘴巴重新閉上。
回到客棧時,只有蓮薰一人。
凌越和百里失蹤后,夜辰已經(jīng)出去找了兩天。
直到天黑,才見到夜辰匆匆跑了回來。
“怎么樣,他們回來了么?”剛一進門,夜辰便著急的問道。
話音未落,正好看見坐在屋內(nèi)吃飯的凌越。夜辰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唇瓣翕動,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凌越只看了一眼,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夜辰眸色微微顫了顫,什么也沒說,一個箭步?jīng)_了進來,將凌越拉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確認沒什么損傷,這才放心。
“東籬,蓮薰,你們先出去一下!绷柙矫嫔怀,冷聲說道。
雖然不知是什么事情,但蓮薰和東籬還是很識相的離開房間。
房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凌越這才開口道:“圣子殿下,你救過我,這點我記得清楚,所以請你放心,我凌越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關于你們的事情,絕不會從我的嘴里透露半個字!
“你這是什么意思?”夜辰眸子微縮,沒想到才一見面,凌越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什么,只是提醒一下,如若再想滅口,可要安排個厲害點兒的,或者你親自動手。說不定還有機會成功。”不是凌越自吹,就她那一排契約靈獸,在五方大陸不說橫著走也差不多了。要想殺她?還真得挑幾個像樣的。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
痛快……說完這番話凌越瞬時覺得渾身暢快不少,想她凌越,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怎么也要找地方宣泄一下。
夜辰一愣,頓時明白是什么意思。眸光冷凝,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凌越便聽到隔壁咚咚作響。
這是?打起來了?凌越忙跑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只見百里渾身僵硬的掛在窗子上,至于是怎么上去的,想想也能猜到。
“我從未想過要傷你。”夜辰忽然開口。沒有往日的冷傲,反而有一絲驚慌。凌越多次救他,他心中始終是感激的,又怎能找人去傷她?
“君上,屬下知錯。”就在這時,掛在窗子上的百里連忙說道。
“閉嘴,我說過,不要動她,你把我的話當什么了?”夜辰怒吼著。他萬沒想到,一向最得力的侍衛(wèi)竟會做出這樣的事,還好凌越?jīng)]有傷到,否則……
夜辰竟第一次因為屬下失手而感到慶幸。
“屬下知錯,請君上責罰!卑倮镆琅f無比恭敬的說著,掙扎著想起身,可手腳僵硬,不聽使喚,晃蕩了幾下,再次趴在窗子上。
百里三番兩次為難自己,這次更是想要直接要了她的命,凌越自然沒有白蓮花到這個地步,沖過去維護他。
但轉(zhuǎn)念一想,最后畢竟是百里迷途知返,指了方向,自己才能出走出沙海。于是眼皮上翻,嘆了口氣,很不情愿的說道:“他也被我們揍成這樣了,這事兒兩清。”
此時,百里渾身上下 已經(jīng)沒一塊兒好地兒,就連僅剩的那條胳膊看這情形,也是不能用了,這個教訓,應該可以了……
哎……自己還是心太善了……凌越都快被自己感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