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和棲真塔相連,順著長廊直接來到棲真塔第四層,那里正是巨獸疆良平時守著的地方。
夜明珠高懸于頂,四處散亂著骨架,骨架灰白,顯然已經(jīng)有些時候了。
“小大人,出口在第五層,可這些人?”疆良有些為難。
棲真塔在修砌最初便設(shè)立了多個陣法,進(jìn)入第三層后,所有的門都是許進(jìn)不許出,而唯一的出口便在第五層。地宮與四層相連,那扇門也同樣如此,是出不去了。
看著疆良為難的模樣,凌越當(dāng)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第五層的秘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可這些人又必須經(jīng)過第五層。
“要不一個個敲暈了,然后我拿著繩子拽出去?”凌越打趣的說道。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疆良卻當(dāng)真了,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同意:“好,好,這倒是個好辦法,但是小大人可以讓雷娃幫著一起,畢竟這出口也是隨機變幻的,要是你一個個的往外拽,興許就走岔了。”
疆良表情嚴(yán)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聽要敲暈了出去,眾人皆是一臉懵懵的瞧著凌越,這是什么鬼主意?
倒不是不信任凌越,只是無緣無故的腦袋挨這么一下,是誰都不會好受的。就連夜辰都是一臉探究的看著凌越。
面對這一雙雙真摯的目光,凌越還真下不去手。轉(zhuǎn)頭看向疆良,嘴角略帶一絲笑意說道:“前輩,腦子這玩意兒也不好總敲,萬一敲傻了呢?要不這樣,把他們眼睛蒙上,我領(lǐng)著出去,你看如何?”
凌越說的相當(dāng)懇切,有理有據(jù)。
這不是鬧著玩兒嗎?靈士可都是有神識的,那個叫東籬的小子倒是沒什么,他沒那本事?赡莻渾身冒黑氣的小子實力可不一般,若是他不老實,神識出體,隨便亂瞄兩下,五層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疆良側(cè)頭又看了看夜辰,還是有些不放心。
“前輩,有您在此坐鎮(zhèn),有誰敢亂闖?不如這樣,五層的路我也不太熟悉,您幫我們送出去,這樣可好?”凌越繼續(xù)說道。意思非常明顯,由它親自近距離監(jiān)視,總應(yīng)該可以了吧。
聽了凌越的話,疆良又仔細(xì)權(quán)衡了一下,五層那些靈池、丹藥都藏在后面的密室,能看到的無非是瑤雪大人的水晶棺。一個已死的靈獸,想來對他們也沒什么吸引力。還不如給凌越個面子,以后帝江大人面前也好說話。
“哈哈哈,小大人這是哪里的話,有您作保,我還不放心么?”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給了凌越面子,以后若出了什么問題,那也是凌越擔(dān)著,它碩大的腦袋得意的顫了兩顫,繼續(xù)說道:“我這就為您引路!闭f完,疆良還真的直接引著眾人下了五層。
棲真塔五層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擺在正中,一女子靜靜的躺在那里。
百里有些好奇,剛想瞄兩眼。
“咳。”夜辰的一聲咳嗽,急忙將他的目光拽了回來。
有些事,要適可而止,好奇心過重并不是件好事。而且他們能走著進(jìn)來,也全是凌越的面子。人家給臉,怎么也要接著。
聽到夜辰的提示,百里急忙低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緊跟眾人腳步。
疆良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到夜辰如此識相,也不由的暗暗點了點頭。
穿過五層,很快便到了一處石廊。一扇和入口極為相似的石門就豎立在那。
“小大人,前面就是出口,小人就不遠(yuǎn)送了!苯脊Ь吹恼f著。
凌越點了點頭,又與疆良客套兩句,這才帶著幾人出了棲真塔。
上次出塔,凌越就曾暗罵這門設(shè)計的實在有些奇葩,每次出來都跟抽簽兒似的。
沒曾想,這次出來的位置更是詭異。
一處黝黑的森林,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焦黑,不見一絲綠葉。所有的樹木猶如經(jīng)過烈焰焚燒過一般,猙獰的站著,枝丫向上伸展,尖銳的樹枝指向天空,好似要掙脫這里的束縛。
“這是哪兒?”東籬有些驚恐的看著四周,小心的朝著凌越的身邊靠了靠。
這是什么地方?她哪知道,這道門就是如此,腳邁出的前一刻,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腳能落在哪片土地上。
“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就是一片樹林,沒什么可怕的。”凌越正了正面色,讓自己顯得更加鎮(zhèn)定。
棲真塔乃是半神多娜在空間夾縫中修建的一座地宮,這里所有的出口和入口都與這個世界相連,可由于位置特殊,它自身也是在不斷的移動中。而且變換的時間不等,有時一年半載都不動一下,有時,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換了地方。
“嘎……嘎……”
樹林深處傳來幾聲鳥叫,聲音極為難聽?菽净桫f,這樣的景象,是誰看著都有些瘆人。
“快走吧,總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币钩胶鋈婚_口,神色凝重的說道。
他的修為是這里最高的,定是感覺到了什么,眾人不敢猶疑,連忙朝著一個方向急速奔去。
嗡嗡……
嗡……
果然,才過了幾息的時間,他們剛才傳送出來的位置竟布滿了飛蟲。
遮天蔽日的飛蟲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在半空中盤旋,一圈兒接著一圈的轉(zhuǎn)著。
忽然,好似嗅到了什么,掉轉(zhuǎn)方向,直接朝著凌越等人離開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