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艷艷此時正被自己的侄孫抱著,她的腰部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被抓掉了一大塊,能夠清晰地看到里面裸露的內(nèi)臟。
她已經(jīng)吃了療傷的丹藥,陸家的底蘊深厚,那顆丹藥也是傳世的寶物。
她肚子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肉芽,那些肉芽就像細(xì)小的蟲子,瘋狂地蠕動,然后糾纏在一起形成新的肌肉。
“陸女士。”荀老上前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艷艷總算是緩了過來,她的臉上還殘留了一絲驚恐。
“這座府衙下面有大恐怖!
她這句話把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看向了萬穗。
難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什么樣的大恐怖?”荀老又問。
陸艷艷的眼睛睜大,一字一頓地說:“血肉地獄。”
原來在他們被陸峻熙所帶出來的寶物給震撼到的時候,決定留下幾個人守在外面接應(yīng),其他全都下血肉地獄里去。
能夠拿到并州牧的官印自然好,就算拿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盡可能多的挖一些靈石回來。
盧俊被留在了外面,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但礙于自己老祖的面子并沒有多說什么。
其他人便都跟著四大世家的老祖一起下了深洞。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雖然他們剛一下去就見到了從洞壁中長出來的血肉怪物,但在他們的眼中,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能夠帶來無盡財富的寶。
他們就像打游戲刷怪一樣,不停的戰(zhàn)斗砍殺那些血肉怪物。
他們發(fā)現(xiàn)如果一刀結(jié)束了那些怪物的性命,只能得到十幾個紙銅錢和一兩枚銀元寶,但若是先不殺他們,而是在他們的身上多捅幾刀,多造成一些傷口,那些傷口里便會源源不斷地涌出錢幣。
于是刷怪變成了一場虐殺。
看著滿地黃澄澄的紙銅錢和銀燦燦的紙元寶,所有的人眼睛都紅了。
他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下來的最終目的,眼睛里、心里、腦子里都只剩下這些金燦燦的小玩意兒。
他們不停地和那些血肉怪物纏斗,每個人的乾坤袋中都裝得沉甸甸的,他們覺得自己還能得到更多,甚至都舍不得繼續(xù)往前走。
白骨夫人先看出了蹊蹺之處,皺起眉頭道:“這里不太對勁啊。”
“他們的神情就像是被掩住了一樣,莫非這血肉地獄之中有一種看不見的能量能夠擾亂人的心智?”烏鴉夫人擔(dān)憂地道。
“不,你們錯了!鄙砗髠鱽硪粋少年的聲音,“或許并沒有那種力量,他們只是被自己的貪欲給操控了!
幾人回過頭,看到一個一米六幾左右的紙人。
王家老祖的紙轎子自然是無法下來的,他便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沒想到卻是一個紙人。
真正的不老神童究竟在何處,沒有人知道,一直是這個紙人在跟著眾人一起行動。
眾人都懷疑這老不死的十分精明,將本體留在了洞外。
但他真有這么強的力量,能夠隔著一座血肉地獄操縱紙人嗎?
“我們要如何才能夠喚醒他們的神志?”王欽治在一旁問。
“不需要喚醒!迸嗽勒f,“反正他們也拿不到并州牧的官印,這樣也好,就讓他們在這里拖住這些血肉怪物,我們幾個去那座強酸洞穴之中拿到那枚天下至寶!
眾人都猶豫了一下,將這些后輩子侄留在這里拖住怪物是很危險的,說不定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不剩下幾個了,但猶豫再三,他們還是聽從了潘岳的話。
反正這個提議是潘岳提出的,所有的罪責(zé)也由他來背,與其他人無關(guān)。
潘岳也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冷笑了一聲。
你們還好意思鄙夷我,關(guān)鍵時刻,誰不是只顧自己,把同宗兄弟子侄都當(dāng)成炮灰。
真是虛偽。
他們繼續(xù)往里走,一路上都有子侄后輩留下與那些血肉怪物戰(zhàn)斗不休,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座強酸洞穴。
在看到洞穴頂部那些璀璨如星辰的臨時之時,即便是四大世家的掌舵人,擁有著無上財富和海量資源的老祖,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瞳孔中放著光。
潘岳更是握緊了手中的弓弩,他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在洞穴的最高處,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有一處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光華,正是那只裝著并州牧官印的木頭匣子。
就在眾人還為這難以計數(shù)的財富震撼之時,不老神童的紙人已經(jīng)飛了起來,他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重量,飄飄忽忽地迎向了并州牧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