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哥聽話地退到一邊。
萬穗拿著黃符說:“如果只是簡簡單單地將符咒放入水中,讓符篆暈掉是不行的。”
蔣大哥露出了疑惑之色,萬穗繼續(xù)解釋:“他們將換名符藏在裝糕點(diǎn)的箱子里,就是打著讓你們無意間丟掉的主意。”
“認(rèn)干親的儀式早在你們收下?lián)Q名符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完成了,你們把紙盒子丟掉之后,無論這黃符是被攪碎,還是被污物給損毀,都沒有關(guān)系,若是真這樣損毀了,想要解除干親,反而更加麻煩。”
她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黃符,放到額頭處,閉上眼睛,仿佛在念誦咒語,其實(shí)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咒語,只是在腦海之中冥思著幾個字。
毀掉契約。
屋子里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萬穗睜開了眼睛,那換名符上的字跡竟然自己花了。
周先生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那表情仿佛在說:“完了!
“于姐,這干兒子是你認(rèn)下的,要解除干親關(guān)系,也需要你的確認(rèn)!比f穗朝水盆里一指,“將你的一滴血滴入水中!
于姐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了,迫不及待地下了床,陳姐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立刻沖了上來,想要阻攔她:“不,不要!”
蔣大哥這個時候身手出奇的矯健,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擋在妻子的身前,陳姐撞在了他的身上。
陳姐急了,用力地捶打他,還想要去撓他的臉,但他還是當(dāng)仁不讓,就像是為自己的妻兒筑起了一堵遮風(fēng)擋雨的墻。
“姓于的,你這個白眼狼、喪門星!你想要?dú)⑽覂鹤!我跟你拼了!”陳姐尖聲大叫?br>萬穗側(cè)過頭來對小柚說:“你看,她不打自招了!
小柚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剛從推理小說里學(xué)了一句名言。”
“什么?”
“兇手總會自己跳出來的。”
于姐已經(jīng)沖到了水盆旁,為防夜長夢多,她都不想費(fèi)時間去拿刀,直接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想要朝水中滴入鮮血。
但周先生沖上來了。
他不僅想要阻止于姐,還一腳踢向了她的肚子,想要將她肚里的孩子給踢掉。
“啪!”
一個耳光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給打飛了出去。
他重重地撞在了衣柜上,將衣柜門都給撞斷了。
“嗚嗚嗚……”他在破爛的衣柜中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渾身疼得不行,下巴不正常地歪到了一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于姐的鮮血滴在了水中。
萬穗將那張符咒扔到了水盆之中,那紅色的墨跡入水即化,徹底地消散,將這盆水染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紅。
那一瞬間,于姐感覺身上一輕,仿佛套在身上的枷鎖消失了。
而原本正在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忽然就不哭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就像是突然傻了一樣。
“小東!”陳姐尖叫一聲,沖上去抱住自己的孩子,“小東,你醒醒啊,小東,你怎么了?為什么不回答媽媽?小東!”
小男孩還是不回答,陳姐眼睛發(fā)紅,撿起地上的小刀,大叫一聲,朝著于姐沖了過來,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她其實(shí)更恨萬穗,但萬穗剛才那一巴掌把她給嚇到了,她不敢來打萬穗,只敢將目標(biāo)放在了離她最近的軟柿子于姐的身上。
但于姐這個時候反應(yīng)很快,特別的機(jī)靈,捂住自己的肚子就跳到了一邊。
陳姐的這一刀刺空了,但她卷土重來,似乎今天不把于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殺掉誓不罷休。
雖然咒術(shù)解了,但只要姓于的死了,她就不能再生孩子了,她的兒子就不會有事了。
然而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動手的時候,萬穗一腳踢在了她的手上,將她手里的刀踢飛。
“喂,妖妖靈嗎?這里有人持刀行兇!對,我的地址是……你們趕緊來啊,不然我就要被刺死了!”
小柚看了一眼手腕被踢斷,疼得眼淚鼻涕橫流的陳姐,又看了看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的萬穗,頓時無語住。
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沖進(jìn)來的時候有些懵。
“警官,是我報的警!”萬穗立刻迎上去,“這對夫妻帶著刀來于姐家,想要行兇,太可怕了,我嚇?biāo)懒,你們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吧!
警察看了看重傷的周先生和輕傷的陳姐,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她。
你自己說說,你這話能信嗎?
“她說得沒錯!警官,這對夫妻想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于姐激動地說,“那把刀就是鐵證!萬小姐為了救我的命才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