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邪祟都跑了回來,獻寶似的將一條條斷裂的肢體舉了起來,送到了沈俊的面前。
三個新羅國探險者竟然被他們活生生的給分尸了。
真有點霸王項羽的味道。
沈俊也很守信用,給了第一個獻上新羅國探險者人頭的邪祟五枚紙銅錢。
剩下的說不清是誰給了這些探險者致命一擊,只要線上殘肢的邪祟,他都大方的給了兩枚紙銅錢。
邪祟們都很高興,拿著紙銅錢四散開來。
那些連一枚銅錢都沒拿到的邪祟們露出了失望之色,眼巴巴的看著沈俊,似乎還想從他這里討一點差事,換點銅錢來花花。
沈俊眼珠一轉(zhuǎn),將協(xié)和之中剩下的幾枚紙銅錢拿了出來,邪祟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紙銅錢,連移都不愿意移開。
“誰能夠找出一條安全的道路,平安將我?guī)У皆洪L辦公室,這些紙銅錢就給誰。”
邪祟們一聽到院長辦公室臉色就變了,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有幾個膽小的轉(zhuǎn)身就走,毫不遲疑,但也有幾個要錢不要命的留了下來,似乎還在猶豫。
剛剛給了世界一點超能力震撼的沈俊,堅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他又掏出了一枚銀元寶。
那幾個斜碎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其中一個護士模樣的邪祟接過了那枚銀元寶,然后抬手朝電梯里指了指,示意他們跟她走。
顧籬慕抓住沈俊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真的相信她嗎?”
沈俊問:“你有更安全的路線嗎?”
顧籬慕沉默了。
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能去賭一賭了。
他們跟著那個女護士走進了電梯,女護士按下了六樓。
兩人都愣了一下,因為大廳里有樓層示意圖,這棟門診樓一共有十一層,院長辦公室在最頂層,他們?nèi)チ鶚歉墒裁矗?br>這女護士不會是帶他們?nèi)ナ裁磪柡oss的巢穴里吧?
連沈俊都有些懷疑了,之前那個女志愿者就對紙銅錢嗤之以鼻,只有面對銀元寶的時候才動心。
莫非這女護士比那女志愿者更加的厲害,連紙元寶也無法動其心嗎?
顧籬慕用眼神示意沈俊,要不要繼續(xù)跟著女護士走,沈俊略一沉吟,朝她點了點頭。
之前圍攻那幾個新羅國探險者的時候,這女護士戰(zhàn)斗得很積極,只可惜動作滿了一步,被一個醫(yī)生邪祟給撞開了,沒能搶到一節(jié)殘肢。
這說明她并不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邪祟。
還是信她一回。
顧籬慕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想要爭辯一下,但沈俊道:“萬穗說了,讓我?guī)е,就是以我為主,你得聽我的。?br>顧籬慕很不爽,但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萬穗能預(yù)言未來,這一點她知道,既然她讓沈俊帶著她,肯定有她的用意。
她還是聽從的好。
于是她閉上了嘴巴,但心里還是對沈俊不服。
沈俊自己也覺得很不真實。
他在陽間是社會最底層,除了臉和身材長得好一點之外,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錢沒錢,窮得螺絲打過、外賣送過,連垃圾都撿過,有時連十元的盒飯都舍不得吃,就著咸菜啃饅頭。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他竟然能在陰間成為一個揮金如土的霸總!
叮咚。
電梯門在六樓徐徐打開,女護士帶著兩人走進了樓道。
六樓很多人。
這里是危重病房,里面所住的全都是得了絕癥的病人,病房的門死死地關(guān)著,里面時不時地就會傳出病人凄厲的慘叫,仿佛被疾病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俊和顧籬慕從門上的小玻璃窗看進去,病人正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身上到處都是手術(shù)的傷口。
有的被截除了四肢,像海豹一樣在床上蠕動;有的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身體扭曲;有的渾身都在腐爛,有醫(yī)生和護士正在用小刀在切割他身上的腐肉,沒有打麻藥,可以想象他多么的疼痛,他叫得也最大聲。
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這些人竟然全都是外國人,其中偶爾有幾個亞裔面孔,似乎也有夏國人。
他們不是邪祟所幻化成的病人,他們是探險者!
這些探險者竟然成了醫(yī)院里的病人!
他們被這里的邪祟捕獲,將他們變成了病人,在這里承受生生世世的折磨。
兩人都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醫(yī)生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這是新來的病人嗎?”
那醫(yī)生也戴著口罩,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就像在欣賞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