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堅如磐石。”他感嘆了一句,“能夠讓我的剪刀剪了幾次都沒能剪斷,一定不是普通人。不過無妨,世上就沒有我這剪刀剪不斷的記憶絲線!
他發(fā)了狠,眼睛中彌漫起了一層淡淡的紅血絲,然后用盡了全力剪了下去。
咔擦。
這次的剪刀聲特別的大。
但是,萬穗的記憶絲線還是沒能剪斷。
滕少不由得皺起眉頭:“肖先生,你這剪刀行不行?怎么這么久了都沒能剪斷一根線?剛才你不是打包票一定能成功嗎?難道你是在吹牛?”
他的語氣中已經(jīng)有了不滿,這人到底行不行?別是個騙子吧?
他要是將這樣一個騙子帶回去,引薦給家中的長輩,會不會被家里其他的江湖供奉給拆穿啊,到時候他的這張臉往哪里擱?
本來在長輩們的眼中,他就是個紈绔子弟,爛泥扶不上墻,現(xiàn)在世家大族們都在想盡辦法招攬江湖中有本事的人,他就想著借這個機(jī)會,招攬一個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回去,肯定能夠轉(zhuǎn)變長輩的觀念,從而重用他。
他要是帶回去一個騙子,長輩們肯定會對他很失望,到時候他說不定直接就被踢出局,這輩子就當(dāng)一個有錢有閑,卻沒有任何權(quán)勢的敗家子了。
不行,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于是他的臉色冷了下來:“肖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肖先生想要最后試一次。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用剪刀上的鉤子將絲線再拉出來了更長的一節(jié),此時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做會對萬穗造成什么影響了,直接朝著那節(jié)絲線最薄弱的地方狠狠剪了下去。
咔擦。
轟!
這次那記憶絲線竟然發(fā)出一陣刺眼的亮光,照得兩人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明,連忙抬手擋住光線,肖先生手中的剪刀都嚇得掉在了地上。
等到那亮光消失,記憶絲線也徹底地消失了。
肖先生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側(cè)過頭來,聲音嚴(yán)厲地問:“滕少,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滕少還沒回過神來,沒想到肖先生先發(fā)難了。他不由得皺眉問:“你是什么意思?”
肖先生語氣很重:“我這剪刀不知道剪過多少人的記憶,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為什么會在一個小女娃的身上出問題?”
滕少怒了:“這不是你的問題嗎?是你自己能力不夠,你不反思,反而來質(zhì)問我?”
“對方絕對不是個普通人!”肖先生指著隔壁的方向,厲聲道,“肖先生,那女人到底是誰?”
“那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再無別的長處!彪贊M肚子的怒氣,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語帶譏諷地道,“肖先生,你不會想說她是什么隱藏的高手吧?她要是高手,那我就是神仙!”
滕少越說越生氣,開始口無遮攔,瞇起眼睛道:“肖先生,你不會是想掩蓋自己的無能,故意將對方說得很厲害吧?”
肖先生也生了怒火,站起身道:“滕少,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嗎?江湖上能人異士很多,我這屢試不爽的絕活兒到了她這里就沒用了,這不正說明她的厲害之處嗎?江湖可不比你們那個圈子,看起來越柔弱的人,說不定最不好惹。”
“你知道江湖上有哪三種人最不能招惹嗎?一個是出家人、一個是單身行走的小孩,還有一個就是單身行走江湖的女人!”
“出家人就不用說了,他們身后很可能是極為厲害的門派。這小孩和女人,他們要是敢獨身走江湖,說明他們的手段極為厲害,否則早就出事了!”
肖先生來到滕少的面前,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滕少,手指頭在旁邊地飯桌上用力的敲擊了兩下,嚴(yán)肅地問:“肖先生,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滕少被他給唬住了,眨了眨眼睛,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和周六那個二傻子一起吃飯,能是什么厲害的人物?她要是厲害,就不是周六招待了,而是周家的那個四堂叔來招待!
肖先生聽了這話很是憤怒:“你連對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讓我動手?你怎么這么愚蠢?你知不知道這很容易招惹到大人物,走不了兜著走?”
滕少剛才雖然被唬住了,但此時卻慢慢地回過味兒來了。
他的心頭立刻冒出了一股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