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祂面對無休止的生命時,厭倦至極。
將神格割裂成兩半,自散了大半的神力,希望可以借此結(jié)束那永生的詛咒。
但是并沒有。
相反,那割裂的另一半神格還成為了一名人類,借此將祂的光帶到了祂的世界之中。
基于此,祂才將這一半神格放任不管。
可現(xiàn)在,他開始在試探祂的底線了。
“砰!”白澈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
還未落地,路威希爾指尖一壓,他便像是承受了萬噸重量一般狠狠的砸在地上。
隨著巨大的聲響炸開的巨坑似乎將整個天地都震顫得抖了三抖。
路威希爾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那邊的狼藉,像是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翹了一下唇角。
祂如同閑庭漫步一般到了巨坑邊緣,正中央的身影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嘖。
干凈如初的鏡片之下,那盛著的不耐淺淡而又平靜,似乎逃掉的只是一只可有可無的蟲子而已。
細雨漸起,霧氣彌漫,站在巨坑邊緣的神明不知什么時候早已離開了。
重新出現(xiàn)的曲溪看著滿地狼藉和廢墟,滿意的笑了笑。
自相殘殺的戲碼,真是百看不厭。
更何況是那所謂的神明呢。
視線掃過那被砸出來的巨坑,曲溪嘆氣一聲:“白澈啊,你可千萬不要叫我失望呀!
另一邊,回去的路威希爾有些嫌棄自己。
雖然那些灰塵被隔絕在外,但祂還是覺得自己臟了。
恰好吃完飯的陶燃進了臥室。
這間臥室極大,可以說除了沒有廚房,相當(dāng)于一間功能完善且精致的小屋子了。
是以陶燃拐過廊道,進來的第一眼便瞧見路威希爾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
但因為祂那過分斯文俊秀的外表,導(dǎo)致祂那細微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克制。
陶燃好笑,“你干嘛?”
“臟了!甭吠栒Z調(diào)淺淡,細聽之下又有著幾分軟意。
像是在隱晦的撒嬌一樣。
這讓陶燃有些新奇。
會撒嬌的路威希爾還是上輩子初初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才存在的。
今天怎么會那么嬌了?
心里面軟乎乎的,她過去挨近路威希爾,踮腳在那細軟的黑發(fā)之上拍了拍。
好像在哄小孩一樣笑盈盈的道:“去洗澡呀!
路威希爾先是一愣,之后眼中的情緒瞬間晦暗下來。
怎么能那么可愛呢?
祂克制著情緒,想要抱人卻又想起先前那鋪天蓋地的灰塵。
不行,會把祂的燃燃弄臟的。
是以祂只是彎腰在陶燃的眉心留了一吻,便輕車熟路的走近了浴室里面。
陶燃和路威希爾多羞的事情都做過了,如今看著祂走進自己的浴室之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
倒是路威希爾,在浴室門關(guān)上的下一秒,面上的矜持便有些掛不住了。
浴室里面的許多東西都是陶燃身上常年帶著的味道。
她有一個小癖好,第一次用什么東西好用之后便會一直用那個種類。
就像她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一樣,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改變過。
如今把路威希爾放進來,自然難以自持。
聽著里面水流的聲音響起之后,陶燃翻出自己的光腦,瀏覽著這一個半月所發(fā)生的事情。
星網(wǎng)上的那些新聞和學(xué)校的光屏一樣,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神庭的事情,或者哪里哪里又出現(xiàn)了什么神跡。
關(guān)于政治,民生和軍事之類的信息很少。
陶燃眉頭越皺越緊,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去肅清一下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
但是人類積累了數(shù)千年的陋習(xí),想改變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耳邊的水聲一直在繼續(xù),陶燃的目光忽然轉(zhuǎn)向了浴室。
對啊,人家信仰的正主都在這里了,不好好利用一下又怎么對得起這大好的機會呢?
鳳眼微瞇,陶燃已經(jīng)想到了怎么把路威希爾“用”好了。
……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陶燃也在這段時間忙得不得了。
要陪爸媽,要查曲溪的下落,還要注意著姚心那邊的動作。
尤其她爸那里,上輩子死在戰(zhàn)場之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姚心買通了她爸的一個親信。
遭受背叛之后才死在了叛軍手中。
陶燃這半個月以來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糾這個內(nèi)鬼。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臨近去學(xué)校的那幾天終于抓到了這個叛徒。
讓陶燃覺得憤怒的是,現(xiàn)在這個人便已經(jīng)和邊緣星系的星盜有所聯(lián)系了。
而那群星盜,便是日后叛軍組成的基礎(chǔ)人員。
那群叛軍的首領(lǐng),便是姚心。
至于曲溪,從始至終都是在充當(dāng)一個軍事的角色。
這兩個人,與她的仇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那是血海深仇,不僅隔著生死,還隔著家國仇恨。
畢竟姚心帶領(lǐng)那群叛軍起義之后,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幾乎如同暴風(fēng)過境一般,吃相難看得不得了。
起先還打著為平民爭取權(quán)力,推翻壓迫之類冠冕堂皇的話。
但姚心也不想想,那群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憑什么因為她便一心向善,克己守禮。
在嘗到甜頭之后,那群匪盜行事越發(fā)張狂殘忍起來,甚至屠城殺人泄憤都是常有的事情。
再說在切爾薇莉家族的統(tǒng)治下,還沒有哪個貴族敢光明正大的欺辱平民。
而且平民的上升渠道并不少,再加之每年政府招收的人都要有三分之二的平民。
喊些壓迫的口號,未免過于可笑了些。
所以在叛軍起義的初期一直都鬧不出什么水花,但自從曲溪加入之后,那些叛軍便忽然高歌猛進起來。
最為讓陶燃無法容忍的是,曲溪讓叛軍偽裝成帝國軍隊,大肆的燒殺搶掠。
再加之各種輿論的加持,帝國叛徒的助攻,使得大量民眾對帝國失望。
甚至希望叛軍早點將壓迫他們的大山給挪開。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迎來的,從來都不是救世主,而是拿著屠刀毫無憐憫之心的惡鬼。
反倒是那些拼死守家衛(wèi)國的將士,被不斷的妖魔化。
他們在前線前仆后繼,生死不畏,可他們守護的人,卻在祈禱著敵人的早日到來。
聲音吵嚷,學(xué)生們的嘰嘰喳喳像是絲毫沒有影響到沉思的陶燃一樣。
她沉默的垂著長睫,眉眼之間的陰翳濃重到周圍同學(xué)都覺得瘆人的地步。
。}外話------
稍后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