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幾人皆是身形一僵。
江塵望向勒巴,看到了極為怪異的一幕。
只見那座勒巴跳入的小塔忽然站了起來,塔基下伸出了一雙鮮血淋漓的腳,它沒有外皮,肌肉和血管裸露,甚至還能看到里面的白骨。
很顯然,這雙腳是勒巴的。
而他的腦袋依舊掛于塔頂,看上去就像是這座小塔成為了他的身體。
很難想象,只有一米多的的勒巴,為什么能腦袋掛在塔頂,而雙腳又能從塔基下伸出來?
要知道,這座塔雖小,也有兩三米高,比勒巴要高得多!
此刻,身軀為塔的勒巴再次開口:“爾等凡俗,還不跪下?!”
聲音自帶混響,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但他怪異的外形實在讓人感到困惑。
“你是……厄難之主?”
江塵望著眼前的勒巴,神情充滿了懷疑。
“吾是災(zāi)厄和苦難的主宰,乃一切力量之源,乃汝所求之果,亦乃汝所求之因!
勒巴喃喃念著,周身流轉(zhuǎn)著一股奇特的透明能量。
“說的什么東西……”
江塵沉吟一聲,皺著眉頭看向了黑玄:“他到底是不是厄難之主?”
“不是!”
勒巴回答的很果斷:“大哥,這家伙瘋了,他把自己當成了厄難之主!”
“他的聲音還有身上的能量是怎么回事?”江塵不解。
“大哥,我剛仔細搜尋了一下以前的記憶,厄難信徒會修建一種名叫通靈塔的東西,修成之后厄難之主便會降下恩賜,讓信徒獲得力量!”
黑玄詳細回答道:“而且,這通靈塔需要用自身血肉澆灌,修的越高,獲得的力量也會越多!
“我明白了,這家伙的聲音發(fā)生變化,還有身上忽然出現(xiàn)的能量,是因為獲得了恩賜!苯瓑m瞥了眼前方的勒巴說道。
“是的,他恐怕是將降下的恩賜,當成了厄難之主降臨。”黑玄思考后說道。
“他雖然不是厄難之主,但是看上去也很恐怖,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月下獨舞一臉擔憂。
“還能怎么辦,跑路唄!”黑玄想都沒想回了一句。
“看來只能跑路了,白來一趟!痹孪陋毼栌行┩锵。
“也不算白來,起碼你見識到了厄難信徒有多變態(tài)!焙谛揶淼。
月下獨舞一時無語。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有把握跑掉嗎?”
江塵隨即說道,從前面的情況來看,黑玄一下就被從空中打落,跑路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此話一出,月下獨舞和黑玄都臉色微沉,很顯然兩人也意識到了問題。
轟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身軀為塔的勒巴,很是笨重的往前走了一步,地面頓時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緊接著,他一臉冷漠的喝道:“爾等見吾不跪,必罪罰加身!”
“我們不是厄難信徒,為什么要跪?”
江塵迅速說道:“倒是你,厄難之主降臨為何不跪?”
“吾乃厄難之主!”勒巴低吼。
“那勒巴為何不跪?”江塵又問。
“勒巴為何不跪……”
勒巴明顯怔了一下,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彷佛精神分裂一般問道:“誰是勒巴?!”
“你是勒巴!币娪行Ч瓑m迅速說道。
“不,吾是厄難之主!”勒巴怒吼。
“那勒巴是誰?”江塵嘴角微微勾起。
“勒巴是誰……勒巴是誰……”
勒巴沉吟了兩聲,恍然喝道:“勒巴是我!”
旋即他又猛然搖頭:“不,吾是厄難之主,不,我是勒巴……”
一番低語呢喃后,勒巴雙眼忽然閃過精光,死死盯著江塵:“我是勒巴,吾是厄難之主,我勒巴乃厄難之主!”
說完,他面色猙獰,張嘴一吐。
一團鮮血與粘液的混合物,在透明能量的包裹下,猶如炮彈一般射向了江塵。
眨眼間,這團惡心的混合物便來到了近前。
“閃爍!”
江塵額間亮起印記,當即瞬移到了十米開外。
嘭!
混合物頓時落空,砸在了地上,一聲爆響傳來。
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拳頭大小,深不見底的圓洞。
幾乎同時,那團包裹著混合物的透明能量,猶如沖擊波一般擴散開來。
旁邊的月下獨舞,黑玄以及三秋,全都被波及,像是被卡車撞擊了一般,身形往后倒飛了近十米遠。
三人猶如斷線的風箏,狠狠摔飛在了地上。
“好恐怖的傷害……”
月下獨舞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看著自己瞬間減少了72%的血量,滿臉震驚。
要知道,她只是被能量波及,如果被混合物正面擊中,后果不敢想!
一旁的黑玄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迅速飛到了空中。
但是三秋則是嘴角溢血,有些難以站起身子,顯然傷得不輕。
“你們先走,我來對付這家伙!”
見狀,江塵大喊了一聲,又補充道:“黑玄,帶上三秋!”
旋即,他緊握秩序之尺,朝勒巴冷喝道:“來,讓我來給你治治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