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馳行駛在海州大道上,坐在后排的秦川看了一眼身邊躺著的老爺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撥出了秦昀哲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陣后卻被掐斷了,這說明秦昀哲此刻不便接聽,秦川又給他去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老爺子沒了。
至于秦家人現(xiàn)在住的地方秦川也不知道,還是老吳駕車進了一個老舊的別墅區(qū)。
此時已經(jīng)快晚上十一點了,秦家人都沒有休息,全都在客廳里焦急的等候著。
當聽到外面汽車的響動時,秦敏春為首的秦家人紛紛跑出來站在了臺階上。
老吳快速下車打開了后排車門,隨后秦川下來,摟著老爺子的遺體走了下來。
當看到老爺子自然垂落的雙臂,秦敏春瞪大了雙眼,喉結上下滾動,快上往前兩步喊道:“爸,爸爸……”
老吳快步上前朗聲道:“各位,老爺已經(jīng)走了,大家趕緊下跪迎接老爺進門吧!
嘩啦啦,此時后面的秦家人終于反應過來,老爺子已經(jīng)死了。
一下子全部跪在了臺階上,抬頭看著秦川摟著秦遠山進了客廳。
老吳進去后找了一張?zhí)鹤臃旁诳蛷d中間,秦川將遺體放在上面,老吳又找來一塊方巾蓋在了遺體臉上。
秦敏春帶著一家人進了客廳然后齊刷刷跪在兩側,一家子哭的泣不成聲。
秦遠山打拼了一輩子,下面的兒子兒子包括孫女都在他的羽翼下享盡了榮華富貴,老爺子突然去世,這讓他們瞬間沒了主心骨。
“大爺,要派人去買壽衣壽服,買長明燈,準備好老爺?shù)倪z像。”老吳弓著身朝秦敏春說道。
秦敏春抬頭紅著眼疑惑的看著老吳,哽咽著問道:“你,你不是李家的管家嗎?還,還有,老爺子是,是怎么死,死的?”
“姓白的捅死的!闭驹谝慌猿闊煹那卮ɡ渎曊f道。
“白管家?不,不可能,白管家跟著父親快三十年了,怎么可能……”秦敏春厲聲大喊。
跪在旁邊的秦敏夏立即抬手指向秦川,又指向老吳,紅著眼睛道:“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害死了父親,是不是?”
秦川眉頭一擰,眼中陡然迸射出一道殺機朝秦敏夏看了過去。
老吳顯然也沒料到這二爺還有如此奇葩的腦回路,皺眉道:“老爺?shù)拇_是白管家殺的,白管家也隨后自盡了!
“這一點,星月閣的經(jīng)理和老板可以作證的!
聞言,秦敏春等人嚎啕大哭了起來。
秦川有些心煩,轉(zhuǎn)身就準備離去,他已經(jīng)把遺體送回來,該做的都做了。
見秦川要走,秦敏春立即起身喊道:“秦川,你去哪里?”
“我回家睡覺啊,剩下的事難道還要我來操辦?”秦川斜眼看向秦敏春。
后者抹了一把淚說道:“對,對不起,老爺子的后事還得辛苦你來,來操辦一下!
“你們趕緊進房間收拾一下東西!鼻孛舸赫f著朝身后夫人和兩個弟妹看了一眼。
三個夫人哭哭啼啼的拉著兩個女兒一起朝里面和樓上的房間走了過去。
秦川懵了,還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就看到三個伯母提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你,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秦川看著眼前提著行李紅著眼眶的秦家人瞇眼問道。
秦敏春開口道:“老爺子昨夜就跟我們交代了,如果他出事,要我們第一時間離開海州!
“秦川,我知道你有本事,老爺子的后事就麻煩你了。”
旁邊的秦敏夏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過分了,含淚道:“秦川,二伯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走投無路了!
“走吧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了!崩先孛羟锎叽倭似饋。
一大家子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時,秦川突然爆吼一聲:“都給老子站住!
如平地驚雷炸響,所有人都只感到耳朵都震的生疼,扭頭驚駭?shù)目聪蚯卮ā?br>
一臉憤怒的秦川快步走到最前面,走到了玄關處,冷眼盯著前面的秦蕊和秦敏秋等人,咬牙吼道:“你們今天一個都不許走。”
“你們享受了秦家?guī)淼膬?yōu)渥生活和高高在上的地位,現(xiàn)在老不死的沒了,你們頭都沒磕幾個就要走?”
“我把話放這兒,誰敢踏出這客廳一步,我就殺誰。”
看到秦川雙眼赤紅,殺氣騰騰的樣子,秦家人頓時慌了。
秦敏春用哀求的語氣說道:“秦川,你這是何必呢?這話是老爺子生前的遺言!
“而且,現(xiàn)在我這一大家子身上所有的錢都湊不齊三千塊,銀行卡都凍結了,我們留下來能干嘛?”
“萬一要是雷家再趁機發(fā)難,我,我們說不定都要死在這里啊!
秦敏秋突然一下跪在地上,朝秦川磕頭道:“秦川,是伯伯們對不起你,求你了,放我們走吧。”
“秦川,求求你了,讓我們離開吧!贝蟛敢部藓捌饋。
秦川深吸一口氣道:“我說了,你們今天一個都不許走,在老爺子下葬之前,誰敢離開,我必殺誰!
“今晚,明天后天,就算是天塌下來,我秦川頂著!
“雷家要是敢這個時候發(fā)難,我保證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秦川字字如雷響徹整個客廳。
站在后面遺體旁,戴著黑框眼鏡的老吳看著秦川,仿佛有那么一剎那像是看到了十幾年前老爺還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只有他明白,今晚老爺子在星月閣的一言一行,都已經(jīng)代表著老爺已經(jīng)將秦家交給秦川了。
站在后面的三伯母帶著哭腔說道:“小川,不是我們不信你,是,是雷家太厲害了,我們真的……”
秦川擰眉喝道:“別說了,你們這么怕死,我就叫幾個執(zhí)法者來保護你們行嗎?都給我閉嘴,不許再說了!
對于秦川的話,秦敏春他們是絕對不相信的,但秦川說的話,他們又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非常矛盾。
終究,秦家人還是轉(zhuǎn)身進了屋內(nèi),將行李又全部送回了房間。
秦敏春給殯儀館去了電話,被告知最快要到明早才能派車過來接靈,所以他們得在這里守一夜。
秦川就站在外面的臺階上,先是給周建武去了一通電話,然后又撥出了猴子的號碼。
電話接通后,秦川問道:“傷勢恢復的怎么樣?”
“已經(jīng)能下床挪動了,挺快!
“能不能從境外調(diào)五百億過來?”秦川又開口詢問。
電話那邊的猴子一怔,開口道:“老大,我還沒來得及找好公司啊,貿(mào)然調(diào)動大筆資金入境肯定會要被封控的!
“最快呢?”
“最快也要五天左右! 猴子沉聲說道。
秦川點頭道:“那你趕緊吧,希望五天之內(nèi)解決這件事!
放下手機后秦川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秦昀哲那個家伙在滬城搞什么鬼,電話也不接。
這時秦敏春舉著手機走出來,朝秦川支支吾吾問道:“小,小川,殯儀館那邊問,我們要,要用什么規(guī)格的套餐,最便宜的也要三萬多,我們現(xiàn)在……”
“按最高規(guī)格來!鼻卮ɡ渎曊f道。
堂堂的秦家大房,魏盛控股的董事會成員,現(xiàn)在竟然連三五萬都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