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瞪大眼睛朝李文海身后的吳管家看了過去,這時吳管家緩緩站了起來,然后提步走到了秦遠山身后。
“對不起了李爺,秦老爺對我一家有恩,十五年前是他安排我進的李家。”吳管家緩緩說道,還朝一臉漲紅的李文海鞠了一躬。
秦遠山依舊穩(wěn)如泰山,不急不慢說道:“我剛才說的三件事,證據(jù)我都有,李文海,若不是你們將仁義當做蒼狗踩在腳下,我也不會拿出來!
此時的秦川看著老不死的背影,忽然升起了一絲敬佩之意。
十五年前這老不死的就開始對李家下套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啊。
眼前的場面,可是比無間道還特么精彩啊。
李文海面如酒紅,閉眼深吸幾口氣后說道:“我,同意秦老的意思,可以留下一半!
此時只剩下了雷雄,上官羽和秦遠山都朝他看了過去。
雷雄呵呵一笑,看向秦遠山問道:“好,既然我親家都答應(yīng)你了,那我只有一個要求!
“我雷家只要你的東方遠洋集團。如何?”
東方遠洋集團,實際上就是秦昀哲所掌控的魏盛控股下面的三大集團之一。
而這個集團也恰恰是三大集團之中最重要的,也是最賺錢的。
秦川祖上是海上漁民,后來秦遠山的父親響應(yīng)號召改漁為工進了一家造船廠,那時國家還未成立。
到了秦遠山這一代,他繼承父志進了造船廠,但秦遠山更有魄力,年輕時就當上了廠長,再遇到國家改革,他果斷四處求人籌到一筆資金買下了造船廠。
隨后生意越做越大,由造船又衍生到了航運再到跨國貿(mào)易。
正是因為東方遠洋最重要,他沒有將這家集團交給三個兒子,而是暮年交給了大孫秦昀哲。
秦遠山閉目冷聲道:“除了東方遠洋,其它的都可以!
“不巧,我就要這家集團。”雷雄冷哼了一聲。
上官羽盯著雷雄,冷聲道:“雷董,就沒有商量了嗎?”
雷雄笑了笑,忽然抬起左手在那翡翠扳指上搓動起來,說道:“我們費了這么大的力氣,你上官老板三言兩語就要我們退讓這么多,不合適吧?”
上官羽身后的中年男人朝雷雄看了過去,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殺意。
就在這時,坐在秦川身邊的白管家忽然踱步朝前面走去,一邊開口道:“老爺,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秦遠山微微側(cè)首做出傾聽的姿態(tài),就在這時,白管家袖口突然滑出一把匕首,閃電般朝秦遠山左后背刺了進去。
噗嗤!
刀身瞬間沒入那枯瘦的后背,秦遠山身軀一顫,扭頭震驚的看著白管家。
右邊的李文海瞪眼驚呼:“秦老!”
秦川一時間腦子宕機了,半秒之后反應(yīng)過來,厲吼一聲彈起來,朝白管家肩膀抓去。
這時白管家突然拔出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咽喉。
噗嗤!
帶血的匕首瞬間刺穿了白管家自己的咽喉,他喉嚨里發(fā)出嗚咽的聲音,雙眼含淚看著身邊的老人。
雙膝緩緩跪下去,在咽氣的前一刻,白管家伸手抓住了秦遠山的右手。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秦川立即撲到秦遠山身前扶著他的肩膀大喊。
秦遠山大口大口的喘息,鮮血從口中緩緩溢出,他艱難的低頭看著秦川,或許是沒人料到這一幕,甚至他自己也沒料到。
秦遠山右手被已經(jīng)斷氣的白管家死死的抓著,他左手艱難的緩緩抬起來,朝秦川的臉頰伸去……
干癟的老手觸碰在了秦川臉上,無比虛弱說道:“孫,我孫兒,對,爺爺對不起你!
“對,對不起你爸媽!
秦川眉頭緊擰,雙眼充滿了血絲,他抬手握住了臉上干癟的左手,像是鼓足了勇氣,帶著厚重的鼻音道:“告,告訴我當年的真相。”
“爺爺!”
當聽到秦川喊出這兩個字時,秦遠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喉嚨里最后一口氣嘆出“唉”了一聲,像是做最后的應(yīng)答,隨后左手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周圍的人全部震驚當場,沒有人料到白管家會突然殺死自家老爺子。
而最后,他又以極快的速度自我了斷,跪死在秦遠山身邊。
上官羽眉頭擰成了一團,秦遠山死了,就死在自己眼前。
秦川懵了,怎么會這樣?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白管家的尸體,又看著剛剛斷氣的老爺子,沒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真相沒了?
“上官老板,你看,秦老爺子沒了,秦家也沒人能做主了!”雷雄冷笑了起來。
李文海則開口道:“要不,我們改天再議吧!
“秦小少爺可以當家!
“老爺死前說過了,他能代表秦家!边@時一直站在后面沒吱聲的吳管家開口了。
似乎是從李家的管家身邊轉(zhuǎn)變到秦家這邊,沒有絲毫違和感。
眾人齊刷刷的朝秦川看了過去,秦川慢慢站起身來,看著老爺子的遺體說道:“沒有分你們一半,留一半的說法!
“秦昀哲是長孫,理應(yīng)他來當家做主,但我今天只是代他說一句!
“秦家的東西,你們一分一厘也拿不走!
“你們對秦家的所作所為,都將數(shù)倍奉還。”
秦川說完,雷雄哈哈大笑起來,甚至像是笑的有些癲狂。
“好一個猖狂的小孫子,好一個數(shù)倍奉還,那我們就等著!
“明天最多后天,我們將開始啟動并購計劃,你們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說罷雷雄站起身朝上官羽說道:“上官老板,你看到了,這可是秦家的態(tài)度,怪不得我們了!
雷雄帶著身后的沈伍和中年男子快速離去,李文海也快速起身,朝上官羽拱手后轉(zhuǎn)身離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秦川和老吳,還有兩具尸體,以及上官羽和身后的男人,和站在門邊的閆欽。
閆欽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態(tài)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秦川,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以秦家目前的局面,你們沒有翻盤的可能!鄙瞎儆鹫酒鹕砝渎曊f道。
秦川擰眉看了上官羽一眼,問道:“你知道姓白的為什么殺死秦遠山嗎?”
嗯?
“你以為我是神仙?”上官羽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秦川和老吳和兩具尸體。
秦川拉起了秦遠山雙臂,將他背在身后,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老吳緊緊跟在了后面。
當秦川背著秦遠山的尸體走到門外時,閆欽就站門外旁邊,他忽然冷聲開口道:“快點回去吧,回去和你家老爺子一起上路!
秦川立即抬頭看向閆欽,后者露出一個怪笑,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樓下前坪內(nèi),李文海和雷雄同時上了一輛車,兩輛邁巴赫先后朝外面開了出去。
車內(nèi)安靜無比,李文海閉眼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啊,在我家十五年的管家竟然是一個臥底!
坐在旁邊的雷雄冷哼一聲道:“說到底還是你文海不細心啊!
“我現(xiàn)在擔心秦遠山說的那幾件事,會被秦家捅出來,到時候就麻煩了。”李文海皺眉說道。
雷雄笑著擺擺手道:“不必擔心,秦家人都活不過今晚了。”
嗯?
下一秒,李文海臉色大變,震驚道:“老兄你是要……”
“打殘我兒子是血仇啊,我能忍嗎?”